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来得很晚,暮鼓也敲得很晚,今天天气不错,夜色中,吃过晚饭的陈墨和李三斤惬意的在院落中闲扯。
“三斤,我再叫几个人来陪你吧,否则太寂寞。”
李三斤闷声道:“大郎,这京师真的没意思,也不知为什么都往这儿跑?哪里比得上咱们子午村?”
陈墨笑了笑,李三斤的世界太局限,京师有京师人的活法,李三斤有李三斤的世界,不同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份生活天地。李三斤这样的憨直人在山村活得舒服自在,但真的不适合长安这繁华世界。
见陈墨不回应,李三斤又道:“再来人记得让他们带上我的大弓,这样下去,我就成废物了!”
“别想长弓的事情,长弓不准随便带出来,宅子的后院有几张弓,也有横刀之类的自保武器。”
“大郎,廖家夫妇求见。”
这时候,田夏远远的出现。不远处还跟着田喜,田喜不时抬头看向李三斤,李三斤看到田喜只是嘿嘿的傻笑。
廖家夫妇求见估计应该是为了两个小丫头契约的事情,陈墨起身:“让他们去我的屋子吧!”
当陈墨回到自己的屋子,廖家夫妇很快就跑了过来。
廖家男人在这里好像过的不错,那副狼狈潦倒的样子消失了,露出一副淳厚的模样。
夫妇二人给陈墨见过礼,廖家男人这次很意外的首先开口了:“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一下公子,小人在家被唤作廖二,大名廖建修。大兄本名廖建文,字文山,原是一名秀才。几年前,因黄巢之乱攻占长安,大兄被携裹而去,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阿嫂因此抑郁成疾病故。这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子只能跟了我,只可惜,小人实在无能,养不起这一大家子。只能留下侄子给大兄留下香火,两个侄女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都通文墨,还请公子以后善待。”
陈墨没想到这廖家还是诗书之家,兄弟二人的名字取得也算文雅,两个小丫头也识字,还真是意外。
想了想,陈墨明白了这对夫妇的意思,立刻道:“那就唤她们过来我有话说。”
廖家娘子向陈墨施了一个礼,随后出门。
“廖二郎你也识字吗?”陈墨问道:
“家里穷的很,支撑大兄读书已经很困难,小人没去过学塾,只是简单认识一些字,还是大兄当年所授。”
陈墨继续问道:“看样子,这几年民间年景都不怎么好是吗?”“一直是天旱,还总是有蝗灾,加上兵乱了好几年,很多人家都是无以为继。”
这时,廖家娘子带着连个小丫头过来施礼,显然是有准备。
“既然识字,那就写上几个我看看,也好给你们取名字,就写‘冰清玉洁’四个字吧!”
陈墨拿过纸笔摆在书案上,还亲自开始研墨,一个小丫头很有眼力,她乖巧的上前就接管了陈墨的工作。
研墨是一个细致的活,小丫头做的有板有眼,看来真的对研墨有些熟悉。
两个小丫头都长得很文秀,看样子,身材稍矮,皮肤稍稍有些黑的应该是妹妹。而这个很机灵,皮肤白皙,有着一双妙目,接手陈墨工作的小丫头就应该是姐姐了。
两人执笔很规范,字写得还可以。两个小丫头也很认真,虽然仍旧不开口说话,但那种怯怯的表情也随着时间也消失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陈墨对他们很满意,看着眼前的几个字:“冰清玉洁!我看阿姊就叫廖冰,阿妹就叫廖清吧!”
“谢公子赐名!”
两个小丫头的声音柔柔的,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陈墨满意的道:“过几日我寻一个中人前来做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廖家夫妇不停的道谢,两个侄女保留了本姓,有了名字,将来还是自由之身,如果将来能够留在陈墨身边当然再好不过。不管怎样,现在寻了一个这样的人家,也算对得起故去的嫂嫂和不知所终的长兄,生活可以改善一下,两个侄女有陈墨这样的主家他们还能求什么。
一家人千恩万谢的去了,陈墨远远的还能听到廖家娘子在教育着两个侄女。
睡觉还有些早,陈墨干脆再次出屋。
出门就看到田夏凑在李三斤身边嘀咕着什么,陈墨开口就问:“在说什么?田夏可别学三斤,如果都像他一样,我早晚会被你们吃穷。”
李三斤笑着回答:“阿夏问我们的武艺为什么如此高强?大郎你来解释吧!”
哪里有什么武艺,就是身手敏捷加上强健,陈墨一阵好笑,原来在田夏眼里自己和李三斤成了武林高手。
陈墨刚要给田夏解释一番,突然,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而且,听声音马匹很多,距离好像越来越近。
“三斤去把后屋中的弓拿出来,还有刀,让女眷撤到后院,不行就翻墙逃出去。”也不用陈墨进一步解释什么了,谁都知道陈墨为什么这样紧张。一旦是那个柳歪嘴来报复,听马蹄声应该人不少,今天晚上就麻烦大了。好在左睿的宅子中有刀剑弓弩,可以抵挡一下。
随着慑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陈墨已经确定这些马匹就是奔着自己所住坊区而来,马蹄在寂静的夜中是那样让人心悸。这时候,李三斤和田夏一人抓着一张擎张弩跑出来,身后还跟着田秋茂和单大娘夫妇,两人手中提着弓箭和几把横刀,淡淡的月色下,两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听声音,马蹄声在坊外停了下来,陈墨立刻在田秋茂手中拿过一张弓,来到影壁之后,随后把两个箭壶中的箭一支一支插在地上。
“大郎...这样会出人命的,我看还是让坊里的武侯解决吧!”看到陈墨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田秋茂已经吓坏了。
“若真的是那么回事,田管事就带着女眷在后院翻墙出去,那里有梯子,这里有我们抵挡。”
陈墨心中也是心中忐忑,他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至于田秋茂说的那些武侯,若真的是柳歪嘴或者田焕派人来,这些人根本不敢动手,估计阻拦都不敢,只能让家中的人做好逃出去的准备了。
这时,田夏也赶紧过来相劝:“阿爹只管去准备,有弓弩可以抵挡一阵,我们三个年轻,实在不行就翻墙而去,坊区的围墙不高,不停翻墙就行,就是骑着马他们也追不上我们。
这个方法不错,田秋茂夫妇稍稍放下了心,转身就跑往后院去准备。
而外面,现在一阵嘈杂声,应该是那些人在和坊丁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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