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的意思是...李克用和王重荣会逼迫陛下...会占据京师让田......”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田观军已经完了,他最后只能去西川。至于李克用和王重荣他们不会进入京师太久,甚至不会进入。因为,他们周边的对手在虎视眈眈。李克用和王重荣长期占据京师,朱全忠不会答应,秦宗权也不会答应,他们才不会像傻子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明白了,李克用和王重荣这两个贼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要...就要有大义的名分,正好利用这次机会除掉田令孜,还要美其名曰;清君侧!”
萧遘和杜让能终于明白了,陈墨这个妖孽比田令孜聪明得多,它能够猜测出这次战争的走向,对最后的结果也有正确的判断。任何一个时期,可能没有伟大的政治家,没有英猛的将军,没有多才的骚客,但总会有震古烁今的奸臣跳来跳去。奸臣或许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奸臣从来就不是平地一声雷,从天而降,奸臣的诞生也是有成本的。田令孜太牛了,他牛的有些过分了,因此,他不死天下不宁。奸臣之于历史,可谓糊缝的烂泥,缺了他们历史大厦总觉得不够看。这倒不是说奸臣有多么重要,有多么不可或缺,有多么大的魅力,实在是因为这些奸臣往往就是左右历史车轮前进或倒退(当然基本是倒退了)的潜在因素所在,更因为这些奸臣的出现体现了当朝的一股风气,一种视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田令孜这棵大树长得太高了,他就是那个木秀于林者,当大风刮过,最高的大树是最明显的目标。
仔细想一想,陈墨的妖孽表现并不是特别妖孽,只是一种逻辑推理。而身处其中的萧遘和杜让能等人因为过于深陷其中,他们被时局和混乱暂时糊住了双眼,陈墨无疑就是那个给他们擦亮双眼的人。
......
终于被放过了,陈墨一觉睡去,当他醒过来已经是接近午时。
醒来,却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是魏越睡在对面卧榻之上,这个经过血火历练的小伙子回来了,他竟跑到了陈墨的屋内呼呼大睡。
魏越的鼾声很响,他显然睡的极其香甜。
兄弟之情有多深才会这样跑过来酣睡?陈墨相信将心比心,魏越无疑对自己完全信任,自己何尝对他不是抱有厚望?
轻手轻脚的出屋,外面守卫的士兵向陈墨微微躬身。
陈墨点点头,由于是晚上到来,陈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看开始观察这个院落的布局。
好像是一处富家民居,陈墨睡觉的地方应该是后院,整个房舍的布局一间间错落有致,很方正,院落中除了花圃,还有一个小小的假山,给这个冬日的院落平添一抹亮色。
这时,展青和陈墨的护卫者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为了避免惊扰沉睡中的魏越,陈墨微微点头。
不久到了前院,陈墨扭头对身后的士兵问道:“陛下和诸位臣公在哪里?”
“都在前面的衙署区之内,大郎要过去?”
陈墨点点头,他继续等待。因为守卫在这里的士兵是魏家的牙兵,这些牙兵是魏家的私人军队。他们负责主将的安全,也曾负责陈墨的安全,这次仍旧不会例外,他们要负责给陈墨引路。
一队士兵很快排着整齐的队伍出现,而就在陈墨出门的刹那,一个人,不...一队人马出现在陈墨面前。
管虎和一队士兵就等在门外。
这是一次归队性质的会面,尽管陈墨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但他就是这只队伍的灵魂。
陈墨看到他们,立刻想起来这次作战必定伤亡不少,所以他赶紧询问:“损失如何?有多少伤兵?”
“损失两百一十三人,轻重伤百余人,顾民顾医师已经和太医署的众位医生对伤员进行了处理,请大郎不必担心。”
“龙武军和神策左军的伤兵也进行处理了吗?”看来战斗很惨烈,团结很重要,这个时刻不能慢待友军,陈墨继续问到。
管虎再一次抱拳:“大郎,太医署的人不少,已经全部处理过。”
自己的教学和努力看来没有白费,这些太医署的医生和学生已经在慢慢成长起来,足够让陈墨欣慰。
“先带我去伤兵营看一看。”
和王行瑜的作战让这支队伍损失了两百余人,但剩余的这些士兵恐怕比原来的三千人还要可怕,因为他们已经在成长,那种彪悍的气质尽显无疑。
皇帝的家眷和官员住在城内,军队的驻地在城外,凤翔这座不大的城池装不下这么多人,属于陈墨的那些士兵也在城外北侧的一个临时军营之内。
这是一处临时建起来的营房,很大很大,因为来的军队太多了,只能因陋就简。
进入自己的伤兵营,左睿训练出来的士兵让陈墨再一次确认,他们才会是一个真正的无敌之师。
天气很冷,伤兵的住处和普通士兵没有太大区别,但唯一的区别却表现出这支军队的凝聚力——伤兵居住的每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中都有炭火。
这就是一支军队素质的体现,他们是一个集体,健康的士兵们可以让自己受冻,但伤兵不会。
处理好伤兵是一支军队保持士气的最佳方法之一,陈墨很认真,一个个的伤兵他都会亲自询问并查看伤情。也就在陈墨一间间屋子查看的时候,姜粟和李戊得知陈墨到来,两个跑了过来。
“大郎放心吧!都是我们亲手处理的,缝合、包裹伤口、用药不会有问题。”不等陈墨开口,心直口快的姜粟抢先开始对自己的功劳表示满意。
“没有需要手术的吧?还是你们......”
“都是刀箭之伤,不需要手术,缝合处理伤口没什么,若有需要大郎动手的手术,我们早就把你喊起来了。”李戊同样是大大咧咧,他不等陈墨说完就跑上前来。
“其它两个友军的伤兵营情况如何?”陈墨重重的拍了一下李戊的肩膀表示满意,全骑兵作战的确是这样,伤兵以刀枪伤为最多,而那些贯穿伤很少有活下来的机会。同时,陈墨也没忘记询问其它友军的伤亡情况。
李戊咧嘴一笑:“宋大将军和张大将军都是体恤士兵的好长官,都是对伤兵照顾有加,朝廷的军队如果都是这样,何愁那些贼子的作乱!”
陈墨点头,他对这次太医署的工作很满意,这已经算是给大唐的战场救护拉开了崭新的一页:“那就不去其它伤兵营了,我回城去还有事情,这里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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