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想就没有必要再深入下去了。”萧正收回和安信的对视:“但其他的问题没有证据你也不会主动交代的,是吧。”
“说得没错。”安信点点头,也收回了和萧正对视的目光:“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有证据,说我‘开膛手杰克’我都认!”
“年龄对不上,你爷爷都比他的岁数小。”萧正摆摆手,然后看着安信,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审问你吗?”
安信听到这话一惊,其实他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目前这个案子虽然栽了,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杀人未遂,没什么大不了。可如果真的被警方找到了证据,把其他的案子给挑破,那一切可都完了。
“我不知道。”安信摇摇头,脸上丝毫看不出慌乱的样子。
萧正拿出一份检验报告,向安信亮了亮:“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杀害徐乐闻的水果刀上有你的手绢留下的纤维吗?”
安信就知道自己早上把那块手绢带在身上是极大的失策。如果不是因为那块手绢上承载着太多的故事早就把它丢了。可他实在是舍不得,那怕它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我前段时间去过徐乐闻家,在他家吃过水果。”安信虽然心里已经接近崩溃,但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变化。
“什么时候的事?”萧正问。
“就是徐乐闻从你们这儿回去的那天。”安信想了想:“我作为这个小区的保安队长,有住户从警阁里回来,我有义务去了解一下情况。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这你可以去问一下萧绿蓉,她当时就在场。”
“你能不能再解释一下如果有客人到访,会有哪个主人让客人自己去拿刀削水果的?而且这个客人还会掏出自己的手绢把用过的刀擦干净?”
“我和徐乐闻很熟,在一个小区有十年的时间了,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琐节。”安信看着萧正:“再说我这个人有点洁癖,把刀擦干净再还给人家这是我的习惯。”
萧正看着安信,心里暗自思量着对他的审讯策略:这个安信和别的犯罪嫌疑人有所不同,他是那种只要你有铁证在,他就会竹筒倒豆子,爽快得一塌糊涂。如果证据没有唯一的指向性,他就会百般抵赖,死不认账。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萧正盯着安信,一字一顿地说:“那把刀是什么时候买的我可是问过萧绿蓉的。”
段竹萱在旁边听着心里一阵迷惑:你什么时候问过萧绿蓉这个问题?自从把安信带到安宫阁为止到现在,自己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对萧绿蓉和碧天鹫的审问可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问题!什么意思?是想诈一下这个安信吗?能行吗?好在说话的方式还在规定的范围内,要不然还真有诱供的嫌疑。
安信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这个问题说真的他还没想到过。萧绿蓉为了杀徐乐闻还真有可能去买一把新的水果刀,她不是还新买了个拉力器吗?
安信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认输,这要是一承认那自己真的就是万复不劫了。
“哦,我想起来了。”安信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不到走投无路,肯定不能轻易就范:“我把手绢忘在他家了,后来徐乐闻还特地跑到我的办公室还给了我。说不定他后来用我的手绢擦了水果刀,这个你可以去问他。”
“说说你去徐乐闻家那天的具体情况。”萧正避开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调查询问,换了个问题问。
“也没什么,就是去问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他好像不愿意说。我吃完梨就回来了。”安信很简略地说了一下,接着马上补充:“是我自己削的。”
“有没有其他的保安和你一起?”
“没有。”
“当时你都在什么地方呆过?”萧正紧紧地盯着安信:“想清楚了再说,这个不用麻烦徐乐闻,和萧绿蓉就能对质。”
“当然是在客厅了。”安信想都没想:“当时萧绿蓉在拖地,就我和徐乐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去找萧绿蓉随便对质。”
“此后你有没有再去过他家?”
“没有。”
“那么此前你去他家又是什么时候?”
“那可就记不得了。”安信想了想:“我知道徐乐闻最近这几个月都被裴宛筠和萧绿蓉的事缠身,我也管不着,上一次去他家怎么着也得有半年多了。”
“这么说你这次去他家就呆了一小会儿,帮自己削了个梨后就离开了?”
“嗯”安信点点头:“前后不过十分钟。”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洗衣服呢?不要跟我说这也是你的洁癖。”萧正嘴角略微露出一丝微笑,眼睛里暗含着另一丝深意地看着安信。
安信现在心里上的镇定再也装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是他无法解释的。那天下午去敲徐乐闻家门的时候没人开门,他用自己偷配好的钥匙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徐乐闻正躺在床上,一把水果刀悬挂在他的胸前上方。
他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萧绿蓉干的。因为萧绿蓉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进来过,而那个一直都在这儿转悠的碧天鹫也被自己以外来人员不宜参与防盗演习为由赶出了小区。不过在他看了一下那个萧绿蓉精心布置的杀人装置后思量再三,无奈之下最后还是决定让萧绿蓉继续完成她的,也是自己的愿望------杀掉徐乐闻!
结果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变成了自己动手。但记得当时自己是很细心地清理过痕迹的啊。留在刀柄上的纤维那是没想到的,只能怪自己不舍得丢掉那块手绢,这是天意。这个王警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当时确实是打了个踉跄,但扶没扶过衣架不敢确定,很可能当时确实扶过。难道在上面真的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安信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
“我的意思很明白。”萧正仍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你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到过阳台,而萧绿蓉拖地也不可能把阳台的衣架挪到客厅,这个她可以对质。上一次你到他家又是半年前。那么这就很奇怪了,你又怎么解释这份衣架的检验报告?你要不要看看呢?”
萧正说完从旁边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拿在手里,作势就要递给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