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的路程转眼即到,把四娘一行送到子午堡,在子午堡短暂停留,当陈墨和李三斤出现在子午村口,太阳已经开始散发它的热量。
村子现在守卫森严,村口的士兵们都认识陈墨和李三斤,在与士兵的互相招呼声中,两人进村。
除了村口这些有些扎眼的士兵,山村依然平静,一如既往的飘荡着温馨的炊烟,山民日落而息的生活依旧,两人正好赶上普通山民的午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街上除了几个孩子,几乎没有人。
山民的院子都是象征性的,大家都在院子中吃饭,陈墨和李三斤的出现让山村小小热闹起来,乡亲们在院落中站起身打着招呼,两人陪着笑,向长辈们不停问候。
“阿爹、阿娘!我们回来了!”
李三斤这一声就够了,正在吃完饭的两家人就是吃饭都能看到彼此,陈墨和李三斤站在街上太醒目了。
陈泉、六娘、李三斤一家起身,众人满脸惊喜。
家的温馨无可替代,两家人就这样凑在了一起,老人们嘘寒问暖一番总是难免。当两个人坐在小胡床上不久,六娘和三斤的阿母已经收拾两样菜再次摆在食案上。
山民的饮食和长安无法相比,但这种生活和饮食就是家的感觉,两个离家没几天人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饭还没吃完,一阵嘈杂声却传来,这顿温馨的午饭又要砸了,得到消息的小伙伴们来了。
快速吃上几口,陈墨站起身:“三斤你慢慢吃,我去对付他们。”
李三斤饭量大,他闷哼一声,继续自己的光荣事业,陈墨迎了上去。
李贵第一个嚷嚷起来:“大郎和三斤在长安如何?”
“很好,大家都好吗?”
“都好,大郎去忠叔家看看吧!”
陈三林和陈远,韩氏兄弟等一大帮人凑了上来。
“那就去看看,走!”陈墨答应的痛快,李贵家宽敞,这里装不下这些人,一会还不知道多少人跑过来。
众人迈步离开,吃货李三斤不干了:“等等我,马上就吃饱了,等等我啊......”
来到李贵家,陈墨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急着让他过来了。远远的,几名士兵吆喝几声,得知是陈墨等人,士兵们迅速没了声息。守卫森严,本来只有几间的土坯房消失了,李贵家其实已经不是李贵的家,他的家人全部搬走了,眼前是一片用石材围起的院墙和石屋。
原来的小小制弓作坊成为了一个专业的制弓作坊,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了十倍不止。这显然是左睿的杰作,作坊周围有士兵日夜看守,可以说万无一失。
李贵这人憋不住话,进入石墙内就开始显摆。
“我们的木材就要用光了,左将军派人来通知,说新的材料这两日就要到了。阿爹是这个匠坊的掌事,左将军还给村中的匠人薪酬,让村民帮助制箭。另外调过来十来名木匠,这些木匠只负责最初的制作,阿爹和村中的几位长辈负责精工打磨,我们负责驯弓。左将军说,咱们子午村以后就是他的根基地,村中乡亲们每年吃的粮食他全包了。”
左睿这个人心细如发,考虑的极周到。有这样一个武器制作根据地太合算了,村中的山民淳朴,只要吃上饭,对他们好一些,这些村民就是左睿做好的助力。一村子人也没多少,对左睿太划算了。
当然,对子午村这个小山村来说这也是好事,绝对安全,以后谁也不敢窥视,这也是陈墨的初衷。
制好的弓分批摆在几间石屋中,它们在一排排的木架展示着自己魅力,墙边是一个个码放整齐的竹筐,竹筐很大,里面是不同箭头制造的巨箭。
一张张巨弓美丽而古朴,但它们却是血腥无比的杀器,陈墨突然间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他失去了欣赏下去的心情,立刻出了屋子。
.......
第二天,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陈墨和李三斤回到制弓作坊开始闲逛。
一帮年轻人正在校弓,村中的很多人在用竹子制作箭杆,左睿雇佣的十来个木匠在在一个单独的院落中在对付最后的那些木材,李贵的一位堂叔负责监督。
等于是在流水作业,李忠现在很轻松,他的工作是指导村中的几位匠人打磨和调校新弓。这些弓经过最初的力量调试就会交个那帮年轻人,当弓驯出来,李忠还要进一步细作,这些弓会经过桐油侵泡和其它工序,然后才算制作完成。
“忠叔,当初我说的不错吧?现在,忠叔可是作坊的大掌事!”
正在对一个小扁担进行调试的李忠抬起头,看到是陈墨,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昨晚就听说大郎回来了,在太医署学得如何?大郎将来可是太医,也算给咱们子午村争光了!”
“做太医还要熬几年,现在只能算太医学生,能不能给咱子午村争光还要看以后。”
回答了李忠,和几名村中人打过招呼,就在陈墨拿起李忠调校的小扁担在观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二弟,我也来了,新木材也送来了,在太医署如何?”
却是左睿带着满脸兴奋之色来了,看着左睿,陈墨笑的很灿然:“兄长这次带过来多少木材?”
李忠几人看到左睿赶紧见礼,随后左睿拉着陈墨和李三斤就跑到了一个偏房内。
“那一带可用的木材都被砍光了,也就带回来两千多根,在附近找了很久再也没找到柘木,下次再去恐怕要十年二十年之后了,大郎知道哪里还有柘木吗?”
左睿明显是不知足,其实他可能没意识到,就是这些材料制作出来,他训练士兵也会很难。没有力量的弓手不能用,不经过大量训练士兵也不可用,这些弓制作出来,以后够他忙的。
“柘木我也就知道神农架那里有了,再寻起来恐怕不容易,兄长知道紫衫这种木材吗?”陈墨知道有些木材可以替代柘木,但差了很多,他仍旧希望使用最好的材料。
左睿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怎么会懂的木材?
“红豆杉这种树兄长听说过吗?”陈墨继续问道。
左睿继续摇头,陈墨明白了,不要指望左睿了,还要自己给他想办法。
红豆杉在山西、四川和甘肃其实都应该有,但限于时代闭塞,这种最好的长弓材料陈墨只是无法亲自去寻找。既然帮就帮到底,凭借自己的记忆,陈墨找来纸笔,随后记录下了红豆杉的形态特征交给左睿。以后要靠左睿自己了,这种木材一旦大量到手,左睿想不强大起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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