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的变化,从她越发冷硬的,说话态度可以看出一二。
当一个本来表现得极为软弱的人强硬起来的时候,说明在她身一定发生了,让她无法接受事情。让她必须表露出自己的乌龟壳,自己的刺,把自己全身武装起来保护自己重视的人。
是的,此时此刻的她,处境非常糟糕。
她知道,自己若是敢违背冥后的意愿,那么等待她和师父的,绝对是灭顶之灾。
她的一条贱命不值钱,但她的师父,却不能这样死在这里。她认为,靖宇仙尊之所以有此一劫,全是因为她当时守不住嘴,说出了云轻的下落。所以,她绝对绝对要把靖宇仙尊从冥界这种危险的地方带走。
但,她并不是冥后的对手,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强行带走他。
因为她能够感觉的出,冥后的实力和修罗界那个修罗女皇不相下,只要一个念想,能彻底封印了冥界的空间,让她走投无路,再也无法利用天赋神通离开这里。
所以,她必须非常非常不情愿的把依旧昏迷不醒的师父留下来做人质,自己则去天界冒险偷盗。
冥后最终还是离开了这片刚刚生长出来的绿色森林,不过离开之前在这方圆千里的绿色森林空还有地下,设下了一个非常强劲的结界,并下令让五万冥军,镇守此地。但并不是为了保护昏迷的靖宇仙尊,而是保护这一片冥界已有百万年未曾出现的绿意。
冥后离开之后,莫小白并没有马行动,而是从储物戒指里面弄出了一张,前次从天界顺来云床,把靖宇仙尊轻轻的放去盖了薄薄的云被。而后,她才在黑石屋子里盘坐下来,静心去感悟冥界的空间规则。
师父的命已保住了,她心头的大石终于减轻了一半。
冥界的空间规则和修罗界以及古神魔战场,依然有着一些差距,但差距不不算太大。如果非要把这些空间规则加以喻,那是“人”字和“入”字的区别。她若不静下心来仔细去区分和弥补,是很难发现的。这是她之前一直察觉不到天界这几个大千世界的空间规则并不同的原因。
但是一但她发现了,想要重新去感悟和分别,也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所以,她在黑石屋里盘坐了三日后,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彻底将冥界的空间规则吃透了。
于是,她微微勾起嘴角,抬手在自己眼前的虚空轻轻一点,瞬间,一扇做工精致的竹门出现在她的面前。看到这一扇竹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头顿时流过了一道暖流,微微侧颜看向躺在床依旧人事不醒的靖宇仙尊,柔柔的勾起了嘴角。
“师父,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徒儿。您为徒儿做的已经够多了,眼下也该轮到徒儿保护您了!”
说着,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抬手推开了那扇曾经在大明峰推开无数回的竹门。
门的另一边,并不是天界,而是一片火红的熔岩海,在熔岩海空飞翔着无数火烈鸟,而熔岩海里,滚烫的岩浆巨浪翻滚,有黑色的大鱼在其间跳跃,悠然自得,带着恐怖的气息。她微微皱眉,感应了一下这里的空间规则。
“是神魔古战场,但这些生物,绝对不是荒鬼和荒兽,它们是……古遗种。”
随即,她转眼朝东北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道又一道黑色的擎天巨柱,从漆黑的地面高耸入云,顶天立地。每一根柱子都犹如山岳一般粗大,带着一股恐怖的神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同时,她还看到几乎每一根柱子都盘踞着各种古巨兽,它们在柱子面盘旋着吼叫着,不让任何人靠近柱子。
而那些巨大的通天柱下,居然有许多城市,他们表面罩着强大无匹的结界,像柱子那些古巨兽都不能用攻击穿透结界。城市里有许多人,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要小孩,还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让莫小白感到无诡异的是,这些城市里面的人,不是仙人,也不是冥族和天族,他们是一些普通的凡人。
“这怎么可能?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古神魔战场?而且还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为什么不可能?”
她身边忽然出现了一邋遢道士,对她的言论嗤之以鼻。
“天道最在意的是天地秩序,它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种族此凋零,这些擎天柱底下有无数的城市,有些城市里面居住的人族,有一些里面是冥族,有一些里面是修罗,还有一些城里居住着天族。每个种族都会霸占一整个城市,在他们的城市里面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外来种族。而且能够居住在这些城市里面的生灵,全都不能修炼!不,应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修炼是什么东西,他们甚至没有见过仙,也不知道仙魔的存在。”
这名邋遢道士出现的很诡异,如当初她刚刚进入神魔古战场时,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身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酸腐味和浓郁神秘感。
是的,莫小白惊觉身边有人转脸看去时,发现,这一名邋遢道士,是她和沈墨阳进入神魔古战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族。
她虽然非常诡异他的出现,但却没有感到异常的惊慌,反而是壮着胆子问:“为什么?”
“因为这些城池里面的生灵,是天道的种子。这片世界快要毁了,所有的仙魔种族随着旧世界毁灭之后,新世界便会诞生,天道会把这些城里的生灵,播种在不同的世界里,让新世界焕发生机。”
说完,他那邋遢的身影竟然渐渐淡化了,莫小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连远处那些擎天巨柱,和柱子底下的城池,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她的身边依旧是火红的岩浆海,恐怖的惊涛巨浪正在慢慢的掀起,火烈鸟已经发现了她,正成群结队的朝她冲来,张嘴吐出一团又一团滚烫的岩浆,让她不得不逃窜躲避,再也没空去想刚刚说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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