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符箓一触及到任老爷的身躯,立马迸射出一簇簇火光,迫使任老爷发出了如牙齿打磨的凄厉惨叫,踉跄的退了好几步。
“孽障,吃我一剑!”
九叔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桃木剑,正想趁胜追击。
就在此时,刘阳一把挡在面前,道:“九叔,区区一只行尸罢了,何须劳烦你出手,就让晚辈来收拾他!”
说罢,也不等九叔反应,从腰间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门外企图逃走的任老爷子照了过去。
刷!
那面古色古香的镜子,陡然射出一束青光,直逼任老爷而去。
滋滋滋…
任老爷身躯顿时燃烧起青色的火焰,倾盆大雨竟然无法将火焰浇灭。
“刘阳,你这面镜子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降魔师的法器?”
“管他是什么?刘阳,你真厉害,想不到连传说中的行尸都被你制服了!”
上百个地星的召唤灵,纷纷大拍马屁。
个别女子,看向刘阳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纵然连任甜甜,美目也不禁瞥了眼对方,透着一丝感激。
“吼吼吼…”
被青火灼烧的任老爷,显然陷入了暴怒和癫狂的状态,在身躯还没有彻底融化前,犹如一根火棍,状若疯癫的朝客厅扑了过来。
“啊…大家小心,任老爷朝我们冲过来了。”
“刘阳,你手上不是有宝镜吗?快出手呀!”
大厅内上百个地星的召唤灵,瞬间上蹿下跳。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谁踩中了那只猪,使得它哼哼直叫,流下了猪泪。
“我、我…”
而此时的刘阳,脸上也明显浮现出惊慌之色,支支吾吾的后退。
他是三品道士不假,但眼下任老爷被火焰包裹,他在厉害,也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抵挡得了火焰呀!
“任老爷,你三魂七魄已散,沦为行尸走肉,还敢造次?”
九叔一声暴喝,指尖擦过桃木剑,剑刃骤然爆发出赤红之光,随着他的手势,席卷而出,没入了任老爷的胸口。
“咕咕!”
任老爷发出类似野兽啃食猎物的嘶吼声,缓缓软到在客厅的门栏前,化作了灰烬。
“唔…终于死了!方才还真的是凶险万分。”
直到此时,大厅里劫后余生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脊背都湿透了。
“刘阳,你手上的那面镜子,应该是一件法器吧?”
九叔一边吩咐秋生和文才清扫地面的狼藉,一边沉声询问。
“嗯,是我师门的长辈赠与的,名为青光镜,乃一件三阶法器。”
刘阳炫耀似得挥了下掌心的镜子。
“三阶法器,那品级不是相当于三阶灵器了?若能带到地星,那足以买下魔都一间靠海的别墅了。”
上百个来自地星的召唤灵,眼里都是羡慕。
牧白很想笑。
兵器的品级划分有凡器,灵器,圣器,仙器…
三阶法器,相当于三阶灵器,因为职业和用途不同,也导致称呼不同。
而牧白手上的飞剑,可是圣器。
若三阶灵器能换魔都一座靠海的别墅,那他的圣器至少能换一百间以上。
当然,圣器有价无市,不能用俗世金钱来衡量的。
不过让牧白疑惑的是,方才大家的喧哗和羡慕,显然有暴露在场众人来历的嫌疑了。
心绪至此,牧白目光看向九叔,却发现他面色没有一点异常,不由的透出若有所思之色。
“对了牧先生,方才九叔多次夸奖你了不得,乃当代剑仙,刚刚任老爷来了,你为何不出手?”
‘先生’两个字,刘阳咬的特别重。
此言,显然有质疑牧白身份和能耐的意味了,也使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我若出手了,哪还有你表现的机会?”
牧白似笑非笑的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区区一个刚刚尸变的任老爷,连白僵都算不上,你动用了师门的法器,还无法降服,最终得依靠九叔,不觉得丢人吗?”
刘阳面色瞬间尴尬起来。
“还有,降服小的不算本事,大的已经在门口了,你若有能耐,连大的也降服好了,到时候再来跟我吹嘘卖弄也不迟。”
牧白淡淡的道。
“牧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任老太爷已经抵达任家的门口了?”
“不是吧?任府的大门离客厅至少有数百米远,还有走廊阻隔,这姓牧的家伙能看那么远?”
客厅里不少人纷纷质疑。
连任甜甜的反应也是如出一辙。
眼下外面一片漆黑,大雨滂沱,牧白若还能洞悉数百米之外的一举一动,那不是修炼了千里眼?
“秋生,文才,墨斗线伺候!”
对于牧白的推断,九叔是万分相信的,目光投向门外,透出了一丝凝重。
“蹬蹬蹬…”
就在此刻,诡异的脚步跳动声传来。
这声音很是厚重,仿若一把巨锤有节奏的敲打地面,甚至连客厅都微微震动起来。
“来了?”
“方才任老爷已经被九叔和刘阳联手降服,这老太爷来了,也只有送死的份,大家无需担心。”
“呸,你方才没有听九叔说过吗?任老太爷饮了至亲之血,品级至少达到了跳僵的地步,哪怕先天九品的武者来了也不好使,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吧。”
现场又再次哗然开来。
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任甜甜心扑通扑通的跳,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当发现牧白依然正襟危坐,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俏脸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嗔怒之色。
“喂,大敌当前,人人自危,你竟然还有闲心喝茶?”
任甜甜皓腕插在小蛮腰,气鼓鼓的,犹如一个小辣椒。
“我只负责保护你,其他人的生死,我可管不了。”
若非看在鸿蒙垂钓竿的份上,连任甜甜的生死,牧白都懒得管。
“你能保护得了我?”
任甜甜表情很是不信。
“我若保护了不了,这僵尸秘境里,恐怕能护你的人,寥寥无几了。”
牧白修炼了那么多的仙术,又有鸿蒙灯和诸多圣器,本身也算得上是修仙之人了。
一只跳僵,在他眼里,还真的不算什么。
咣当!
与此同时,一阵金属坍塌的刺耳声音传达而来。
“是我们任家的大门,被蛮力强行推开了。”
任甜甜攥紧了粉拳,掌心已布满了香汗。
任家是任家镇内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大门可是钢铁锻造的,眼下被轻易推翻,可见任老太爷的力气有多大。
牧白内心也颇为好奇,抬眼看去。
无尽的漆黑之中,一道笔直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道身影穿着牧白记忆中,前世清朝的官服,带着花翎顶戴,不过面容就不敢让人恭维了。
脸庞的皮肤皱褶如抹布,死灰之中隐隐泛着青光。
他的牙齿很长,犹如野猪的獠牙,向外曲卷,呈妖异的血红之色,显然不久之前,饮过鲜血的血液。
而且动作依然和任老爷子一样,非常僵硬,一蹦一跳,速度很快,每当跳起落下的刹那,至少相隔五米之远。
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