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上官祈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他依然毫无畏惧地顶着慕云曦狠厉的刀眼,从容地将她放置床上并扶正她的身子,双掌贴于她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替她疗伤。
慕云曦感受到一股暖流缓缓通至五脏六肺,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可仍然驱散不了内心浓烈的恨意与报仇的欲望。
许久过后上官祈才吁了口气,凝气收掌。
“哎,这可费了在下不少力气呀。姑娘该如何报答在下?"双目含笑,打趣道。
“沒人叫你这么做,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的狗命,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定会后悔。”她唇角逸出一丝阴冷的笑,咬牙切齿狠狠道。
“姑娘与我家父有何仇怨,何以愤恨至此?”无视她的怒容,依旧温和道。
“哼!亏心事做多了倒辨不得哪桩了。”
“哎,姑娘你不明说在下哪里知道。无端端扣个恶名于傲龙堡,着实冤呀!”笑意不减,掏出折扇,坐于床边,翘着二郎脚。
“无耻!”看着他这副德性,慕云曦更为光火,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姑娘,何以看出在下无耻?在下虽有心却并无对姑娘做出逾礼之事。被姑娘这么一说,若不做点什么,倒对不住姑娘的称赞了。”
上官祈边说边收起扇子,手探向自己的腰际欲解开腰带。偏生得俊美无铸,却笑得如此淫邪,若是让其他女子见着,定春意荡然。可落入慕云曦眼里,此举与地痞流氓无异,又羞又愤。
“下流!好不要脸。”慕云曦穴道未解全身动弹不得,心火更炽。
“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上官祈大笑,敛起轻狂之态。停罢手,并非真意解衣,是为逗趣她罢了。他虽自翊风流不凡,但仅风流非下流,他只随性开朗乐天。
“你!”知自己被他耍着玩,慕云曦羞恼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她并非易怒易显情绪之人。却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挑拔得大失冷静,静下心想透之后,倒恢复平日的清冷了。
“姑娘你也莫气,开个小玩笑而已。言归正传,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姑娘不妨告知在下原由,在下才好给姑娘一个交代呀!”上官祈正色道,目光坦荡,甚是诚恳。
“猫哭蚝子假慈悲,莫要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们父子。戏演得倒逼真,也难怪世人会被你们蒙敝双眼,真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慕云曦心中更是认定其父便是那罪该万死的凶手,除了恨还是恨,全然未察觉自已竟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太不符她的性子了。
“即便是犯人也不可随便按个罪名便判死刑也要给其辨解的机会,你口口声声辱骂我们父子,却不说明其原因,未免太过武断。”
不再拗口地姑娘来姑娘去,上官祈以理论道,直视对方双眼,似要看穿对方。
慕云曦闭上眼不去睬他,毕竟她确实沒有充份的证据,有又如何?这上官狗贼会乖乖任她宰杀吗?暂且忍着吧,待她夺回剑谱与砍剑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今晚是她太冲动了,被仇恨冲晕了头。
“不想说?不打紧,你先在傲龙堡住下养好伤,什么时候想说了再离开。”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说出原因才放她离开,毕竟纵虎归山的道理他是懂的,不处理好的话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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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之际,慕云曦猛地睁开眼,见一黑衣人立在床前一双美目狠狠地盯着她。
“是你!”慕云曦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呀!这受制于人的滋味如何?你不是很历害吗?”黑衣女子好不得意地嘲讽慕云曦,哈哈!
“废话少说!门主有何指示?”慕云曦也懒得和这个处处与她争锋相对的女人废话。
“门主呀,嘻嘻,叫你趁此机会留在傲龙堡夺出剑谱,还叫你别冷着一张臭脸,温婉点施展美人计呢!"雨残兴哉乐祸,添油加醋地说,企图看到慕云曦愤怒的样子。
“说完了就滚!"慕云曦不为所动,依然是毫无半分感情话调。
“真不知道雷魄看中你哪里?像个死人一样死气沉沉的。”雷魄竟为了这个死女人将门规放置不顾打算跟着来傲龙堡,亏得门主早有预料,命她前来阻止。雷魄却也因此受到严重的处罚,令她又气又妒。
“再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三番四次挑衅她,若不是同是罗刹门护法,这风骚入骨的雨残早就到阴曹地府见阎王去了。
“你!很、好!”雨残咬着银牙忿忿道,可恶明明这个她最讨厌的女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却不能对她怎样,反而还惧她的威胁。不,不是威胁,这女人心狠手辣世上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风噬!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雨残暗下决心。怒瞪床上的人一眼,便跃窗而出
呵呵,美人计!门主也太高看她了吧,明知要她对着仇人装着若无其事都比杀了她还痛苦,更何况还要她施展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可他太了解她了,更知她报仇心切,为报大仇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很多时候便吃定了这点。
是的,从那夜遇见他开始,她的命便不再是她自己的。
门外的人淡然一笑,后便转身离去,踏步无声,竟连一向警惕性极高的慕云曦都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