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不回嘴,悄悄走进后,走过一道月亮门,向乔月住的小张了一眼,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激灵。
“什么事?”
齐叔一回头,正撞上乔月弯弯绕绕的一双笑眼,看见她笑,他猛然也觉得高兴起来。
于是抿着嘴回了话,又怕乔月为难似的加了一句:“实在要留,我跟那几位老爷商量着去,下靠窗劈一清净地儿,也容易得很!”
乔月笑着摇头:“不必留了,人家都谈好了,不一定还来。就来,让他们自个找地方坐好了。”
团娘不知何时也鬼祟跟了过来,这时就敲齐叔的头:“听见了吧?多简单的事,非得找掌柜的问!”
齐叔捂着头陪笑脸:“您说得是,您一贯说的是,我这就去了!”
团娘凑到乔月边,有些不敢相信:“那老鬼走了我才问的,免得他又多事。乔老板这事当真敲定下来了?”
乔月点头微笑:“当然定了,你等着看吧,不出三天,西平驿站就得迁走!”
团娘大喜:“那东盛呢?”
“也得迁!不过不是走,只是向外移几十里地。”乔月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今儿海货收得怎么样?”
团娘一拍大:“叫您问着了,各家收了收,不过一小搓,都说不敢出远,隐约就能看见海盗的船呢!”
乔月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
都当中原的船是纸老虎呢!
再一个,海盗也要吃饭,不试一回,怎知深浅?
这头一仗必要得漂亮,得海贼们疼了,疼到深了,下回就再不敢来犯了。
不过管他呢,乔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这事不必自己操心了,孟宇不是小诸葛么?就看他怎么应付接下哲州的头一件大事了。
“海货不够怎么办?外头点菜单上要不要去掉几样?”
还是自家店里的生意,得多照看些才好。
团娘哈哈地笑:“也不必下,我早存下干货了,昨晚听见风声不对,早就灶上鸽子,乔月伸手捞出些干贝,洗净后加以冬菇火小虾米,一并添入肉鸽腹中,团娘接过来正要再添些糯米,却被乔月拦了下来。
“用这个!”
团娘定睛一看,见乔月送上的碗里,是洗净沥干水份的薏仁米。
“怎么用这个?”团娘不解:“这是我澄好了要烧甜汤的。”
“听我的没错,”乔月示意她接手:“薏仁补气又好消化,比用糯米好。”
团娘对她的话向来依从不疑,当下就添进薏米烧了出来,果然濡而不糯,润而不油,更比用糯米别有一番滋味。
“也亏您想得出,”团娘盛盘时笑歪了嘴:“要我说您还真是个做掌柜的料!”
乔月哭笑不得。
“一道菜就哄得你这样起来?”乔月叫煤球过来:“上菜去!”
煤球闻着香就抽起鼻子来,乔月笑他:“昨晚酒还吃够?若不是看在八皇子面上,连杯儿也不叫你沾!”
团娘趁机跟着起哄:“就不该让他喝!昨晚回来闹得我脑仁都疼!非逼我烧了一付醒酒汤才罢手!”
煤球顿时苦了脸:“我没喝过黄酒么!就连土烧,平日也不让我碰!过年过节才得一小杯!昨晚那兄弟又极亲热,劝我一杯又一杯,我又不好意si不喝。。。”
要不说这孩子心里没个算计呢?
乔月听着都摇头,这不现成的送个把柄给团娘骂么?
果不其然,团娘当仁不让地开口了:“让你喝你久喝,你脑子长腔上做什么的?”
煤球才要辩解,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响动,呼啦啦地脚步声震得地面都有些哆嗦了。
怎么回事这是?
厨里三人立刻冲到外头,煤球第一个出去,顿时就傻了眼:店里退似的空了大半!
“这些人怎么回事?”人走不要紧,团娘只关心一件事:“那个老鬼呢这些人走了可付帐没有?”
齐叔忙过来道:“这去的那叫一个急,哪里赶得上付?”
团娘陡然恼怒起来,才要说话,乔月捅捅她:“ke人的东西都在,不妨事的。”
团娘定睛这看,这才发现果然,凳子上裹服样样俱全,有的筷子还在饭碗里,汤勺上还留着一半汤呢!
“外头下银子了不成?这走得那叫一个急!”团娘大不解。
煤球则早冲在外头去了,这时回头大叫:“快看热闹去嗨!听说海边起来了!”
一听到起来三个字,团娘瞬间看向乔月,后者不动声,只回煤球:“起来就起来,你长在这里,倒没见过仗不成?“
煤球急得跳脚:“听说是那起总在这里做乱的海贼来了!我总听人说,从没见过一次,今儿必得开开眼去!你去不去?我不去我可走了啊!“
乔月还没说去或不去,只见眼前一,毛绒一团闪过,煤球早不见是影了!
“真真天下下银子也不见他跑得这样快!”团娘啐了一口,问着乔月:“乔老板你去不去?不去也罢,不就是架?没什么稀罕!”
乔月笑了:“团娘你少在我面前用激将法!反正这会子店里也没人,想看就去看吧!”
齐叔乖巧地应声而出:“去吧去吧,你领着乔老板去,店里我看着就成。”
团娘难得对齐叔展了笑颜:“劳烦你,掌柜的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