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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自那之后, 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断天那边已经交由戚长铭全权接手,因为要修炼, 楚宴登录游戏的时间反而没那么多, 只是因为牵挂孟宇齐, 偶尔上去陪他罢了。

上次在青岩山得到的缥碧石,这算是断天里出的头一个可锻造神器的石头,楚宴把他送给了孟宇齐。

这东西十分难炼化, 也算交给他打发打发时间。

孟宇齐在得到缥碧石后, 果然不再天天吼着无聊了,也不再像刚进商封洞那样死气沉沉。

孟宇齐还在玩着缥碧石,看到楚宴笑眯眯的样子, 不由打了个寒颤:“大神……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只是这句话,孟宇齐没问得出来罢了。

楚宴哼了一声:“我是看你玩石头觉得挺有意思的。”

孟宇齐不信:“大神,我们都这么久的交情了,你还当我才认识你呢?”

楚宴的表情变得凶狠:“……本来想对你好点, 你既然不想要那咱们就粗暴的来。”

孟宇齐连忙摆手:“别啊,是我错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大神,你这段时间修炼得怎么样了?”

楚宴收敛了凶恶的表情,笑眯眯的问:“你猜我修炼得怎么样?”

孟宇齐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浑身透着一个懵字。

半年能修到多少?

“引……引气入体?”

楚宴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没见你爷爷叫我老祖?要是刚引气入体,我敢在你面前炫耀?”

孟宇齐哭唧唧的摇头:“不能。”

楚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刚突破炼气二层。”

孟宇齐狠狠咳嗽起来:“爷爷说我的进度就已经够快的了,半年多就修到了引气入体, 大神你怎么这么快?”

“我好歹修过一次, 有经验了。”

孟宇齐抱住了楚宴的大腿, 眼神发亮的仰起头:“老祖!”

楚宴:“……”

别这样,他的表情都要龟裂了。

“老祖,您去孟家测过灵根吗?”

楚宴点了点头:“测了,水灵根。戚长铭陪我去的,他是火灵根。”

“厉害!太厉害了!”孟宇齐尽是溢美之词,“单灵根在修真界还没衰败的时候,就万里挑一,如今更是少见,没想到老祖和老祖道侣都是单灵根!”

楚宴拍了下他的肩膀:“过了。”

孟宇齐眼巴巴的看着他,然后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那戚长铭修到什么阶段了?”

楚宴想起这段时间戚长铭忙着断天的事,还没来得及修炼,便朝孟宇齐说:“他忙着整顿断天公司,还来不及修炼,最近都很晚才回家。”

孟宇齐面露愧疚:“是不是爷爷最近一直把事情塞给戚长铭?要是我争气些,也不会连累你们这么辛苦了。”

楚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别想那么多了!我先下线了,看看他回来没有。”

“好。”

楚宴很快就离开了商封洞,还站在洞口伫立许久。

他低着头,洞口那些桃花花瓣随风飘散,偶有几片落在他的墨发和肩膀上,楚宴低着头能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眼底的苦涩快要藏不住。

还好,他忍住了,没有把孟霍大限将至的消息告诉给孟宇齐。

孟宇齐刚刚才接受眼前的事实,如果立马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孟宇齐会承受不了的。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楚宴无可奈何,但却不得不选择这么做。

等楚宴下了线,从游戏仓里出去,刚好看到戚长铭已经从断天公司回来,换上了黑色的西装,正在系领带。

戚长铭看着他,眼底带着复杂:“阿宴,正好……我有事对你说。”

楚宴看他这身装扮,就已经明白:“是不是孟霍的大限……?”

“这半年,他急忙把所有的势力全都转交给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楚宴脸色苍白,也走了过来,准备换上黑色的西装:“刚才才上线去看了宇齐,没想到下线就遇到这种事。”

戚长铭系领带的动作一顿:“阿宴,你是可怜孟霍吗?”

“……怎么可能?我和他根本没什么交集。”

戚长铭无奈的说道:“这就好。”

楚宴微怔:“你是在担心我会因为孟宇齐对孟霍生出同情?”

戚长铭嗯了一声。

楚宴走了过去,为他系好领带:“不可能的,除开陈润珏是沈青阳的转世外,孟霍以他的心头血来养孟宇齐的事,的确是他不对。”

楚宴系领带的时候完全心神不定,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陈润珏死时候的场景。

死亡于他来说,竟成了一种解脱,这其中也有孟家这二十七年对他所作所为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才会心死如灰,活得犹如行尸走肉?

楚宴不想再深想下去了,只觉得当初孟霍听到孟宇齐对陈润珏动了手后,就紧急出了关,因此造成他灵气逆行,导致大限提前,这大概也是陈润珏对孟霍的算计吧。

不管转世多少次,他都是这样的性格——睚眦必报。

见楚宴走神,戚长铭的手握住了楚宴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去孟家吧,别想得太多。”

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好。”

两人很快就从家里出去,坐到了车上。

比起之前他和余友清主动找去孟家,这次楚宴和戚长铭则是被邀请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楚宴侧过头去看戚长铭,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整个人都清瘦不少。

楚宴很心疼,也在慢慢学着做饭。比起筑基辟谷,起码还得好几年了。

等好不容易到达了孟家山脚,楚宴和戚长铭从车里出来,就看到远方山间的树木都被秋意染上了一层金黄。

放眼望去不仅仅有金黄之色,其中还夹杂着几株如火的红叶,混杂在一起仿佛一团快要燃烧的火焰。

一阵风吹拂过来,树叶之间拍打得飒飒作响,宛如一首小令。

来到这里之后,就只能自己朝上爬,车子上不去。

孟家的古宅伫立于半山腰上,等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孟家的所有人都赶了回来,身穿黑色丧服。

在那中间,围绕着一个黑色的棺木,而孟霍就躺在里面,表情格外祥和。

四周笼罩着悲伤的气氛,家主离世,唯一能挑起孟家的孟宇齐又被困游戏,他们就像失去了轴心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惶然。

楚宴和戚长铭今天是过来吊唁的,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众人还觉得吃惊。

“他们怎么来了?”

“又不是孟家人,还是两个局外人……”

众人议论纷纷,戚长铭的脸色越来越冷,直至降到冰点。

还是断天工作的孟辰看到戚长铭之后,立马走了出来,替戚长铭辩解:“大家别这样了!断天现在由戚长铭在接手,咱们以后还是和平相处的好!”

“和平相处?孟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说话的男人脸上愤愤不平,区区一个普通人,就他也配!

孟辰刚想要把事情的原委说出口,楚宴就率先开了口:“我们今天过来吊唁,可是孟霍生前自己邀请的。”

“什么?!”

孟家人十分震惊,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孟霍活了这么久,又是修为最高的人,他所做的决定,一定是有深意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辰,你说说!”

孟辰这才痛心疾首的说:“家主把断天和孟家都交给了戚长铭,咱们以后受戚家保护……”

“凭什么!?”

“就凭,这边的是两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单灵根。”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见余友清手里拿着一束花,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他身上也穿着一身黑色丧服,眼下的青黑极重,颓废得就像是许久没睡过好觉似的。

余友清朝楚宴笑道,也带着倦意:“好久不见,不介意我说出口吧?”

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就连孟辰也是不清楚的。

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孟家的所有人都震惊极了。

单灵根的人现在数不出来一个,现在竟然冒出来了两个出来?

当初一个双灵根的孟宇齐,孟家就如获至宝,现在两个单灵根,更是稀奇到他们见都没见过。

“难怪家主要这么决定……”有人悄悄的开了口。

就连刚才那个怼得最厉害的男人,也讪讪不敢发言。

他低下了头,深怕被戚长铭记恨,心里浮现了悔恨。

这都五六百年没出过单灵根的天才了吧,他怎么能想到会这样?

孟家的人再也不敢造次,一个单灵根的人,或许真的能带领他们打破僵局。

他们朝戚长铭深深鞠了一躬:“孟家愿意臣服。”

戚长铭冷眼的走到了孟霍身边:“我只保孟家到孟宇齐从断天里平安无事的出来。”

众人左顾右盼,还在奇怪。

戚长铭却说:“我没什么兴趣管孟家的事,以后也少来烦我。”

“那孟家的家主谁来当!”

“我只是过来说清楚,至于你们想选谁,随意。”

他们的心情犹如在坐过山车,刚才还瞧不起戚长铭,现在就因为没有戚长铭的庇护后,就开始忧心忡忡。

直到楚宴和戚长铭吊唁完了,他们都离开了孟家,这件事情都没有半点结果。

只是经过这次,所有人都知道了世上出了两个单灵根的人了,但凡有对修真界忧心的人都想方设法的把好东西送到那边去,就算有人羡慕觊觎,也是因为根本就没修到筑基期,而无法夺舍。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了戚长铭和楚宴身上了。

这个世界的灵气顶多还能撑三百年,在这之后,灵气就会彻底枯竭。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楚宴回去的第二天,楚阳就打来了电话,说楚母和楚震想见见戚长铭。

一听到这个消息,楚宴电话都差点给吓掉了,还惹来了戚长铭的疑惑。

楚宴朝他干笑两声:“没事。”

戚长铭刚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还滴着水珠,他走到了床上,轻声问楚宴:“怎么了?”

楚宴心虚的瞥开了眼。

戚长铭勾起唇角:“嗯?不说?”

楚宴虽然看出了戚长铭的想法,但是仍然朝后缩了缩。

哼,这样是不是方便你行凶?

楚宴刚才还心虚,现在顿时就美滋滋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更不能说了!

戚长铭果然强吻了过来,一把将他咚到了床上。楚宴被吻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浮现了一层红晕,他半睁开眼,胸口起伏:“戚长铭,你混蛋。”

这声骂得就跟撒娇似的,半点力道都没有,倒有些像是欲迎还拒。

况且对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一副你赶快对我得寸进尺的样子。

“我只对你一个人混蛋。”戚长铭知弦闻雅意,故意使坏,“还不说吗?”

楚宴压下跃跃欲试的心情,挑衅着对方:“不说你打算怎么办?”

“能动手绝对不动口。”

楚宴哼了一声,摊在床上:“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于是,两个人干了个爽。

场面异常激烈,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直到第二天,两个人下午才起床,楚宴刚好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楚阳又打来了电话。

“宴宴,下午记得准时到。”

“……二哥,大哥和妈怎么突然想见戚长铭了呢?”

楚阳一听这语气,就闷笑起来:“你虚什么虚?不是有句老话叫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吗?”

楚宴一时语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tm的自己噎自己!

前面撒的谎,现在得圆了!

楚宴好不容易才在心里面做了建设:“戚长铭今天要去公司,很忙的……”

“怎么会呢?今天早上他才发了信息给我,说会准时到的。”

楚宴脸都黑了:“今天早上?”

“是啊,他在阳台抽烟,说不能熏到你,又特意联系了我确认。”

楚宴扶额,他们正好干到了早上,事后烟么这是?

楚宴那边一直没有说话,楚阳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我之前都把事情跟大哥和妈说了,知道你心疼媳妇儿,他们不会为难戚长铭的。”

“……好。”楚宴虚弱的应了声。

等他走到客厅,发现戚长铭今天穿戴得格外正式,嘴角微微扬起,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在看到楚宴之后,戚长铭走了过去,热情的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早。”

楚宴有再多的话都给吞了回去,心都醉了一半。

这个热情的小妖精,平时怎么这么冷淡,啧!

楚宴坐到了沙发上:“你真的想去见我大哥和母亲?”

“当然。”

“那他们为难你怎么办?”

戚长铭认真而专注的看着他:“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们,你在乎的东西,我也在乎。”

楚宴心里暖乎乎的,这一句话就给壮了胆:“去!”

当天下午,他们去到一家咖啡厅的时候,楚震和楚母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咖啡厅里被楚震包了场,放眼望去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楚阳一看到他们,就朝两人打招呼:“你们怎么才来啊!”

楚宴灰溜溜的走了过去,看到楚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之后,低声喊了句:“大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变异,他们三兄弟放一起,楚阳和楚宴像两兄弟,楚震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的。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就已经像是在生气了,如果眼里有怒火,那绝对是嘴角下拉,可怕至极。

楚宴连父母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哥。

楚母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楚宴了,连忙让他坐下:“宴宴,你的腿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楚宴眼巴巴的望着,故意喊:“疼。”

楚母这么久没见儿子,心里想念极了,只可惜楚宴父亲和大儿子都无法接受楚宴的性向,这段时间闹得很僵。

她看着楚宴,心疼的说道:“你出院之后就该回家里住,这样腿也恢复得好点。”

楚宴余光瞥向了楚震,谁知还被他给抓包:“看我什么?不喊别人坐下?”

楚宴眼睛一亮,立马顺杆子往上摸:“长铭,快坐。”

戚长铭倒是表现得落落大方,只可惜桌上的气氛并不显得那么好。

楚宴朝楚阳使眼色,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楚阳对他眨眨眼,又被楚震给抓包:“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

两兄弟瞬间就蔫儿了:“大哥,我们能说什么?”

楚震嗤了一声:“怂成这样,别当楚家的人了。”

戚长铭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楚宴的手,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楚宴感受到了对方手指的温凉,不仅不想放开,拉得更紧了。

这样的小动作,楚震怎么会不知道?

他狠狠咳嗽了一声,警告着戚长铭:“别对我弟弟动手动脚。”

“这不叫动手动脚。”

“那是什么?”

“恋人之间的触碰。”

楚震皱紧了眉头,瞪了楚阳一眼。

怎么跟他说得不太一样?戚长铭这么强势的吗?楚宴怎么压得住这样的人?

楚阳也一脸无辜,戚长铭在宴宴面前就是这么乖巧,谁知道那只是一层保护色而已?

“大哥,二哥,妈,其实今天我同意见面,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楚宴身上。

楚宴虽然觉得压力很大,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全都说出了口:“我非他不可。”

场面顿时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

这半年内,楚母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今天来见儿子,也是想看见楚宴幸福。

大儿子的想法她知道,大概是想来亲自确认。

话已经说完了,楚宴拉起戚长铭的手,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楚阳和楚震对视,交换着信息:“大哥,你以前听过宴宴说过这种话吗?”

非什么东西不可?

没有,楚宴绝不会这样,他们记得很清楚。

楚震的表情彻底龟裂:“站住。”

楚宴和戚长铭刚走出一半,脚步就停了下来:“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楚震一听是戚长铭喊的哥哥,就被他的厚脸皮跟震惊了。

“谁是你哥哥!讲话清楚点儿!”

戚长铭面无表情:“好。”

楚震:“……”

看到楚震吃瘪,一旁的楚阳捂着嘴笑了起来,楚震还瞪了他一眼,楚阳这才乖了。

“楚宴,你想好了?”

“我想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

楚震眉头紧锁,僵持许久:“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就别回楚家。”

“正有此意。”

“你!”

楚震这话,让楚母和楚阳都震惊了,连忙拉住楚震:“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宴宴是我们的弟弟!”

“他也是我弟弟!所以我才这么说!”

楚阳是个弟控,一听这话就急了:“你太顽固不化了!宴宴不准回楚家,我也不回了!”

这话说过头了,楚宴比楚阳还着急:“二哥,你回楚家吧,你不住楚家住哪儿啊?”

“你那儿啊!”

“别!”楚宴脱口而出。

场面顿时就寂静了,楚阳瞪圆了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楚母却扑哧一笑,一旁楚震也撇过头双肩微颤。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而轻松了许多。

在那之后,楚震竟然也松了口,在看到了楚宴的态度之后,他选择了放弃劝说楚宴,也算是默认下了戚长铭。

楚宴喜出望外,等到楚震和楚母一起离开之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楚阳还愤愤不平的说:“宴宴,我帮你,你还嫌弃我!”

“二哥,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怕你跟我一起住。”

“……你这不是嫌弃我是什么!?”

楚宴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楚阳对楚宴向来宠爱,被哄了三言两语,瞬间就变脸似的原谅了他。

他和戚长铭足足等到了深夜,才回到了家里。

楚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戚长铭见状,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阿宴。”

“唔,嗯?”楚宴已经是半梦半醒了。

“你说,非我不可?”

楚宴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睁开:“我还说了很多话呢,你就记这一句?”

“就这一句,已经迷住我了。”

楚宴睡在沙发上,戚长铭也坐了过去,楚宴就顺势睡到了他的腿上:“你抵抗力也太弱了,我以后要说好多遍了。”

“那现在就说。”

楚宴闷笑了起来:“不行,现在说多了,以后我会腻。”

“可我不会。”戚长铭轻声道,“你说多少遍我都不会腻。”

楚宴睁开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戚长铭:“戚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修炼吗?就是不止想跟你过几十年就分开。”

他们付出得太多,才换来这宝贵的一世。

戚长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吻住了楚宴,内心充满着甜蜜。

楚宴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亲吻,下意识的回应。

虽然是这样,但楚宴还是惊讶:“戚……唔,长铭,你突然发什么疯?”

戚长铭的眼神就像是密密的糖丝,将他圈入其中:“我高兴得快疯掉。”

“……关我什么事。”

“是你让我这样的。”

楚宴哼哼了两声,拖着疲倦的精神,坐到了戚长铭的腿上:“那我让你再高兴一点?”

戚长铭闷笑:“荣幸之至。”

……

两人又闹了很久,楚宴很快就睡着了。

他原本就累,做完这种事之后更是累得不行。

戚长铭看着身旁的楚宴,把他楼在自己怀里,和他十指相扣。

夜晚渐渐弥漫,四周寂静万分,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对方的心跳声。

这是戚长铭听到过最美妙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让他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

戚长铭忽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萧凌和萧宸很像,本质上都是两个相似的灵魂。

同样的不信他人,同样的骄傲自负,同样的苍凉孤寂。

戚长铭望着身旁的楚宴,想起当年自己对楚宴说过的那句话,而如今心里的戾气已消,只剩下了淡淡幸福。

“我不下地狱,不喝孟婆汤,我没了气,也要化作孤魂野鬼缠着你,生生世世。”

两株深藏黑暗的植物,就算破土而出,见到阳光,也要深深纠缠在一起。

如此一生,才能抵了那些内心的苍凉寂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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