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送走连浩出府就去了北院请罪,原以为绿萱公主一定生气的打骂她的,哪知绿萱公主懒懒得半卧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睛道:“你起来吧,本公主又没怪你,你请什么罪?再说了,本公主前日让将军折腾了一宿,昨日虽休息了一天,但这酸痛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你怀有身孕,将军去了你那不过是睡了一晚,你这个样子也侍候不了将军的勇猛,你胆颤什么?只要将军陪的不是沈月和,本公主都不会生气。”
反正这辈子她是与沈月和死磕到底的,所以双儿能替她分掉将军对沈月和的爱,她自然乐得其见。
这将军,在她身上犹如猛兽般噬欲,太凶猛了,这些日子被他折腾的真的一点也不想男女之事了,真不知道沈月和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不过这沈月和本就是贱人,贱人嘛,千夫所骑只怕也是不够的。
绿萱公主捂着嘴笑,心道,这种女人就该去做风尘女子,才能不负她。
双儿听到绿萱公主没怪她,当下松了口气,她现在在夹缝中生存,自然是要小心警慎的去夺她想要的一切。
将军折腾一宿?双儿想想绿萱公主用的词就觉得好笑,将军从未喜欢过公主,与她同房,将军只怕是把心中所有的闷气都朝绿萱公主身上发泄出来了吧?绿萱公主还自鸣得意,她可知将军温柔时那体贴的柔情,可真要把人都要化了。
像绿萱公主这样徒有身份的蠢女人,根本不足为患,眼下之计就是借着绿萱公主的手除掉沈月和。
“将军威猛,双儿自是无公主这般有福气消受的,公主不怪罪奴婢留宿将军便好,双儿叩谢公主的大人大量。”双儿卑躬屈膝道。
“起来吧!”绿萱公主招了下手,让身边的奴婢去扶双儿,“说到将军威猛,你说沈月和怎么就日日受得住将军呢?”
“公主忘了?沈月和以前可是连娶了九房的男人都能侍候的。”双儿故意一步步把绿萱公主往目地中带。
“的确,本公主曾调查她时,可是听说那男人有变态心里,一兴奋就啃咬女人,也不知沈月和身上有多少牙印,只怕她和将军同房时,连灯也不敢点吧?不知道将军看到沈月和身上那些恶心的伤疤,作何感想?”绿萱公主皱着眉头,作出一副恶心的样子说道。
“沈月和本就低贱,若不是她运气好,遇到将军落魄,将军怎会娶她这个身子残败的女人?”是啊,沈月和不是处子之身,又不能生育,如今的身份也不如她,凭什么她能得到将军全部的爱?
仅仅是因为她曾与将军共患难过?以将军的才能,就算没有她沈月和,将军也能走出当年的困顿。
双儿恨极了沈月和,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将军与沈月和郎才女貌,夫妻登对,听多了公主说,如今又见将军这般出众英俊,沈月和拿什么配得上将军?是拿她的残败之身?还是拿她的罪臣之女的身份?
唯有她,清清白白,又为将军生儿育女,自带旺夫的福气替连家开枝散叶,才是真真正正的将军之妻。
绿萱公主和沈月和都不配,她们不过是一个比一个更贱的女人,将军与她们同床,双儿都觉得是在玷污了将军的人。
“双儿这话说到本公主心坎里了,本公主输就输在没有早认识将军,若是本公主早点认识将军,就凭她一个贱人也能与本公主平起平坐?”绿萱公主咬牙切齿道:“罪臣之女,我父皇留她一命正好,本公主这些日子受得气,可要好好的在她身上讨回来。”
“那公主有主意了吗?”双儿问道。
绿萱公主顿住,揉着太阳穴头痛道:“本公主还未想好。”
父皇默认她去对沈月和动手了,可父皇不让她伤及沈月和的性命,还要她在将军面前一定要温贤淑,让将军自己厌恶沈月和衬起她,这么多要求,好难啊。
“其实公主想要收拾沈月和,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双儿奉承绿萱公主道:“公主还用的着对一个罪臣之女费神吗?”
与其费心思安排沈月和偷人,双儿觉得不如让公主一刀杀了沈月和,一了白了。
“你知道什么?我父皇留她一命,自然也不会让我杀她了,要是那么容易解决,本公主还用得着在这里听你废话。”绿萱公主瞪了眼双儿,骂道:“又笨又蠢!”
双儿不敢顶撞,垂下头,眼眸的戾气收敛,谦卑的行礼道:“公主教训的是,那公主预备着怎么教训沈月和?”
“让本公主好好想想。”绿萱公主觉得像沈月和那样连将军都满足不了的女人,就应该送醉姻楼天天让十几二十几个男人昼夜不停的侍候她,才衬得起沈月和的贱字。
双儿出着主意道:“公主,其实教训沈月和哪用的着这般费脑,公主随便安排个男的,只当沈月和偷人,让将军见到,那场景比杀了沈月和还更让公主解气,不是吗?”
“对呀?本公主怎么没想到?”绿萱公主被双儿一说,醍醐灌顶,眼睛发亮,双儿的主意正中她所想。
对!就这么报复沈月和!让将军自己去捉奸,那才有意思呢。
双儿真为绿萱公主的智商堪忧,非要让她明说,绿萱公主才顿悟,果真是徒有其表,若她不是公主身份,早不知被人害死多少回了。
自己又蠢又笨,还骂她!等着!借你的手除掉沈月和,下一个便是你了,双儿眼中闪着杀人的怒意。
“这事本公主就不出面了,让本公主的弟弟,太子去替本公做吧。”绿萱公主打定了主意,便犯困了,摆了摆手,对双儿说道:“本公主困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双儿嘴角勾起,朝绿萱公主行了一礼,就出了绿萱公主的房间。
绿萱公主不自己亲自动手也好,主意是她出的,她还真怕以绿萱公主的蠢笨脑袋出事后,把她说出来呢。
休息了几日,绿萱公主便进了宫去见她的太子弟弟,太子这两日正心烦呢,昨儿个,父皇考他读书之事,他回答不上来,反倒让梨贵妃的儿子,幽王占尽了风头。
他是太子,未来的国君,读那么多书有何用?底下的大臣会办事就行了。
再说了,父皇不是已经扳倒了柳相吗?现在朝堂大臣人心归一,真不知道父皇这般严苟是为何?难道?父皇宠爱梨贵妃,打算易储?
好啊,梨贵妃果真是忘了她的身份了,不仅觊觎他母后的后位,还想着让她儿子坐他的位置,狼子野心!看他以后坐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将她母子二人五马分尸。
“弟弟,父皇训你,也是希望你争气,放心吧,梨贵妃她得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咱们的母后仙逝,梨贵妃便一直在父皇面前邀宠,多少年了,父皇想立她为后,早就立了!再说了,父皇是何等英明,父皇可是连柳相说扳倒就扳倒的人物,梨贵妃再对幽王精心培养,也只能是个得封地的王爷,我朝向来立嫡立长,她就算哄了父皇做上了皇后,那也是弟弟是母后所生的嫡长子,更何况她还坐不上皇后之位,弟弟不必担心,幽王又未成年,弟弟若看他不爽,慢慢筹划着弄死他就行了。”绿萱公主听闻了她太子弟弟的事,便安慰道。
“姐姐这话不错,梨贵妃最好份守己,否则就别怪本太子容不下她儿子了。”太子咬着牙恨恨道。
“喝点茶,消消气,梨贵妃母子现在有父皇袒护,弟弟没有十足把握可别引火上身,你迟早是坐上皇位的太子,收拾她们母子可要等你当了皇上,再收拾不迟。”绿萱公主怕她弟弟犯糊,赶紧劝道。
太子饮了口茶道:“姐姐放心吧,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太子之位以身犯险的,对了,姐姐,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听到此事,特来安慰我的吧?”
“你是我弟弟,听说了你的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着急了。”绿萱公主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太子的事,她也是进了宫,问了她安排侍候太子身边的侍妾才知道的。
“还是姐姐关心我,我在这宫里也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太子感动的握着绿萱公主的手,眼睛红道。
“傻瓜弟弟!”绿萱公主眼睛也红了,她视这个弟弟如自己的命一般,只是这几日她一心对付沈月和,对她弟弟少了点关心罢了。
“姐,等我做了皇上,我定不会像父皇这般让你受尽委屈,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竟还留着那个沈月和。”太子他姐姐同仇敌忾道。
绿萱公主闻言,很是感动,“知道你疼姐姐,姐姐来找你,一是来宽解你气闷,二是想让弟弟帮我做一件事。”
“姐姐你说!”太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小娇小艳这几日也不像以前那样看的严了,侍候冷阅的同时还经常劝着冷阅多出门走走,对伤也好。
冷阅看着她们假假的关心,暗骂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不知道皇上想怎么样她,冷阅除了接受小娇小艳的关心,还十分的配合她们。
既然让她多出去走走,那她就出去走走吧,反正她也许久没见到锦儿和绣儿了,真的很想这俩个孩子。
刚出了院子,冷阅就碰到了婶儿,邱婶见冷阅都能出门了,上前便一把拉过她,“月娘,总是听到你伤势不好,我都快要急坏了,十次去看你,九次都听到你睡着,你如今可是都好了?”
“婶,你来看我的时候我都是睡着的呀?”冷阅装傻的问了一句。
“可不是!怕扰了你休息,我都不让锦儿绣儿去看你,现下看你好了,那俩孩子可想你了,我扶你去过去看看锦儿绣儿吧,还有荣儿,现在都伊伊呀呀的想学说话了。”邱婶看到冷阅的伤势大好,高兴的就要拉她去看孩子们。
“好。”冷阅随着邱婶去了他们住的东右院。
“娘。”绣儿最先看到冷阅,本是和身边比大一点的丫鬟玩结绳的,一见到冷阅,便飞跑着过来。
邱婶见绣儿直扑冷阅,吓得脸色都变了,挡在冷阅前面,一把抱住绣儿,“我的小姑奶奶,你娘的身体刚好,可经不住你这般冲撞。”
“那我轻轻的牵着娘的手,可好?”绣儿听到她娘的伤还没好,很懂事道。
“哪就这么严重了?绣儿才多大?就能把我撞得伤势加重?”冷阅笑了笑道。
“你是不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你抬回来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太医说,若是再晚点,你就没救了,还好还好,你是救回来了,不然婶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邱婶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婶,是我不好。”冷阅知道他们当时看到她伤的那样重,担心是一定的,她把他们当亲人,他们也是一样把她当不可缺少的家人,所以,她就算赔上性命,也要保护好他们每一个人。
“怎么能怪你不好呢?自来这个京城,也不知道你犯煞了哪位神仙,什么倒霉的事都往你身上凑,我都跟你爹说了,要不我们回庙山村住些日子吧?我真的再承受不住了。”邱婶想到月娘身受重伤,就后怕。
冷阅眼睛红了红,她也想回庙山村,可皇上不可能让她走的,她若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皇上怎么可能放心呢。
“婶,再过一个多月便到年下了,连浩初到京城为官,要打理的事太多,我们若是回了庙山村,连浩怎么忙的过来?爹和婶儿想伯父他们,让连浩就接他们一起过来过年吧,我们走是走不开的。”冷阅叹着气说道。
“说实在的,我真不想管他,他忙,他是忙,忙的我都有七八日未见他了,他回来,也是去双儿的院里,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邱婶骂道。
“双儿的肚子大了,连浩去陪她也是应该的。”
“那你的伤呢,他就不关心了吗?”
“连浩怎么可能不关心我的呢?婶,你别多想了,连浩真的太忙了,家里家外都需要他,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是太医,挺多也就是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所以还不如不让他看,也免得我难养伤。”冷阅不想让邱婶知道他们吵架,挤着笑道。
“也是。”邱婶觉得让月娘好好养伤也是对的。
绣儿仰着小脑袋瓜子,问冷阅:“娘,你受伤的地方还痛吗?”
“不痛了,绣儿。”冷阅蹲下,搂着绣儿香柔的小身体,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的绣儿,长的这样好看,这样可爱,她真的不忍心因为她的事,而使绣儿天使般纯结善良的小生命被皇上砍了头。
她真的怕!
“娘,你哭了?”绣儿晶亮的眼睛望着冷阅,声音柔柔道:“娘,你可是痛了?绣儿帮你吹吹吧,以前绣儿受伤,都是要吹一下的,上次绣儿想帮娘吹来着,可人太多了,绣儿挤不过去,绣儿好怕娘有事。”
“娘没事,绣儿别怕。”冷阅把头埋进绣儿的小身体里,哽咽道:“娘就是想你了。”
邱婶直抹眼泪,月娘最是疼爱绣儿,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不得想绣儿。
“妹妹,娘受了伤,你别让她跟你蹲着说话,让娘过来坐着。”锦儿在房里温书,听到冷阅的声音,放下书就出来了。
“锦儿?”冷阅看到锦儿一如既往的像以前一样懂事,朝锦儿张开了怀抱,“过来,让娘抱抱。”
锦儿楞了下,紧抿着唇,他等娘抱他,等了好久。
“娘。”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同时哭了,冷阅的心是悲伤的,她的孩子,她的俩个懂事的好孩子,娘真的舍不得你们。
连浩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一下被这温馨的画面震憾了,他不该与月娘生气的,月娘还是以前的月娘,并无半分改变,她只是太害怕了,他做什么要跟月娘置气,伤她的心?
晚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一起边吃边聊着天,连浩给冷阅夹菜,冷阅也没拒绝,这样的温馨的日子过一天只怕是少一天了。
“连浩,快年下了,你要不去接大伯一家来这里过年吧,也好陪爹说说话,有个伴。”冷阅提议道。
“你呀,受伤还想着这事,也只有你是真的孝敬爹,浩子虽是我亲生的,但也不如你这个儿媳体贴孝顺,白养他这么大了。”连老汉对连浩最近的所做所为很是不满,也跟连浩暗示在他连老汉的心里,他只认月娘这么一个儿媳妇。
“我明日就派人去接大伯他们。”月娘都发话了,他能不照办吗?
至于他爹的话,连浩知道他爹是什么意思,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认谁是他连浩之妻,除了月娘,只是月娘总与他赌气,他也生气罢了。
如今月娘想开了,那他也不用去谁那里了。
聊了许久,连浩怕冷阅的身体吃不消,就扶着冷阅先回房了。
“你不去双儿那里了?”冷阅躺床上问。
“今夜,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走了。”连浩搬了床被子睡到了床边的软椅上,“你受伤这么久,都是我陪着过来的,你心情不好,便跟我置气,要我报什么恩,我没你脑子好用,真就上了你的当了。”
“噗……”冷阅哭笑不得。
什么上她的当?她是真心的想要连浩去陪绿萱公主的好吧。
见小娇小艳并无任何不满,冷阅也由着连浩睡在了她这里。
双儿听说将军宿在了夫人的房里,搂着昨夜将军睡过的枕头,哭了好一会,“沈月和,你怎么不去死啊……”
而北院的绿萱公主,倒是坦然的很,冷笑道:“沈月和,且让你高兴一两日,等太子准备好了,看将军怎么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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