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差不多就在天心公园转了三四十分钟,差不多也将整个天心公园转了一遍。偏偏整个天心公园里又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我们两个人简直像孤魂野鬼在游魂一样。再加上乌兰又是一副跟溺没什么好说的样子,我每次热情洋溢地打开一个话题,都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被她冷冷地给她封住嘴。两个人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意思的紧。
我于是想着,唉,算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是想折腾她,可不是想折腾我自己。然而,就在我想要开口说回去吧的时候,比我走前几步的乌兰突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于是走上去,刚想问她干什么,就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住。
月光下,我看到乌兰此时的表情显得凝重,于是凑到她身边,把声音放到最低,“你搞什么鬼?”
乌兰指了指路旁的树林,小声答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缩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呓,好像真的有点什么声音。
乌兰转过脸,问着我,“这是什么声音?”
“你别吵,等我走近一点。”我说着,蹑手蹑脚地往树林走去,乌兰也轻声跟在我身后。
走近一点之后,我才终于听出来,原来是男女之间舌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话说,男女之间的舌吻说白了,其实就是口水交流会。当交流到激动时分,常常会出现口水把对面整块脸都涂满的现象,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太心急,急不可耐地狂往对面嘴巴上吸的话,就会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树林中这对男女敬佩起来,他们竟然可以比我还要饥渴的样子,口水交流会居然可以被他们开得如此气势磅礴,啪啪声不绝于耳,仿佛恨不得把对方的嘴唇给吃下去一般。今天晚上我算是对**有更加深刻透彻的认识了,话说那干柴被烈火烧的时候,不也是时不时地会被烧得啪啪的吗?我中华文明果然源远流长,意义深远啊。
“喂,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正听得兴起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乌兰轻声地问道。她这一问把我都给问傻了,不可思议地转过脸看着她,不是吧?连这个声音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纯洁啊?但是我看乌兰一脸懵懂的脸色,又不像是装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啊。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哈,这次真是开了眼界了,二十一岁的人,连激吻的声音都没有听过。我正想取笑她一番,但是一想,还是不要,要是让她知道那声音是什么,她肯定拖着我就走,那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我才不要。
我轻轻摇了摇手指,小声道:“你别吵,我也没听出来,再听一下就知道了。”
“还听什么听,冲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乌兰的话把我吓了一跳,真让她冲过去,今天晚上唯一有趣的事就要被她给破坏了,我赶紧按住她,吓唬道:“冲你个头,说不定是蛇。”
蛇鼠蚁虫果然是吓唬女孩子的法宝,乌兰这么嚣张跋扈,听到一个蛇字,也是大惊失色,“啊?蛇?那我们赶紧走吧。”
“怕了?怕了你走,我还要听。”我说着,俯下身子,蹲在树边。
“怕?你怕死都轮不到我怕。”乌兰嘴巴里说得嘴硬,手却不知不觉地按在我的肩头上。
才过了一会,就听到扑的一声,身为一个不纯洁的人,我自然知道,开胃酒已经喝完,现在正要开始吃正餐了。
乌兰又问道:“喂,怎么又扑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时刻被树林里的声音撩得口干舌燥,哪里还有心情答她,胡乱敷衍道:“废话,当然是扑倒的声音咯,你迟早也会被扑倒的。”
“扑倒?什么是扑倒?”
我再懒得跟她解释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对男女身上,只听到那一对男女开始在地上翻滚,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树枝纷纷发出骨折的惨叫声,啪啪声依然不绝于耳。
滚啊,滚啊,惨叫声,惨叫声,啪啪声,啪啪声,如此几番之后,便开始沙沙声,啊,这一定是脱衣服的声音了。
沙沙,沙沙,我靠,有没有那么废柴啊?夏天啊,你脱个衣服都脱这么久?这么不专业就不要出来混啦,你不急,少爷我都替你急。
啊,终于沙沙完了,开始进入戏肉了。我想,凡是欣赏过象征大日本帝国文化最高峰的a片的同学们,一听都知道,我所说的戏肉是哪里了,就是你们打开一张堞,直接拖到的那个地方。
“啊……”一声悠长而深邃的,穿透灵魂的女人的呻吟。
就在我被这象征着人类存在意义的呻吟而震撼,而感动的时候,乌兰突然一脸警觉,两眼炯炯有神地说道:“不对,有人在呻吟,是一个女人。”
“啊……”又一声呻吟,然后是软绵绵的,一般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说的虚伪对白,“不要……不要……”
哥们,上,上,兄弟给你加油!啊,乌兰……
“我听出来了,是强奸!”只听得乌兰一声暴喝,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就已经窜了出去。几秒钟后,她就已经窜到事发地点,一声义正词严的“流氓”之后,就是一阵暴打声。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哭喊声,“你干嘛?你干嘛打我男朋友?”
“啊?你男朋友?”
十分钟后,通海河边。
“笑什么笑?再笑我扁你。”乌兰羞得满脸通红地说道。
我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说道:“说你傻姑,简直是侮辱了傻姑这个名头,居然连这种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是……”
乌兰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没听过嘛……听不出来有什么奇怪?我们上学又没学这些!”
“唉,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你这种女人,我以为早已经绝种了呢。”我说着,转身对着河那边,笑着大声喊道,“有没有像我身边一样白目的家伙在对面啊?”
乌兰还没有来得及发作,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因为对面居然有人回道:“不就是你吗?”
靠,晦气。
经过一个晚上的约会之后,我发现乌兰虽然刁蛮任性得出奇以外,在单纯这方面的造诣也算是登峰造极了。于是乎,她原先的那些恶形恶状,也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要把她追到手,就要把她追到手,要不然岂不是被张盛那家伙把脸都笑到青?嗯,明天还得继续跟她约会去。
俗话说得好,计划没有变化快,果不其然啊,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老爸老妈交待给我的一件任务――去照顾大娘。
大娘是我老妈的姐姐,年纪四十六七岁,也是老师,丈夫在她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一个人单身拉扯着我表哥长大,还把他送出国去。我表哥倒好,这一去就是七年,除了偶尔寄点钱回来,就杳无音信。弄得我大娘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好在我老妈跟大娘在一个学校里教书,还算有个照应,要不然的话,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真是可怜。
这次就是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大概要在医院住个个把星期,老爸和老妈都有工作,不能守着,只有我比较无所事事,所以老爸老妈就分派我去了。对于这个任务,我倒是很爽快地应承下来了。我老娘这边的亲戚,可不比我老爸那边的亲戚,人都很好,很有人情味的。尤其是这个大娘,对我们家更是不错,我们家有好多次,都是靠她帮忙才度过难关的。而且大娘也挺喜欢我的,我小时候每次淘气不敢回家,都是躲到她家去的。
现在她生病住院,我去照顾她,那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早上吃过早饭,我就去买了点水果,然后带了一大堆漫画到医院去了。我自己感觉吧,照顾病人倒也不是什么很累的事情,无非是帮大娘打打饭,陪她聊聊天,还有就是陪她在医院里散散步,其他的也没什么。我大娘虽然是动手术,但是行动还算方便,其实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再说医院有护士,就算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老爸老妈之所以让我来照顾她,我看更大成分是为了让她感情上不是那么孤独。毕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住院,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感觉是有点凄凉的。而我也知道,我大娘心里一直很想着我表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是格外的想,于是也就想尽办法说些好听话让她高兴。
而我跟大娘也确实有感情,所以这些好听话说起来倒也不算肉麻,我大娘听着也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了。病人身子虚,要不了多久,就容易犯困。只要我大娘一睡着,我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漫画看起来,这样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跟我大娘同房的病人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病人,我来了两天之后,就跟她们关系都处得不错,有说有笑的。本来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结束,好好把我大娘照顾好之后,继续去找乌兰约会。谁知道第三天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天,我大娘觉得口渴,我于是出房去给她打开水,刚到开水房,就看到楼下一阵闹哄哄的,我于是探出头去看,结果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有几个警察从上面冲下来,其中一个正是我见过好几次面的那个中年警察。他手里抱着一个人,也是个警察,一身警服,满头是血,呓,好像还是个女警察,啊……那不就是乌兰吗?
我赶紧给我大娘把开水打回去,然后走到急诊室那边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到急诊室外面,我就看到那个中年警察焦急地在走廊上搓着手,我于是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乌兰这是怎么了?”
中年警察抬头看了看我,叹气道:“她今天休假,说要出去买书看,我也就没有跟着她。谁知道她在路上碰到六七个流氓调戏一个女孩,于是就冲上去跟他们打了起来,那些流氓倒是给她打跑了,她自己也被人在头上砸了一棒子,昏在地上了,流了一地的血,要不是巡逻的警察刚好赶到,真不到会怎么样?”
我听了中年警察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讶然,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这个人啊,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从来不想后果,一个人打六七个壮汉,不要命了?”说到这里,中年警察又有些后怕地搓了搓手,“乌局长跟他夫人都去海南旅游,现在人不在,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好。”
“还是不要说吧,乌雪运那人的脾气我看不大好。”我想起那天在莫翰家的乌雪运的嘴脸,顺口说道。我说完之后,中年警察略微有些发楞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一会儿之后,他也点头赞同地说,“嗯,小兄弟你说得对,只要不严重,那就暂时不说好了……”
过了一会,里面的医生出来了,这世上的事要巧起来,真是再巧不过了,今天的这位医生,竟然又是那天我和张盛在急诊室碰到的那个医生,他一看到我,就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给人家做男朋友的?三天两头送医院,不是昏迷,就是流血。”
中年警察听到这里,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医生,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一声,“那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女朋友的身体底子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流血多了一点,需要修养几天,你这几天多陪陪她。人家姑娘那么漂亮,能选你这样的做男朋友,是你的福分,你这几天就多尽尽男朋友的本分吧……”
听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赶紧打断这医生的话,“喂,你话还真多,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牧师啊?”
那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世风日下,走开了。
他一走,中年警察就把我抓到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兄弟,你跟乌兰……”
我赶紧陪着笑说道:“我们……还只是互相有好感,只是互相有好感……”
我发现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我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已经到了张嘴就来的程度了。眼下,我也只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编出了一大段的瞎话。
我跟他说,乌兰与我第一次见面,也就是那次在茶餐厅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对我非但没有好感,而且还心存轻视。后来,我在莫翰家一眼鉴赏出名画,语惊四座,她那时便对我青眼有加。后来,又亲眼见我出手教训那些流氓,更加敬佩我文武双全。后来,她还亲自约我在红树林比武,被我一招打败,从此对我心服口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临了,我还得意地说道:“前几天,我们俩还在天心公园约会来着。”
我这瞎话里,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和在一起,弄得将这中年警察是忽悠得头昏目眩,神情恍惚,“呓,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乌兰确实跟我说有点事情要去天心公园,原来……”
我呵呵一笑,“先别说那么多,我们先进去看看乌兰吧。”
说着,我转身走进急诊室,乌兰此时还没有醒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她这样子,心里竟然略略有些心疼。也许每个男人看到美女憔悴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疼吧。
在急诊室站了一会,护士进来催,中年警察便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办住院手续。”
我点点头,答了一声哦,中年警察就走了。他走了不到三五分钟,乌兰便张开眼睛,一看到我,她就奇怪地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张开嘴,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缘分嘛,每次你有危难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你身边。”
乌兰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我现在没力气跟你生气,快说,柳叔叔和我几个同事呢?”
“你的几个同事在门外等着,你的柳叔叔给你办住院手续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柳叔叔发现你跟我约会,就当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见你有事,就马上打电话教我过来陪你咯。”
“什么?才不是……”乌兰说着,就想要起来,但是她一动头就晕,一只手本能地就按在额头上,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我见她这么虚脱,赶紧按住她的肩头,“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你当什么真。”
乌兰不相信地问道:“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要在这里住院,我老爸老妈叫我来照顾她。刚才去开水房打水,刚好看到你柳叔叔把你抬到这里来,所以就过来了。”
乌兰依然不相信地看着我,“真有这么巧?”
我见她不信,便略微提高声音唬道:“什么人啊,真话偏不信,假话你信得十足十,真是榆木脑袋。”
果然,我一唬乌兰的态度就顿时软了下来,“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骗你我就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娶到老婆我也每天晚上戴绿帽,这样你总信了吧?”这誓发的时候倒是顺口,但是刚一发完,我心里便有些后悔,“他***,凭什么呀?我为了她发这么毒的誓?万一灵验岂不是很惨,不作数,不作数。”
乌兰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我发了这么毒的誓,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信你好了。”
说到这里,乌兰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连累柳叔叔挨骂的。”
我听到她说这话,真看不出来,她平时为人那么大条,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关心别人的处境,看来不像是个没心肝的。于是便宽慰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听你柳叔叔说了,你爸爸妈妈刚去海南旅游,没有个把星期是不会回来了。我跟他说,让他先不要跟你爸爸说你受伤的事。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大碍事的,我估计以你的底子,在你爸爸回来之前,完全可以养好,到时候你身子好了,跟你爸爸把伤势说得轻描淡写一点,我想你柳叔叔顶多也就挨点责备,不会有什么的。”
乌兰认真听完我的话,脸色好了许多,“嗯,就这么办。”
才一会,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在心里“咯噔”一声,“妖,做老好人做上瘾了,差点把自己的正经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乌兰啊,我觉得我这个布置虽然一切都好,但是只怕有一个地方会有破绽。”
乌兰听了,赶紧问道:“什么地方?”
“我虽然跟你的柳叔叔不是很熟,但是我看他这个人说话做事,应该是很老实厚道的人。”
“对啊,柳叔叔为人很好的。”
“我怕就怕,你柳叔叔看到你伤成这样,以后的日子里,整天不上班,到这儿来照顾你,到时候你们单位传开去的话,那就谁都知道你的伤势严重了。要是不严重的话,那用你柳叔叔成天来照顾你啊?”
“对哦,那……那该怎么办?”乌兰着急地看着我,问道。
“现在看来就只有这样了,等一下你柳叔叔回来,你就跟他说,让他不用在这里照顾你了,不但是他,凡是你的同事一个都不要来。只要来一个就有泄漏的危险。”
“好!”乌兰刚点完头,又皱着眉头眨了眨眼,“但是我现在身子确实有点虚,确实需要人照顾啊。”
我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照顾你啊。”
乌兰伸出手指指着我,“你?”
“对啊,反正我大娘也在这住院,她那房间还有一个空位。到时候你让你柳叔叔把你办到那里去,我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顺便啦。”
“啊?但是……”乌兰有些为难地嘟着嘴巴。
我见她这样,便啧了一声,做出不耐地神情说道:“算了,好心遭雷劈,少爷我还不伺候了,就让你的柳叔叔给你爸骂死好了,关我屁事。”
我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乌兰赶紧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天齐……那就谢谢你了。”
我转过身,看到乌兰苍白而又羞涩的脸色,温柔地笑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少先队员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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