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几天,乔月等不到人,犹自安:想是他来事多人忙,顾不到这里。
可昨儿经了那样一件事,他竟还不上山?
需知很有可能,那就是他在哲州的最后一晚了,难道他,真的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
还是说,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其实那一盏间山顶的明灯,对八皇子文玄来说,并不重要?!
她本想等他上山,亲自跟他说明为何叫他过来。
失了哲州对东盛来说未必是坏事,毕竟东盛帝看重是整个天下,并不只是小小哲州对不对?
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暂时的失败是为了更好的进取不是么?
这些话,乔月都没有机会跟文玄说,甚至将来的计划,也无从说起。
只因为,他不肯现。
为什么?!
乔月百想不得其解。
这对她来说是极难得的事。
自成年以后,她还没上过什么解不了的问题,文玄这个家伙,倒让她头回触礁。
因此她等到天明也不见人之后,回来就将自己反锁在屋里,谁也不许扰,一只古旧的青铜小鼎里,燃出一束藏香,烟雾缭绕中,老僧入定似的起坐来。
煤球在她门外转了几回,好容易鼓起勇气来要敲门,却被齐叔拉了下去。
“你想事呢,别扰她!咱们干咱们自己的就完了!”
煤球不肯:“万一她想不明白呢?”
齐叔闻言好笑,反问他:“掌柜的都想不明白,你进去更是无用!”说着,用手将散在煤球额角上的毛发撸了起来:“又长了,挡眼睛不?让团娘给你剪一dao?”
煤球一溜烟窜了。
他最怕人碰他的毛发,更别提是催命三娘团娘了!
孟宇默然回到间里,见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叫结账。见不到乔月,他也没了再呆在这里的缘由了。
“孟大人,这就要走吗?”
不料门外忽然有黑影闪过,随后屋里三人,便闻得一声低笑。
那笑声是如此阴诡讥诮,顿时出常昆和田将军的火来。
“什么人在外头喧哗?!”常昆先冲了出去,才推开门便被一股犀利的掌风逼了回来!
“西平王,有事请孟大人,还望,留步!”
一股巨大的寒意毫无预兆地瞬间冲进屋来,顿时将屋里的,不如外头街上走两圈,消消食,这里有我就成。“
常昆立马不干:“这怎么能行?这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留下您怎么对付得了?”
倒是田老将军,到底是将材,看出些苗头来,不待孟宇多说,拉了常昆向外头去,后者还硬要留下来,被田将军在耳边低语几句,说动了心。
“你非留下,叫人家看扁了咱们孟家小爷!他又不是根软葱,有他爹多年zhan场上生营底,那也是个见过生死的主儿!再说咱们也不去远,就下站站,有个大动静,咱从窗户进来也容易不是?”
两人去了,孟宇这才舒了口气,低眉微笑向西平王:“王爷这下放心了?我也只当王爷是什么也不怕的,赫赫扬扬的西平王,却原来也怕两个粗汉?到底要冷言冷语地撵走人家!”说着又指竹童:“要不要连他也一并赶出去?我先说给你啊,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不如我呢!”
西平王对他这番揶揄全不放在心上,依旧冷冷地道:“本王不喜开玩笑,对别人的玩笑,也一向不懂得欣赏,劝孟大人,在本王上省了这份心si吧!”
若不是此刻西平王紧绷的眼角泄露了浓郁无边的杀气,竹童还真当他是在好言相劝呢!
说起来,也是这位西平王长得太好看,太妩媚了!
说是男儿,可线条曳丽修长动人的双眼,修剪得整整齐齐向外飞的双眉,还有那致微翘的薄唇,樱似的泛着粉红。。。
竹童盯着西平王看得有些入了神,竟没听见孟宇的话,直到后者重复一遍,又重重推了他一把,这才反应过来:“主子,您刚才说什么了?”
孟宇脸上有些发烧:“我让你下去叫茶!你聋了不成?”
竹童脸上腾地一下浮出两片红云,忙不迭地奔了出去,没料到外头有个人,软软地撞了上去,正要哎呀叫出声来,又被那人捂了嘴。
“别在这里碍事,老爷们谈正事呢!要叫疼?我领你下头叫去。”
这和蔼体贴的人儿,不是齐叔是谁?
竹童大气不敢出,一lu屏住呼吸跟着齐叔,直到走进后厨,看见团娘忙得团团转的圆融体,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呼!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