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瑜当然看不惯这辰嘉树如此对待舒载策的态度了,其实就算不是因为此刻宣瑜跟舒载策有着几分过分的亲密,宣瑜也一向都是公平的心性,从来都不喜欢听这些含讥带讽的话,然而
天知道这辰嘉树也是被冤枉的很,他往日里哪里是真的如此,只是今日此刻看着宣瑜跟这舒载策的亲密举动,心中的妒火猛然窜起,才有些口不择言了,而此刻更是被宣瑜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冷了脸色,甚是难堪。
“咳咳……”
反而是这舒载策到不曾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况且
如今这辰嘉树可是大内统领,更是舒载筠身边的大红人,第一被信任的人物,而自己即便是个闲散王爷,但也没有多少实权,要是正从某种意义上来论,自己还的确是要比辰嘉树低上一头呢。
如此,舒载策轻咳两声的丢给宣瑜一抹眼神,倒是兀自跟辰嘉树问话道。
“辰统领想必这一路前来,是专门在圣上的吩咐下来找阿瑜的吧?”
从舒载策看见辰嘉树的那一刻起,便是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此刻越发的追问一句,也不得不让辰嘉树咽了咽自己心中的私人感情,点头道。
“不错,的确是圣上吩咐我去卞城找人的,只是我磨磨蹭蹭了两天,却不想正好在此处遇见了你们。”
辰嘉树这话里有话的样子,更是眉峰一扫,将舒载策和宣瑜齐齐打了个转,眼神里等待被解释的神色更是清楚不过了,可惜
宣瑜才懒得搭理呢,而舒载策只是笑而不答,唯有接着一句后话。
“那如此倒是省去了统领大人的很多麻烦了,我正好陪着阿瑜一同进宫拜见圣上,想来圣上也不会责怪什么的吧?”
舒载策这话说得好,至于这舒载筠到底是会责怪谁,还真是不必言说的了,反正是不会责怪宣瑜就好。
听此,辰嘉树除了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外,还真是再无第二句话可说了。
此刻
“我吃好了,先上去休息了。”
刚刚被店小二误会的短暂暖流早已被辰嘉树的出现而打断了,此刻的宣瑜更是一脸不愿意看见辰嘉树的样子兀自上楼走人,任由这桌前的两个男人被丢了下来……
呃,正好可以谈谈喽。
辰嘉树眼见宣瑜离开,自然是不用多顾忌什么了,登时问道……
“我还以为舒王是真心替阿瑜着想的,怎么还亲自带着她回来呢?”
辰嘉树跟舒载策的关系虽然比不上跟舒载筠的关系那么亲密,但是这样的问话里,可见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地位差距,也对
这辰嘉树怎么说都可以算是舒载筠,这当今圣上的表亲呢,这样的身份下,也无需在舒载策面前低三下四,更何况是关系到了宣瑜,他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追问个清楚了,却听
“难道像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出行,阿瑜就可以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么?”
舒载策当然知道辰嘉树想要问什么,但是比起辰嘉树这无奈中的不得不执行命令,他的做法反而更加要爽快些,对此
辰嘉树除了端着面前的酒杯仰脖而尽外,还真是再无什么可以辩解了。
然而这个即将再次汇聚与国都的夜晚里,也是格外的让人有着不同的心思啊。
皇宫内,舒载筠一个人坐在书房的软榻上,手中描摹着一块玉佩,这是皇后的遗物,更是舒载筠随身携带的东西。
其实,舒载筠自己也无法说清楚自己对宣瑜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当宣瑜和舒载策一起离开自己的生活后,他却是有着对生命本能的寂寞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直在跟妈某个人相处,虽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存在,可是当这个人离开的时候,你依旧会去想念。
况且,我们本身就对“想念”这样的事情有着跟时间较劲儿的感觉。
当我们在最初失去身边人的时候,我们的感觉可能只是一级的伤痛,但是随着的变长,我们自己只会不断地增加这样的感觉,直到在自己心底的某一处,始终存在着某一个方向,让自己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希望,这个人可以回来,可以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但很可惜,并非是所有的感情都有一个着落,也并非是所有的人都有着被怀念的一切。
至少对宣瑜而言,舒载筠对自己的这种没事找事的感情才是不要的好。
入夜。
宣瑜正在屋中准备休息,可是当她正坐在镜子前,梳着脑后的长发事儿,忽而顿住了这手中的动作,瞬间就往身后望去……
“嘭啪!”
当宣瑜放下手中的梳子时,同时发出的这般响动声,让宣瑜盯着那一闪忽然开合的窗户,登时收敛了全部的神色。
“你!”
宣瑜是真的对这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然生气了不少,更是岔气般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想也不想的就要破口大骂
“凌九!”
眼前的人,可不是这快马加鞭从西北赶来的新任西北王爷凌九嘛,然而
比起宣瑜这气急的脸色,凌九倒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腆着笑脸,挑眉道。
“你再喊的大点声,正好让楼下的两个男人都上来,我们正好聚聚也无妨!”
凌九这话简直是要将宣瑜给气个半死了,可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
在自己进宫面对舒载筠之前,先见一见这凌九,倒也不错,不管怎么说,兴许自己跟这人好好谈一谈的话,也许还有着不同的结果呢?
宣瑜抱着这有话好好说的想法,不得不缓和了几分脸色,咽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好声好气的问道。
然而,趁着这个功夫,凌九也将宣瑜细细的打量起来,更是在心中不由得想道。
“这丫头一年未见,果然是长大了不少啊,也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了呢!”
随即就听宣瑜问道……
“你为何要跟舒载筠说求娶我的话?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被利用但是的价值了!你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何不放过我,大家各自安心的好好过日子不行么?”
难得宣瑜会如此好好的说话,然而凌九的脸色却是大变起来,一个箭步上前,赫然站在了宣瑜面前,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反而是宣瑜被他这居高临下的气势给吓住了,她下意识的将自己往后退去……
更是手掌撑在梳妆台上不由得紧紧握住,想要强行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却又赫然被凌九一手捧上侧脸不断的靠近……
连彼此这无法放缓的呼吸也就此纠缠到了一起。
“你干什么!”
宣瑜还想往后退去,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手掌心撑在这桌子的棱角上,更是咯得人掌心发痛,但是这怎么也比不上自己下颌上传来的摩挲动作,以及那指腹间被摩擦出来的温度。
“阿瑜……你忘了么,我原本就是该娶你的。”
凌久深深地对上宣瑜这骤然惊骇般的眼眸,更是不由得收敛了刚才的玩笑之色,赫然变得如此认真起来,也瞬间让宣瑜感到深深地费解。
“你说什么?”
也许,被尘封的往事里夹杂着太多的回忆,然而无论过往的事实究竟书写着怎样的真实经历,那些或遗忘的人,或离开的人,都没有了重新相遇的必要。
这才是宣瑜真正的想法。
“当年我离开之前,我跟师傅保证过,我会回来娶你的,虽然现在师傅已经不在了,但是我的承诺却是始终算数。”
宣瑜怎么也没料想到,这凌久跟自己,甚至跟师傅还有着这样的约定,但是
无论过去的事情怎样,她宣瑜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被这一句过去的话给束缚住了呢!
“不!”
宣瑜心中一阵着急,抬手就要推开身前这几乎是贴在自己身上的凌久,然而这推拒的手腕却是被男人骤然间抓住,蓦地
“阿瑜?你睡了么?”
外面传来一道轻声,传在耳膜里的声线仿佛还能感受得出这问话之人的温柔缱绻。
门外的舒载策就算是心中再怎么对宣瑜有着无限的情怀,但也不会就此鲁莽的推门而进,真的跟宣瑜同处一室,索性也只是隔着房门如此礼节般的问道。
可惜,事实证明,有些不懂礼数的登徒子总是能够抢先一步呢!
“唔?”
就在宣瑜想要回答之际,却被凌久一掌捂住不说,更是贴近她耳边低沉道。
“想好了在回答,要是一会儿打起来,我顺势带着你离开这里!”
凌久的话虽然低沉但是却充满了笃定,而宣瑜更是见识过他的武功,知道就算是外面的人联手也不是凌久的对手,而自己要是真的就此被他带走了,只怕是连最后的名誉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岂不是真的要嫁给他了?
电光火石之间,宣瑜在脑中快速的做出选择,更是微微挣扎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门外,更是跟这近在咫尺的凌久传递着什么无声的消息。
末了,凌久这才将信将疑的放下捂着宣瑜双唇的手掌,却是带着满满的不舍之情,更是让宣瑜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扬声道。
“哦……我已经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事情明天再说。”
匆忙间,宣瑜只想将事情快点搞定,便随口应付两句,只听外面的舒载策接着道。
“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外面的身影也跟着离开,但是那过分沉重的脚步声却听得宣瑜有些奇怪,倒像是舒载策故意这般似得?
然而这样的想法宣瑜当然不会提出,至于这凌久怎么想嘛,那自然也与自己无关的了。
“你还不放开我?”
不管怎么说,宣瑜当先一阵冷斥,就要挣脱凌久的怀抱,然而?
“怎么?我还以为你真的跟舒王有什么牵扯呢,如此看来……”
宣瑜听着男人这拖着长音的后话,堪堪回神,这才想到这人刚才的行为竟然只是在试探自己不成?
念及此,宣瑜越发的气性暴怒,却是没法子的唯有瞪眼相对道:“你见也见了,问也问了,还有什么话要说?不要打扰我休息,我累了!”
此刻,宣瑜的脑中还是一团杂乱,如果说凌久真的是因为答应了师傅而前来求娶自己的话,那如今可以反对的人竟然只剩下了一个舒载筠?
可是舒载筠凭什么要反对这样一桩只会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联姻之事呢?
就连宣瑜自己都清楚,这是一场举足轻重的和亲之事,而自己这个便宜的来的长公主只怕是个虚晃头衔罢了,如今还要被人送去当成了工具不成?
就在宣瑜的心里如此生气之时,凌久难得看着她这脸色缓缓放开手上的桎梏,却是一改刚才的情急,温柔的拉着宣瑜的掌心,细声细气的说道。
“阿瑜,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么?无关于什么利用,更没有什么阴谋算计,我不过是想娶你为妻这么简单。
你刚才说我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为难你?可难道在你心里,让你嫁给我,就是我在故意为难你不成?”
其实这话,凌久刚才就想问了,若非是这舒载策突然出现,他哪里会那般的试探一番呢?
可当自己看见宣瑜跟舒载策没有再进一步的亲密后,凌久的心里又是恍然,又是欣慰,却也更是着急,他哪里不清楚这宣瑜的脾气呢,可不是那般好哄的呀。
末了,宣瑜听着凌久这颇有几分苦涩的问话,却是抿了抿嘴角,有些不悦的蹙眉望着,半晌才格外认真的问道。
“你怎么会跟师傅说要娶我的话,再说了……师傅根本不会答应的,就算是他答应了,如今他老人家已经仙逝,这件事情只凭着你说,我可是不信!”
宣瑜这般的拒绝自然是要让凌久失望了的,不过
“我就知道你会不相信,所以已经跟舒帝提及了,我想……舒载筠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也可以拒绝这桩和亲的事情,这到底是我的一举两得,还是舒帝的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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