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晟珏转身背对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半响才挥挥手道:“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此时骞晟珏许多想不通的事瞬间想通了,那些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以及母妃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话。
现在想来,太子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了,而他的火灾只是个引子,为的是他一连串的计划。
如此缜密的心思,不但铲除异己,还名利双收,在想到父皇如今的身体,多半也与他有关。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跟太子谈谈了,他必须确认是他,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何况他们还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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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寒絮没被长公主请过去做客,倒是先被皇上请到宫里了,还是由他身边的许公公亲自传话。
骞晟珏受太子邀约,一早就去了太子府,寒絮的离开,他根本就毫不知情。
许公公带着寒絮到了御书房门口便顿住脚步,他微微躬身道:“寒姑娘,老奴便在这里等候。”
如此以来,寒絮也知道是皇上要找她单独谈话,还没进去,便听到一阵咳嗽声。
入眼的就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而非一国之君,寒絮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参见皇上。”寒絮嘴上说的一本正经,实则脚下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明显,就算皇上想当做看不见都做不到,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龙颜大怒。
[啪——]
“放肆!在朕面前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这么多话说下来,皇上有些微喘。
本干嘛还录音的话,被他说出来也有股中气不足,嘴唇青中带紫,明显是中毒之兆。
寒絮也是做过皇帝的人,拿起架势比他气势足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举一动挑不出丝毫错处。
“我这次来到是想与皇上做个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好处。”
寒絮也不管他找自己来是有什么目的,或是想对她说教些什么,他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做皇上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想他当年驰骋沙场,算了,不说了……
皇上端起一茶盏抿了口,端了会儿架子才道:“朕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东西拿来做交易的。”
皇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让她说来听听,到时候抓个错处便能将她关入大牢。
寒絮自然也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也无所谓他到底答不答应,她敢肯定,这个条件他一定会答应。
“我治好皇上体内的顽疾,条件就是你亲手写下的圣旨。”至于内容,寒絮只字未提。
皇上在听到的瞬间就心动了,他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久居高位的他,无论遇到何事,都能面不改色,不动如山,包括此时他依旧如此。
“朕不过是年轻时体内留下一些暗伤,为此就想向朕讨要圣旨,就凭如此,朕就能诛你九族!”
这句话显然就是欺负寒絮是个江湖人士,不懂朝政,这样的罪名,只有昏君才能硬往她身上安。
寒絮没工夫跟这只老狐狸在这里打太极,她视线冷冷扫向他:“我就当你是拒绝了。”
皇上被她的话说的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寒絮根本没有接下话茬,想要不劳而获的目的也没达成。
他秘密请过不少药师,可无论请来多少个,都无法解开他身体里的毒,据说是失传已久蚕心毒。
逐渐蚕食身体里的心头血,不知何时就会心脏猝停,也就是俗话说的心脏病。
最终皇上还是败下阵来,如今他才知命之年,怎能甘心让出皇位?何况下毒之人查而未果,更不甘心。
“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说罢,你是想要金银珠宝,亦或者是加官进爵?朕都可以依你。
不过……若是你没办法治好朕的顽疾,或是也漏出去半分,朕保证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拟旨吧,我要你追封骞晟珏为闲王,另外崎岖那块封地不错,也一同赏赐了吧。”
皇上:“……”
这一副施舍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到底她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而且这样的册封是光拿钱,不办事。
她倒是好算计,然而皇上还不得不答应,总归都是到了自己人手里,也好过交给一个外人。
“朕准了。”
寒絮冰冷的盯着他不说话。
皇上:“……”
这是怕自己赖账不成?
皇上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半响缓过来之后立刻喊来许公公。
他提笔“唰唰唰”写下一张圣旨交给许公公,并嘱咐他亲自送到骞晟珏手上,不得有误。
然而在许公公路过寒絮时被她拦下,甚至堂而皇之的打开圣旨确认是否有误。
许公公站在一边不敢作声,事实上,从进来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乖乖的站在那里当缩头乌龟,别怪他怂,反正他也不是个男人。
寒絮也非常将信誉,确认无误之后,便拿出银针夹在指尖:“那就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开始。”
许公公只听到开始,之后假装屏蔽御书房内的声音,脚步匆匆的去找骞晟珏了。
皇上反而被寒絮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定就在这里?”治疗不是应该找个僻静,不被打扰的地方吗?
寒絮手里的银针已经飞了出去,嘴上也跟着淡淡道:“难不成我要八抬大轿隆重的请你治疗?”
想什么呢?被人伺候习惯了,治疗还想挑地方,他又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还要给他费心?
皇上来不及多说一个字,随着银针进入,喉咙涌上鲜血,紧接着吐个不停。
寒絮看着鲜血变红,取出银针,一枚丹药射入他喉咙里,逼迫着皇上咽下去。
之后又放了一瓶丹药在桌子上,被他用过的银针也被寒絮销毁:“一天一粒,吃完就没事了,告辞。”
皇上吐了那么多血,此时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治疗也有这么暴力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