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解释其实都没用,平头百姓,勒索你没商量,这些武侯干这样的事情轻车熟路,纸笔早已经备好,就等着宰你一笔。至于不立下字据,恐怕活着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绳索被另一名武侯在身后解开,陈墨依旧无处不痛,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血迹。摸了一下头部,裹头巾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手可以感觉到头的右侧方有一个大包,显然就是这个大包让他晕了过去。
吃人的社会啊!
连续的被人欺负让陈墨心中愤怒的无以言表,可陈墨能怎么办?不能表露,只有妥协。
“军候,我要看看我家三郎。”说着话,陈墨摇晃着站起身。
没有人回答,为首的武侯和其他几人冷冷的看着陈墨。
这是一个交换条件,陈墨要确保李三斤的安全,否则,一切免谈。
没有回答就是默许了,陈墨走向李三斤,左腿有些痛,显然也被打到了。瘸着腿,陈墨来到李三斤眼前。李三斤比自己要抗打,被打成这样还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陈墨很担心他被打的出了问题。
李三斤皮糙肉厚,看样子身体应无大碍,鼻青脸肿也不算什么,陈墨是医生,简单检查一下,就判断出李三斤没有大问题。
“好了,我自己来写。”
被勒索就被勒索吧!被抓住了把柄,陈墨忍了,破财免灾!安全很重要,就是一个罚金多少的问题,金钱失去了可以再回来,因为金钱失去生命不值得。
妥协的待遇还算不错,一名武侯竟然给陈墨递上一个矮几。
拿起笔,蘸墨,这一次,父母亲的血汗钱估计就要没了。
“有没有一个名叫陈墨的被捕到了这个铺子?”
声音来自门外,很突然,陈墨抬起头,几名武侯也看向屋门方向。
一个身穿皮甲的军士急匆匆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一样打扮的人,陈墨感觉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来,这正是周大将军府门前和他说话的那名侍卫。
陈墨赶紧直起身:“我在这里!”
“让我等好找!如何成了这等模样?”军士看着陈默一皱眉,随后看向几名武侯,他...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做做样子。
为首的武侯看了看他,问道:“请问是何处军士?怎么夜闯武侯铺?”
“神策军周大将军属下,出来公干!”神策军是皇家亲信,这位周大将军府的侍卫哪把小小武侯看在眼里,他向陈墨一招手:“陈大郎快些随我走,你阿娘让你过去!”
阿娘!陈墨不明白,阿娘有什么权利指挥神策军大将军府的侍卫?怎么知道自己进了武侯铺?怎么找到自己的?还是正在夜禁的时间,太逆天了!
“走啊!你阿娘等急了!”这名军士可不管陈墨怎么想,更不理睬屋内的武侯,他上前拉着陈墨就要走。
“还有我家三郎呢!被绑的就是,对了,还有我的驴子也在这!”
峰回路转,不用想那么多了,管它!机会难得,赶紧跑,陈墨不但要带上李三斤,牲畜也不能白白送给这些可恶的武侯。至于那些铜钱就算了,没多少,要回来太麻烦。
“别管这些,快走!让别人去管,随我走!”
这名侍卫力气很大,拉着陈墨就跑。
屋内的武侯们已经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话。神策军自然惹不起,夜禁对他们无效,因为神策军属于宿卫皇城的特殊存在。何况还是来自周大将军府上,这整个长安谁不知道周大将军的权势和霸道。小小武侯当然屁都不敢放,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被拉出武侯铺,陈墨一瘸一拐,呲牙咧嘴,浑身是伤,痛啊!
“上马!”
侍卫很急躁,当看到陈墨的动作太慢,他不管不顾的抄起陈墨就扔到了门前的一匹高头大马上。不愧是神策军,这力气赶上李三斤了。
“驾!”侍卫超级火爆,他纵身上马,挥手对着陈墨胯下的马就是一鞭。
昏黄的灯火中,马匹高大而神骏,陈默估计这肯定是战马,一鞭子就让它猛的冲了出去。
战马的冲出牵动了所有的伤口,这一次更是痛的无法形容,陈墨只有下意识的趴在了马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再次昏过去。
威武的大门敞开着,灯火通明,门前还站着几名豪奴和甲士。
“找到了!快些带进去!”
侍卫矫健的翻身下马,随后一把就把陈默提了下来,让陈墨再一次体会了一下痛彻心扉。
一名管事摸样的人上前一把拉住陈墨的手臂:“快随我去!”
两名家仆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陈墨一路跌跌撞撞,好像是到了第三进的内宅门前,管事高喊一声:“陈家大郎来了!”
也就在瞬间,一名仆妇摸样的人出现,她上前一把拽住陈墨:“快些随我过去!”
陈墨就纳闷了,怎么这位将军家的人都这样?火烧眉毛一样,难道有什么急救病人,可是...自己的名气没有这么大吧!再者,这大将军府会发愁找不到医生?这可是长安城,凭借周大将军的面子,就是请太医过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难道阿母出了什么事情?可阿母出了事情也不至于让将军府的人这样大张旗鼓,难道是生孩子出了问题?
这里应该是此家豪门的内院,很方正,穿过院落进入西侧一个堂屋,仆妇拉着陈墨快步就跑向东侧的开间。
“六娘~你家大郎来了!”进入中堂后,仆妇立刻就喊起来。
随着仆妇的吆喝声,阿娘熟悉的声音传出:“大郎,你可来了,急死阿娘了!”
“这...这是...大郎,谁欺负俺家大郎?”六娘出来了,她的面色同样很不好,里面好像真的出现了问题。
六娘看到陈墨的样子就抖着双手开始抱怨,陈墨的样子的确很吓人,一身水迹,衣服破破烂烂,除了鼻青脸肿,额角和嘴唇还带着血迹,裹头巾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阿母,我没事,这是怎么回事?”陈墨赶忙问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六娘终于醒悟过来,既然无大碍,这就不是关心陈墨的时候,她苦着脸,哆嗦着手急忙对陈墨道:“大郎,阿娘记得你曾说过,这臀位生产你好像有办法!赶紧救救...这位夫人!否则,咱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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