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的父母看见傅寅生,不得不停下来打个招呼。
乔曼夹在中间,既不想看见傅寅生,又不好意思在秦越川父母面前发飙。
“傅先生,”秦先生颔首,他是没想到傅寅生这么大岁数了,私生活居然这么不检点,好歹是做药的,难道就没点仁心仁术么,怪不得他那个儿子那么不成器,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傅寅生不知道人家脑补了这么多,之前二十多年不愿承认的事情,今天上赶着想认,“没想到我家小曼和秦公子认识。”
“傅寅生,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乔曼觉得,今天她要是不把这人的嘴撕烂了,她就愧对先母,“不要再......”
“没大没小,能这样跟爸爸说话么,叫人家看了笑话。”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乔曼气得指甲掐进手心儿里,差一点就要给他一个大嘴巴。
秦家夫妇也傻眼了,闹了半天,这位居然是傅家的二小姐。
“这.....怎么没听您提过。”既然是傅家人,为何姓乔。
“他不是!”乔曼反驳着,更让对方云里雾里。
“见笑了,她随母姓,这孩子,脾气倔,从小跟我就不亲,倒是跟娇娇,她们姐妹感情很好。”傅寅生突然就不避讳了,转过来又对乔曼道,“别闹了,有事儿回家说,不要让人家笑话。”
“原来是这样。”秦家夫妇恍然大悟,对自己刚刚的误解倍感不好意思。
难怪,难怪她在盛东,傅家小姐和年四爷的事情现在锦城人尽皆知,若是二人早有往来,年四爷照顾下未婚妻的妹妹还是很正常的。
至于傅锦珩,人家根本就是兄妹啊。
“时间也不早了,爸妈,我们就先回去吧。”秦越川以为她只是小孩子脾气,看她不开心了也不想继续打扰,便先一步离去了。
到了车上,秦越川的嘴角上扬,发了个信息给她,“小骗子。”
“行了,人家都走了,上车吧。”
傅寅生催促乔曼跟他回家,乔曼把心一横,打算今天就跟他来个了结。
“我告诉你,咱们以前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你休想让我承认。”坐在车上,乔曼恶狠狠地道,这大概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傅寅生同坐一辆车,尴尬和愤怒交织,几乎让她有些窒息的感觉。
“你不承认也没用,你身上到底留着我的血。”傅寅生才不在乎,反正他承认了,锦城所有的人就都承认了。
“你现在承认我是你的女儿了,你当初骂我是野种的时候呢,我告诉你,我就是野种,我爸可以是任何人,就不能是你!”乔曼彻底崩溃了,她还记得她母亲当年有多伤心,如果当时傅寅生愿意认她,能够给她妈妈一点点关怀,她都不可能这么快就含恨而去。
她妈妈临死的时候还在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傅寅生。
“你真和你妈一个样。”傅寅生烦透了乔曼这个态度,直接让司机停车,把她赶了下去。
站在马路上,乔曼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了半天,乔曼掏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不是傅娇娇,而是沈厌。
毕竟傅娇娇身在德国,也不可能派车来接她。
她现在不只想要车,还想要安慰,助理做不到,只有沈厌可以。
沈先生刚刚回到家,正打算洗澡睡觉,看见手机上熟悉的电话号码,眉头一皱。
冤家又来电话了。
“喂。”
“哇.......”乔曼刚刚忍住的眼泪瞬间决堤,哭得要多惨有多惨。
沈厌吓了一跳,先是下意识把听筒远离耳朵,然后又凑近,“你先别哭,出什么事了?”
“呜呜呜呜......巴拉巴拉巴拉......”乔曼说得含混不清,沈厌根本一个字也不懂。
“你在哪儿?”
乔曼终于不哭了,四处看了看,然后可怜巴巴的,“我不知道.....哇......”
沈厌觉得头疼,他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
“发个定位过来!”
乔曼乖乖地发了定位,还抽噎着道,“不要挂电话,路上就我一个人,我好可怜......”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接你。”
拿着电话穿上衣服出门,沈厌亲自开车,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不知道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儿,但既然哭得那么惨,那么无论什么事,最好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沿路开车慢慢找,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她。
乔曼穿着小裙裙坐在路边的栏杆上,怕蹲下来走光,站着又太累,只能这么倚着,确实很可怜。
沈厌朝她招呼了一下,乔曼一瘸一拐上了车。
她穿着高跟鞋,脚都要磨破了,而这一切都是为着秦越川。
跟沈厌哭诉着刚刚的遭遇,乔曼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个混蛋,居然把我赶下了车,怎么会有人这么坏,我妈妈是想什么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点女明星的样子都没有了。
沈厌从车上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又是嫌弃又是好笑。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秦越川。”
看了看他,乔曼眨眨眼,“我这么丢人,怎么能让他看见。”
“你不怕在我面前丢人么?”
“我什么你没见过啊。”
“这倒也是。”沈厌无语,他们是直接跳过性别界限,所以半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我要给我姐姐打电话,我....我要让我姐姐把挽忻抢过来,呜呜呜。”
“我觉得如果你要报复他的话,还是让傅锦珩接手挽忻,这样药厂倒闭的会快一点。”
乔曼眨眨眼,“放屁!”
“他欠我的,都得给我!”以前她是不想要傅家的钱的,可是现在,一想到钱到了自己口袋里,傅寅生肯定是割肉一样疼,她就痛快。
“我妈就是太傻了,怎么能这么傻,应该骗了这王八蛋的钱才好,怎么能一颗真心都交出去,我永远都不会的,够男人,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沈厌听不下去了,决定劝一劝,“你母亲是聪明人才会这样做,傅寅生那个人对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如果你母亲骗了他的钱,你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也许就是因为乔曼的母亲太刚烈了,傅寅生厌恶归厌恶,但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对乔曼其实还算“宽容”。
不然,傅连城母子就是个例子。
想到这儿,乔曼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