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沙丘,烟雾缭绕。
在这片枯木都嫌荒凉的半沙化丘地,璀璨光华犹如万朵花儿,闪烁其间。
来自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又勾勒出一幅氤氲仙灵图。
秋风萧瑟,如梦似幻的古筝之音渐渐消失在风中。
陶乌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亦步亦趋的从远东走来。
这是一个面色糠糙,皮肤稍微黑了那么点的平头青年。
小摊贩级别的黑色长袖衫,凉拌着小摊贩级别的废青色短裤,又同时和着小摊贩级别的开胶运动鞋。
晚风并不是那么的温柔,卷起的黄沙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打肿了……
陶乌现年十九岁,高三毕业生。
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正是同龄的学生往着各个大学赶路之际。
有的成绩理想,考上了一个让父母亲朋都纷纷夸赞的大学。
有的成绩不理想,只能接受保底志愿的录取,甚至还要接受父母亲朋的喝倒彩。
然而,陶乌偏偏两者都不是。
甚至,他的保底志愿,也没有被录取。
陶乌在这群学生中成绩绝非垫底,之所以没有报上大学……是因为他高看了所谓485分的成绩。
这虽然高于一批线……但问题就在于,今年的一本线划的实在是太水。
是的,这一年的一批线简直就是一个悲剧。
2017年,国家在全国卷涵盖区域也已经实行了只有二批和一批的政策。
光西这一年的本一473分,本二更是低的令人发指……
于是陶乌膨胀了,即使是保底志愿也非要填上去年的一本院校。其他的那是填都不带填的……
最终导致了他竟然无学可上的尴尬局面。
陶乌感觉自己顷刻之间,就扭过头走向了沉默的道路。
来自于全世界的恶意险些没有摧毁他的小意志。
这一个暑假,他在村里颓废了整整两个月。
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造成落榜的原因就特么十四个字:高分少,上线多;专业拉线,名校在上。
说白了……他的成绩其实并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一本”线。
第二件事,他要重新来过,浴火重生。
为这事儿,他先是拉了一大帮子亲戚,诸如大舅二妈三姨四婶五姑六爷七叔八妹九嫂子,然后对父母进行轮番轰炸……最终才让一直黑着脸的父亲也张开了嘴。
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先把婚给结喽……
于是在陶乌的全程黑脸下,和隔壁老沈的女儿沈玉春结了婚。
于是陶乌在十九岁的“妙龄”和十八岁,高考只考了163分,然后辍学了的沈玉春上了床。
那一天,就是五天前。
于是陶乌第五天就跑了出来,声称提前进校补习。
在临走之际,沈玉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上,有了媳妇就别再谈恋爱了。
……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奇葩!
站在中高层的子女好歹还相个亲,喝杯咖啡,搅拌搅拌……虽说真正到了最终,作为子女的也不一定能够拿到全部的决定权。
反而在这遥远的光西山村里,却还沿袭着先结了婚再说的结婚暴力。
但这个土旮旯的山村就是这么生存的!
就比如陶乌的父亲已经年逾六十,但是母亲却才四十岁不到。
对于陶父来说,儿子有没有出息已经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孙子。
没有孙子,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在这个事情上,只要陶乌敢不同意,陶父就敢从小平房上一个猛子跳下去!
如果说沈玉春漂亮,那么陶乌表示,他也是有点饥渴难耐的。
但问题是沈玉春并不漂亮,稍圆的脸蛋,顶多也就是可爱罢了。
这让一向心比天大,在学校和小一届的学妹,在他看来妥妥的全校最美丽的林心怡,都谈了两年恋爱的陶乌如何接受?
这让一个在高二曾经放言“马云曾经说过和我一样的话,先定下三个小目标,其中一个是泡到校花”的陶乌如何接受?
至于可能泡不上校花?
不存在的。
……
于是陶乌来了。
喧嚣的秋风将长袖衫吹的飞起,青年的短发也变得油性十足。
他睁大一直眯着的双眼,向远西眺望。
在那样的一个落后于三线城市的地方,有着那么一个小县——
是明空县第一高级中学。
那里,是山区学生梦想花开的地方。
陶乌继续前行。
不甘于平庸的心脏跳的稍快一些。
以至于奇迹……无人知晓。
那是一道隐晦的光芒,它出现在沙丘的某一个地方,径直射入陶乌的后背,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光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