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走了,大牛小猴在牢内安分下来,他们都盯着纸上的字,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秦翼明也是想了半天,看不出端倪来,这宋献策故作神秘,送了两个字就走了,也不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难道高深莫测的人都是这么高冷的么,他么的说清楚会死啊!秦翼明心里谩骂着,看着这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字,可是能使是什么意思呢?
“小猴,给俺念念,这两个是啥字?”大牛不识字,便问道。
小猴正在沉思,被大牛打乱了思绪,烦道:“叫你不读书,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得,你知道了有屁用,就你那榆木脑袋,能思考问题么?”
“生、所?”秦翼明看着白字上遒劲有力的二字,念了出来。
大牛正准备跟小猴抬杠,这个时候听秦翼明念“生所”,于是道:“哦,原来是绳索啊,宋先生是要我们逃出去?”
小猴小声怯懦地说道:”少爷,这好像不是生所啊!”
“不是生、所?这我还能认错?”秦翼明非常笃定,这分明就是生所嘛,自己再没有文化好歹也识几个字,这么两个简单的字怎么会不认得!这是开国际玩笑!
“少爷,这不是所生么?怎么是生所嘛,明明是所生呀!”小猴不服气地喃喃道,但是也不敢大声指出自己少爷的错误,他都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把句子反着念!
秦翼明无语了,这才想起来古人写字是反着来的!
“好了,别想了,把酒菜拿来,我肚子都饿坏了!”秦翼明催促起来,那个什么错误,也不提了,咱又不是汉语专业的,自己习惯从左到右的认字,几十年的习惯了,一下子没有改过来罢了。
大牛把酒菜端了上来,给秦翼明斟酒,小猴这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封好的的信封,说道:“少爷,今天早上有个小厮,说有人托他送一封信给你,而且叮嘱务必要你本人亲自开启,我跟大牛也不敢打开,诺,就是这个。”
“谁送的?”秦翼明开始吃了起来,一边接过信件,打开读了起来。
“我问了,那人说他也不知道!”小猴说着,只见秦翼明越看越认真,到后面连饭菜都不吃了。
秦翼明读完信件,然后丢到桌上,恨恨地说骂道:“岂有此理,身为长子,是我的错么?这我也无法选择啊,就为了一个世袭的官位,就不顾亲情了?都他么的是什么人啊?这他么的都是什么世道啊,老天,你是不是要玩儿死我啊!!!!!”
秦翼明知道自己是继母一手设计陷害,内心无比的崩溃,虽然对于这个继母,他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这样的害自己的儿子,他作为现代人,真的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小猴拿起信件,认真的看完后,非常气愤的把信件丢在了地上。
“猴子,这信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啊,说来听听?是不是秦老夫人陷害的少爷?”大牛拾起桌上的信件,倒拿着打量了一翻,在旁边催促道,他知道这里面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少爷和小猴看了信件过后情绪都变了,他不识字,这信件里的字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它们,但是他还是听出了点眉目。
“少爷,这信件里面说的真切,应该是真的,可是这个人既然告诉我们实情,可是为什么不帮忙帮到底呢?能知道真相,必然有相应的证据啊!”小猴疑惑地问道。
秦翼明内心比较郁闷,比较烦躁,同时也带着一丝的悲凉,喝了一口酒,道:“人家或许有难言之隐吧,能够告诉我真相,让我死得个明白,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他了!”
“你要感谢谁?”
一个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三人望去,不是别人,正式当日在酒楼里和秦翼明一起畅饮的孙知县,手里还拿了两坛酒。
“呵呵,我也不知道要感谢谁,反正这个人对我有恩,起码让我死得明白!”秦翼明又牛饮了一口。
“那确实对你有恩,能让你死明白,哎,我恐怕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了!”孙知县似乎一点都不诧异一个牢犯有如此的待遇,有酒有肉的,下人在旁边伺候着,毕竟这个世道,有银子能通鬼神。
不过大牛和小猴看到孙知县却是有点惊讶,生怕孙知县生气,以后他们就再也进不来了,刚要起身解释,孙知县摆了摆手,小猴会意,拉着大牛就出去了。
自从上次酒楼跟孙知县喝酒,秦翼明就能够知晓孙知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孙知县也能读懂秦翼明,酒是个好东西,酒桌是个好场合,能然两个不相识的人彼此了解,因为酒品就是人品。
“上次跟秦老弟喝酒还没有喝痛快,今天我又拿了两坛,我们好好喝一顿!”孙知县丝毫不客气,有点反客为主的感觉,自己坐下,自己斟酒,自己喝了起来。
秦翼明也是端起了酒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相逢何必曾相识,秦大哥,一切都在酒里,干了!”
“好,爽快,干了!”孙知县一口闷了下去!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的,一坛酒已经喝完了,孙知县已经有了醉意,可是看看秦翼明,似乎还没有什么感觉。
“都说酒品如人品,就老弟这酒品,做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老弟真的是海量啊,要说真的是你醉酒打死人,我第一个不信,你这海量,怎么会醉呢?”孙知县开玩笑地说道。
秦翼明虽然不指望这个孙大哥能够帮自己翻案,但是发发牢骚还是可以的,便说道:“哎,确实另有隐情,我今天才知晓啊!”
“哦?”孙知县紧了紧眉目,提提神。
秦翼明拿起那信件,递到孙知县的手里,说道:“不知何人,今天送给小猴,还要我亲自打开,你看了便知晓一切了!”
孙知县接过信件,慢慢得看了起来。
“毒妇,简直就是毒妇,伤天害理,不尊纲常伦理,三从四德,有违教化,有失人和,简直目无王法,该死!该死!”孙知县义愤填膺,一连说了两个该死,他最痛恨这种家宅内斗了。
“这人是谁?他既然能知道内情,手里必然有证据,如若能寻出此人,秦老弟你这事儿就能解了!”孙知县眼内闪着亮光,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谁送的这封信!”秦翼明笑这说道。
孙知县刚刚的兴奋点一下子就没有了,仿佛星星之火被一盆冷水扑灭,为难地说道:“秦老弟,若是没有证据,光靠这封信,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啊,虽然我知晓你是被冤枉的!”
“孙大哥,你一个堂堂的知县,能到大牢里陪我这个仅一面之缘的人喝酒,我已经非常感动了!”秦翼明说的是内心话,他最喜欢跟讲义气的人打交道,因为讲义气的人可以信任。
“老弟,你这话说的,我很惭愧啊,咦,那是?”孙知县看到了秦翼明旁边的一张白纸,就问了一句。
秦翼明明白了过来,笑道:“哦,你说这个啊,没什么,就是家丁找了一个测字先生过来给我测字,这个神棍送了我两个字,说或许能够帮我化解此劫,呵呵,简直可笑!”
“哦?我看看?所生?何意?”孙知县不明白,随口一问。
“我也不知道,那神棍没有说。”秦翼明不当一回事儿。
孙知县盯着那两个字许久,突然灵光一闪,激动拍着桌子说道:“妙啊,甚妙!”
“孙大哥知道何意?”秦翼明半信半疑。
孙知县大笑起来,道:“妙,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这个畜生!”
“......”秦翼明无语且有点莫名其妙,这孙大哥怎么突然骂自己?喝醉了?那这酒品也太差了吧!!
“你这个畜生所生!畜生,畜生所生!”孙知县继续骂道。
秦翼明整个人都不好了,骂他可以,但是骂他父母那就不行了,即使这个年代的父母自己都没见着,但是前世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他依然记得父亲为了供自己读书,是如何辛劳,母亲是如何疼爱自己,如果有人骂自己的父母,没得说,必须玩命!关键是这一下子把自己两个世界的老爹给一起骂了,正愤怒的秦翼明,忽而看到孙知县大笑了起来。
“哈哈,秦老弟,你还不明白?子女辱骂父母,等同于欺君谋反啊!”孙知县说道。
秦翼明知道欺君谋反在这个年代是怎么样的大罪,可是这媳妇骂两句父母,有这样的效果?作为现代人,他根本理解不了。
“哎,可惜。”孙知县的兴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无奈和烦闷。
“怎么了?”秦翼明不解。
“哎,我初来乍到的,官印弄丢了!”孙知县烦闷地又喝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