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阅听到霄稷来了,把围裙解了,就出了门,没看到年子惊慌失措的样子,邱婶捡起锅铲,见年子的脸色都青了,关心道:“年子,你这是啥了?人不舒服吗?”
连老汉把手轻轻的搭上年子的肩膀上,对邱婶说道:“年子没事,大概是这两天累到了,你先去陪锦绣娘去接待一个大人,我和年子随后就来。”
“哎。”邱婶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理了理头发,整好衣服就出了屋。
连老汉看邱婶人走了,便对年子说:“你啥还紧张?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就是年子,没人会发现的。”
“爹,若是霄大人问浩子的事,你要怎么作答?”年子还是担心的问道。
“浩子在战场上已经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连老汉肯定道。
年子摇了摇头,“爹,我真的担心纸包不住火,我逃离战场的那天是尸横遍野,但若真查,我怕……”
“别怕!”连老汉一把搂住自己的儿子,泪眼婆娑道:“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难道老天还不让我留一个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吗?”
年子见自己的爹哭了,反到内疚,他和大哥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大哥死后,留下孤苦的老爹和一对可怜见的儿女,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爹如此辛苦的去抚养一对孙儿,风餐露宿在街头要饭,于是趁着大战时出逃回家,领着爹和大哥的一对儿女离开了翰县,路上无意中遇到沈月和被人追捕,出手救了她,于是他们暂时组成了一个家在这庙山村落了脚。
朝庭对逃兵的惩罚他是知道的,若是杀他一人,也就罢了,擅自出逃战场,那是诛全族的罪,爹老了,大哥的一对儿女要是被他牵连杀头,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哥,还有……
现在的月娘什么都不知道,他若被牵连,岂不更冤?
“霄大人,里面请,外面太冷了,里屋暖和。”冷阅领着霄稷往正屋走。
霄稷看着还算有品味的四合院,虽然比不得庭院,但这四合院建的也算宜室宜家,舒适温馨,难怪这小娘子不肯在他府上做个厨娘的。
“你家男人呢?怎么没见他出来迎接?”霄稷很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位男子能娶到如此能干又美丽的小娇娘,连他的心弦都被拨动,想来这位小娘子的男人必定不凡。
“我家相公腿脚有些不方便,一辈子在泥里山里刨食的汉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会听到大人来了,想必很紧张,我去叫他,大人您先坐,喝口茶。”冷阅从邱婶手里接过一盏茶递到霄稷手里,替自己的丈夫打圆场道。
“锅里还烧着菜,你急匆匆的就出来了,也不担心大火把菜烧糊了,我跟爹只好先灭了灶里的火才得身出来,你呀,还是这般急性子。”年子被连老汉推进屋里,听到冷阅说他‘坏话’,便拿了点男人的架子抱怨道。
“是我糊涂了。”冷阅忘了锅里还炒着菜呢。
年子坐在轮椅上也不方便行礼,于是抱了抱拳,躬身道:“大人驾到,草民有失迎,实属不该!”
“哎,这位兄台客气,是本官不请自来,讨扰了。”霄稷抬手扶起年子。
四目一对,年子震憾这位县令大人如此风流倜傥,一表人材,而霄稷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还算眉目端正,只是肤色黝黑与小娘肤白动人明显呈了鲜明对比,若是没残也就罢了,偏这样的男子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度其一生,靠着小娘子来养活他,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在霄稷的眼里,这对夫妻怎么看怎么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