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了一下她杀人的具体过程,这个我很感兴趣,因为我觉得她做得实在是太完美了。这件事她对我也不需要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很爽快地就把前前后后如何做的向我炫耀了一遍。在听完她的叙述后,说实话,我发现我正处在一个两难的地步。”
碧天鹫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用眼睛瞟了瞟萧正,狗蛋子,徐柔丽:“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嗯,你发现徐乐闻不是萧绿蓉杀的,你敲诈不成了。”徐柔丽记完后用笔敲敲桌子回答。
“不,不,不。我知道徐乐闻不可能是萧绿蓉杀的。但当时的萧绿蓉可并不知道,她还以为她已经成功了呢。其实这时能不能拿到徐乐闻的财产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次要的问题了,我更关心的是到底是谁杀了徐乐闻,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会不会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躲在慕正豪背后的高人?”
碧天鹫看了看徐柔丽,接着说:“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杀徐乐闻的时间就是萧绿蓉离开家的那段时间。但遗憾的是,虽然我是看着萧绿蓉午饭的时候离开了家,但之后由于龙桥公寓正好要搞什么防盗演习,我作为一个外来人员被赶离了小区,直到我看到萧绿蓉打车从外面回来后我才又偷偷地跟踪到她家的楼下。
也正是由于我的疏忽,导致了我和那个真正凶手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对于下一步该如何走,我考虑再三,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决定让萧绿蓉自首,争取和警方合作。原因也很简单,第一,那个人杀徐乐闻的动机是什么不清楚,而萧绿蓉也想不出那个凶手是谁,所以她是不是也处在危险中不可预知,这个问题她比我还要着急。
第二,既然对方可以将计就计通过萧绿蓉来完成他的计划,那我们一样可以通过警方来完成抓到他的计划。你们的力量毕竟比我们要大得多,而且抓住真凶也是你们的职责。
第三,她一旦自首那么她就作为一个犯罪嫌疑人被你们严加看管,这反而让她更安全。
第四,既然萧绿蓉不是杀死徐乐闻的凶手,那么她这就属于犯罪未遂,再加上自首和重大立功表现她不会被关多久,如果有个好律师完全可以缓刑。
第五,她自首后你们会更加了解案件的真相,加快破案速度,因为她和我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拖太久,毕竟你们不出具相关的证明文件我们是无法尽快获得徐乐闻遗产的。”
“既然都决定自首了那为什么她的态度还那么恶劣?”徐柔丽问。
“她的这种心情可以理解。毕竟精心设计了那么久的计划居然反被别人利用,任谁都会心有不甘,当然同时她也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酒囊饭袋。”碧天鹫说道这儿瞟了瞟萧正:“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能力还可以。”
碧天鹫的这句话让萧正汗颜,当然表面上并没有露怯:尼玛,人家碧天鹫只是通过电话就马上明白了那个装置的缺陷,而自己居然对着实物还考虑了半天都没踩到狗屎。早知道以前上物理课的时候不睡觉就好了,现在终于明白牛顿没有因为嘴馋把苹果吃掉有多么的伟大了。
“你们俩就是一路货色。”徐柔丽可没有萧正的那种挫折感,而是对碧天鹫反唇相讥:“既然你也知道只有和警方配合才能尽快破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抗拒?”
“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牵涉到这个案子中来,我只想等你们把人查出来之后亲自报仇。”碧天鹫瞟了瞟徐柔丽,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没想到你们知道得这么多,不仅猜出了我的想法,而且还卑鄙地把我直接推到了别人的刀口下。我别无选择,只能被迫跟你们合作。”
徐柔丽钦佩地看了看萧正,没想到他真的能这样轻易地把碧天鹫玩弄于股掌之中。
“说说你最近这次被跟踪的事。”萧正心里小得意了一下,转移到下一个话题。
“其实你们这两天去龙桥公寓调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碧天鹫看看萧正又看看狗蛋子:“但我发现你们很警觉,所以不敢走太近,只是远远地望着。但从前天下午开始我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我,而且肯定不是你们的人。说真的,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摆脱不了。昨天早上我本来就是想到你们这儿躲一躲的,正好碰到那位程警官坐公交车,所以顺便把以前的那招又用了一遍。”
“你觉得这一次和上一次有什么不同吗?我是说这两次跟踪你的人你感觉会不会是同一伙人?”萧正问。
“感觉不出来,反正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背后总是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碧天鹫想了想,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看萧正:“不过你们那个程警官真的是个神人。”
“为什么?”徐柔丽抢在萧正之前好奇地问,这是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的问题。
“其实从第一次和他见面我就知道了。”
碧天鹫脸上充满了崇敬的表情:“他一看见我就把我的底细说得一清二楚。说真的,这几年从来没有人对我有这么了解过。在徐乐闻被杀之后我仔细想了想他那几天在龙桥公寓的所有行为细节,这才有了新的感悟。他隐藏得真好!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徐乐闻身上,而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萧绿蓉身上。
每次萧绿蓉回来他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萧绿蓉手里拿的东西,无论是日用百货还是黄瓜猪肉,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想他一直都在怀疑萧绿蓉会对徐乐闻下手,这个我真的连想都没想过。
只不过他的运气不够好,如果他能把他的监视时间提前一些的话,那就根本没我什么事了。而这一次我就是想让他抓我,可他死活不上当,一直都在装睡,要不是我实在是退无可退,我真的要绝望得放弃了。最后都恨不得要给他跪下了,他才勉为其难地把我抓了进来!……程警官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该不会是中央派到泸榆的巡视组成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