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叫花柔,入剑岳宗内门已逾三载,称不上高手但也绝对不差,上次宗门大比打败梦瑶仅用了三招。
“手下败将而已,如果你想出丑,本姑娘就成全你。”花柔不屑的瞟了梦瑶一眼,她有些尖酸的指着梦瑶依旧有些红肿的左半边脸颊道,“听说秦小姐不久前被人掴了一记耳光?这下手挺狠的啊?”花柔啧啧有声,她又鄙夷的看着陈煦,“还没成亲就动手打女人,这成了亲之后岂不更加变本加厉?秦小姐要嫁这样的男人,本姑娘当真佩服你的勇气。”
花柔自幼娇纵,在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话语。梦瑶嫁谁或者不嫁谁,花柔并不关心,只要她别下贱到勾引自己夫君就好。此时当众挑明此事,虽不乏对动手打老婆的男人的强烈鄙视,她更乐意看到梦瑶气急败坏的模样。
陈煦眯缝着双眼,男人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更容易看到她的好,陈煦以往也有这样的想法。此刻她却第一次厌恶一个女人,自肺腑的厌恶,花柔这样的女人在后世有一个形象的代称——贱货,陈煦双手握拳,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男人动手打女人,即便女人欠打,这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儿,陈煦已经打过梦瑶,如果他再甩花柔一记耳光,旁人对他也只有鄙夷而已。
“本姑娘乐意。”梦瑶没有丝毫犹豫,她环视众人一眼,目光又落到花柔身上,“陈郎管教梦瑶是因为梦瑶做错了事,知错则改,梦瑶不会惹夫郎厌烦。”
管教与教训,一字之差,其含义却截然不同。梦瑶这番话虽说对花柔而,她却是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陈煦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梦瑶知道只有强调自己有错在先,才能减弱旁人对陈煦的诟病。
任人攻讦而忍气吞声,这不是秦梦瑶的风格,她话锋突然一转,“不似某些人,自恃出身高人一等,即便夫君也得处处陪着小心。蛮横无礼却不自知,惹人生厌……”
“你说谁?”花柔突然打断梦瑶的话,她知道梦瑶在影射她。
“某些人!”
“哐啷!”
花柔突然抽出随身佩剑,“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冯清突然站到梦瑶身侧,佩剑斜指花柔,虽没有说话,她却传达给花柔这样一个意思:你想跟梦瑶交手,除非先过我这关。冯清了解梦瑶的功夫,在认识陈煦以前,她在剑岳宗不过学了些花拳绣腿的套路,观赏价值远大于实战效果;结识陈煦以后,虽学习了太极,毕竟时日尚短,或许可以打花柔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取胜却不容易。冯清也跟陈煦学过太极,太极讲究以静制动、后制人,与自来武学之道截然不同。以前只觉奇妙,越是接触越觉得博大精深。如果梦瑶用心修习,假以时日,她想战胜剑岳宗内门弟子绝不是难事,现在却不能。
冯清已往只知道梦瑶尖酸、刻薄、小心眼,此时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就冲她宁肯贬低自己也要维护陈煦,她觉得有必要代替她出手。
梦瑶看着冯清,她也不清楚现在能不能打赢花柔,她却知道冯清远胜花柔。一个人的武功与其眼光成正比,冯清既然肯出面,那就说明她并不看好自己。如果此时点头,势必欠下冯清一个人情,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后想跟她界限分明就不那么干脆了,梦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若非怕输了比试弱了陈煦颜面,她恐怕连犹豫都不会犹豫的。
董贤冷眼旁观,无论是梦瑶还是冯清,论容貌,她们比花柔俊美;讲内涵,她们比她有气质,答应与花柔的婚事,不过看重了她的家世。
在被陈煦打伤以前,董贤打死也想不到他竟会看重女人的背景;受伤以后,他突然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祖父位居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为所欲为,反观陈煦,他结交杨云睿、冯澈,甚至与江湖第一高手一眉交情匪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子却有叫板剑岳宗的本钱;其二,人生不如意的事儿十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拒绝成亲,虽然他睡过的女人很多,可只有成家才算是完成了对父母的交待。
一个人想通一个问题很容易,想要做到却很难,董贤脑海中深深的印着梦瑶的影像,难道这辈子就真的与佳人失之交臂?他的心中陡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得不到梦瑶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至于陈煦,董贤只有一个念想,他得死,死无葬身之地。
比武助兴,这在大燕是很流行的节目,尤其是两个漂亮女子比斗,这可比听戏过瘾。宁国公府的下人们热切的期待;天机老人看了梦瑶与花柔一眼,“梦瑶,你也是我剑岳宗弟子,去年岁末的大比也没能参与,今天你就与花柔比试一番,点到即止,这也算对你的考核吧。”说完,他又冲凌轩、冯靖拱了拱手,“国公爷,冯大侠,意下如何?”
宁国公凌轩也看出天机老人此行绝不仅仅为了与陈煦握手言和,即便对方另有所图,他作为主人也不能撕破脸面失了礼数,“大宗师此言正合老夫心意,只是此处施展不开,咱们去府中校场。”
冯靖不置可否,作为客人,客随主便。如果剑岳宗真想玩什么花样,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花柔得意的看了冯清、梦瑶一眼,“秦师妹,待会你定要拿出真本事来,师姐可不会帮你作弊的哦。”说完扭头就走,那昂着头的样子颇像一个骄傲的开了屏的孔雀,看不到丑陋的屁股,她自我感觉良好。
梦瑶不至于怯场却不愿因此折了陈煦的颜面,她扭头看着他;陈煦突然抓住梦瑶的手,他说:“我不同意!”
“陈兄弟,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董贤一脸无害的表情仿佛他真的与陈煦是好朋友一般。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朋友,我有美酒招待;如果是敌人,我会握起刀枪。”
“陈兄弟觉得我们不是朋友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觉得可能是朋友吗?”陈煦走到董贤担架前,“梦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有人串通好了想要欺负她,我做男人的岂能坐视不理?”
“相公……”
梦瑶忍不住叫了陈煦一声,陈煦冲她微微摇头。
“我娘病重,你前来送钟,这是何居心?你那诡谲的钟声即便是我也觉气血翻腾,何况我娘?若非赛神医,我娘性命堪忧……”
“谁告诉你老夫姓赛?”
赛华佗一直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听陈煦叫他赛神医忍不住插了一句。
“怎么回事儿?”凌轩沉声问道。
“爷爷,月华就是因为钟声的刺激以至于动了胎气,若非神医及时施救,后果不堪设想。”
凌轩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天机老人却道:“国公爷,你相信这等妄言?编钟就在这儿,你若不信可以敲一敲试一试。”
“董老儿,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是老夫危言耸听了?”赛华佗与天机老人交情不算深厚,天机老人如此颠倒黑白,他真心看不下去了,“小镜子,你告诉国公爷,音波能不能伤人。”
“当然!”冯靖朗声道,“内力修为到达一定火候,音波不仅可以伤人,甚至能够杀人。”
“冯大侠……”
天机老人刚要说话,陈煦打断他冷声道:“辩解就是心虚的掩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伤我母亲,我若忍气吞声,这对不起母亲的养育之恩。我希望你们记住,以后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别整这些下三滥的路数。”
话音落地,陈煦一巴掌掴在董贤脸颊上,这一巴掌却仿佛捅了马蜂窝一般……**********************************************今天晚了点,求票,求收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