<>说着,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
“你这是做什么?连个老人都欺负。”我冷笑地道。
“我的下人,任我欺负怎么了?”
好似打那老伯,我就能屈服于他,想得太过简单了吧。
只是,老伯躺在地上,半天都站起不来,直是忍着疼痛,可不时仍是痛的轻声“哎呦”的叫着,却不敢说什么,只是露出痛苦的模样,可又安慰着我们:“不碍事、不碍事。”
“那还不快起来,老东西!”说着那纨绔子,对着老伯的身上又踢了一脚。
我看着老伯如此狼狈不堪,便是将老拉倒一旁。
那纨绔子弟看了却是哈哈一笑:“怎么?还想替他伸张正义?”
又用手指着老伯的鼻子:“这老东西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算老几?”
“他并非是白吃,干得这些活儿……”
老伯见此情况,连忙对着我摆手:“这位夫人别说了,你的好意我都懂,可是…”余下话他不在说了,但是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每月也不会少你的月银,且包吃包住,你来我这里看庄子如何?”我道。
那纨绔子弟笑道:“还学会从我这挖人了。”说话间又看向老伯,像是对我示威般的说道,“人家问你愿不愿意去呢!”
老伯那边眨了眨眼,连着那纨绔子弟话也不搭理了,反而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老伯你放心,我这里不过是打扫下院子,或是帮我侍弄下花或者菜,绝对比这个纨绔子家轻松。”
老人立马流出了泪水,朝着我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道:“夫人、老爷好人有好报,小的以后就是夫人的下人了。”
此后老伯便留在了庄子里,不过,我和夫君才知道,老伯姓福,我们便叫他福伯,是在这儿没那么多烦心事,本是瘦骨嶙峋的福伯,也胖了些。
福伯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别看平日里是个慢性子,可也细心许多,将着院子里扫的干干净净,不过因着快到冬日,也没什么活计了,整日不过是打扫打扫庭院,这庄子虽然大,可却没盖多少间房,倒也是轻松。
卖了果子之后,庄子里的菜也开始熟了,这便又进了一笔钱。
不过这回可是不少的酒楼菜馆,争着抢着的要买我们的菜,毕竟是山泉水灌溉的菜,吃起来带着些甜味儿。
只因无心插柳柳成荫,话说,菜刚熟的时候,我们就给了乡亲送了些,毕竟我们也头遭吃着山泉水中出的菜,本也是觉得好吃,拿来给大家分享却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的,夫君种的菜竟然大受欢迎,甚至荆州城里不少的酒肆已经要跟我们定明年的菜了。
因着如此,同样是几百亩的菜地,竟然比果子还要卖的钱多。
忙活了这一整个秋天,我和夫君身上已是有了一千多两银子,如今可以好好的猫个冬了。
冬日对于庄稼人来说清闲多了,而彭阳湖的渔民亦是,冬日休养生息,等到明年春日再来打渔。
于是乎,大家都有了闲工夫,因着村里也多了许多“局”,什么推塞子、牌九,玩儿的是不亦乐乎,我自不喜欢这些,整日和着夫君待在家里也甚是无聊,在着庄子里走动也不过是一副颓败之景,净是枯枝败叶。
这日,忽然天降大雪,想那彭阳湖的水面应是冻个结实,不如去冰上玩一玩,想也是乐呵。
拉了夫君,带着徐老伯一同去彭阳湖上玩儿。
可快到彭阳湖之时,一阵哭泣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纳闷的朝四下看了看,却见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后好像站着一个人,正低头啜泣。
本来我不欲掺和旁人的事情,可看这人有些眼熟,正在想时,那啜泣声慢慢变小,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秋儿?”
我朝她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竟是兰七,却不知她为何哭泣,平日里看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如今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等我问,她委屈将我抱住,又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地说道:“秋儿,我、我不想嫁人~”
“不想嫁,就不嫁!”我拍着兰七的背,替她舒活舒活气息。
可是兰七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声更大了,眼泪从着眼眶喷涌而出:“秋儿,你最好了,他们、他们都让我认命,说女儿家的,就要遵从父母之命……可是兰七不、不想嫁人呢!”
这是什么鬼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那些人真不是东西,谁说的,谁自己去嫁!”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小秋儿,你这不是造孽吗?”徐老伯在着一旁叹道,“而且这兰七也到岁数了,嫁就嫁了,你可别掺和,万一你搅黄了,将来嫁不出去,可找你!”
我瞪了徐老伯一眼:“现在都不愿意,凑活在一起做什么?”
兰七哭得似要背过气去,我扶着她道:“兰七,你要有自己的注意,若是不想嫁,就不嫁,难不成你家人还能绑了你上花轿!”
“嗯嗯!秋儿谢谢。”她说着,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又露出往日倔强的神情。
等着兰七走后,夫君道:“娘子,你什么时候怎么有主见了,还鼓励人家反抗,这种家务事少掺和好,别惹得一身不是。”
我点了点头:“夫君说的是,可那的确不应该,哪有强迫这道理?”
出了这一点小插曲也不影响我们在彭阳湖上嬉闹,虽是好玩,可这天也着实是冷,不一会儿,我的脸便冻得红彤彤的,而我们身上也变成了白白的大雪人。
等回到家时,福伯出来竟然在庄子外等着我们呢。
我快步走了几步,冲着福伯叫道:“这么冷的天,福伯你怎么还出来迎我们?”
这天冷路滑,福伯小心翼翼的跑到我们近前,将手盖住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老爷、夫人有人找,不过……”
他停顿了下,道:“铁青着脸,似乎是来找事的。”
找事?恐怕徐老伯最喜欢这样的了,果不其然,我转头看向徐老伯,他已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了……
可当我和夫君来到房间内,却发现慕升黑这一张脸坐在圆凳上:“三弟,平日里二哥待你如何?”
夫君不明其意,答道:“自然是好的,这些日子来多亏了大哥二哥的帮忙。不然我这庄子也不能建起来。”
听到此话,木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那秋儿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亲事!”
“亲事?”我问道,“二哥从何说起?”
“兰七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来兰七所说不想嫁的人就是木生,我诧异的看着木生,这差距实在有些大,木生看起来黑黑壮壮的,蓝七看起来水灵灵,十分娇小的模样。
夫君在一旁笑道:“原来兰七是二哥的未婚妻,秋儿怎么可能破坏呢?不过是兰七在着树后哭,秋儿上前安慰了番,不过,既然兰七不愿意……”
顾念这兄弟情义,夫君这话说的委婉了些,有些不似他的性格。
可是木生却没听进去,只是点了点头,气愤地说道:“我听人说,秋儿给兰七说不许她嫁给我。”
不知谁的耳朵这么长,话竟然这么快传到木生的耳朵里,怪不得他怒气冲冲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二哥我确实说过这话之前虽不知那人是你,此时便是知道,我也想劝二哥一句,这强扭的瓜不甜。”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木生的脸顿时又黑了下去,蒲扇大的手将这桌子拍得砰砰直响:“我就是喜欢蓝七,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而且她爹娘都同意了,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可是兰七不同意,她爹娘又不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我道。
“她一个小丫头,骗子懂什么,等以后就知道了,况且你还不知道二哥的为人吗?若是兰七嫁过来,我一定会对她好的。”木生说的脸红脖子粗,这件事我已经惹得他很生气。
徐老伯在这一旁跟我说,道:“小秋儿你闯祸了,快和这木生兄弟道个歉,哪有你这样掺和人家家务事的。”
没想到这徐老伯平日里看起来是个老顽童的模样,可此时却顽固不化,我气着对他道:“我可没错。”
可是我忘了现在是什么场合,木生听到我这话以为我是和他说的,怒气蹭的一下上来:“行行行,你没错,我错了。”
夫君在一旁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一眼徐老伯,轻声的道,叫你乱说话,接着跑去追了木生,道:“二哥,其实秋儿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不大合适。”
木生几乎是对着父亲吼道:“怎么不合适了?”
我在着一旁道:“二哥,对不起但是你和兰七年纪上有些差太多了…”话一出口,我自知是错上加错,果然木生气的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连忙拍着胸脯,对慕生保证似的说道:“二哥你放心,秋儿会帮再你找个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