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便听得两声凄厉惨呼,常氏兄弟被枪煞和狐煞给做掉了。
那张天德也是惊骇得不得了,打都没打,就已经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打鼓,“咚咚”作响,眼泪鼻涕一起出,哭泣沮丧着嗓门,背书般不迭道:“我是无辜的,你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
魔煞红影这人还是比较直接的,他直接一剑向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张天德天灵盖百汇处刺落,直没至柄,然后才冷冷地道:“杀了便杀了,无辜又怎样?”
突然,魔煞蓝蝶等几个修行高深的注意到了天鹰堡府邸的一面高墙,他们好像发现了那面高墙外有点不对劲。
也就这时,这天鹰堡府邸高墙突然“轰”地一声炸开一个大窟窿,碎石纷飞中,众魔煞妖魔惊讶地看到从窟窿中迅速蹿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不是谁,正是张思雨和慕容刹。
令他们更为惊讶的时,在他们的身后,也就是府邸高墙窟窿外,一条古树的根呈蛇样,粗硕,丑陋,长着獠牙,舞着细爪,蜿蜒着,伸展着,在追逐着他们。
原来,慕容刹带着张思雨一跳出高墙,高墙外的地面突然破土而出一条树根,很粗很长,一下子变成丑蛇模样,蛇眼散发绿芒,还长双爪,向他们发起了袭击。
这树根异常灵活,可见主树修为高深莫测,他们双剑合璧,竟不能奈何,斗得酣了,那树根猛烈袭击,张思雨一下跳开,树根蛇头一下子撞在高墙上,砸出好大一个窟窿。
张思雨和慕容刹一下跳了进去,以为进了府邸那树根就不会再刁难了,不想还是死缠烂打了进来。
魔煞众妖魔在看着,此时他们兵器再次重新亮出,魔煞诛杀令上的人物竟然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魔煞蓝蝶魔煞红影和两个魔煞大高手率领百来个魔煞士兵缓缓向正自酣战的张思雨和慕容刹走去。
张思雨企会不知身后缓缓靠近的魔煞众妖魔,中毒在身,前有树妖,后有妖魔,他也感到很无奈,他甚至认为那树妖和魔煞是一伙的。
突然,地底传来沉闷的“隆隆”声,忽高呼底,仿佛远雷,魔煞众兵大惊,魔煞蓝蝶等也感到诧异。
下一刻,这地面突然晃动了起来,虽不是非常剧烈,在场的都是修真的,一个个站得笔直,也不慌张,只是诧异。
王府外的一户人家,灯火早已熄灭,人们也已安睡,桌椅和床铺的震动惊醒了一对夫妻,此时,月色本就惨淡,灰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年轻夫妻的对话声:
“相公,你也醒啦……”女子的声音有些紧张。
“嗯……”男子慵懒地应了一声。
“诶……干嘛不跑,你怎么还睡得着啊……”女子急了。
“放心吧,这里以往也常地震,一会儿就消停了,没事儿。”男子语气平淡的解释道,好像大风大浪见识多了。
张天鹰王府内,只见那蛇形树根也不袭击人了,突然箭也似蹿到张天鹰张天德和常氏兄弟尸体,盘旋了几个圈圈,一下将那四个人的腰杆缠绕,勾起,“嗖”地一声蜷缩了回去,消失于府邸高墙那巨大的窟窿外。
“它要那些死尸干嘛?”没人想得通。
这时,地不动了,也不摇晃了,地声也消失了,这里一下变得万簌俱寂,突然安静得可怕,风不动,更无虫鸣,这种沉闷的安静多少让人有些不安。
张思雨慕容刹和魔煞众妖魔对峙着,这回他们想逃好像已经没那么容易了,他们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适才那是何方妖魔?”魔煞蓝蝶问道,在这静夜里,她的声音是极好听的。
“那不是跟你们一伙的吗?”张思雨突然感到惊悚,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漆黑一片的画面里,有棵忘不见树冠的巨树。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魔煞红影白皙的手中握着的那把七寸红影剑突然发出赤色剑芒,正待抬步向前。
也就这时,地突然又动了,地底声如闷雷,有岩石互相摩擦时才发出的可怖“咯咯”声,这回地动得异常剧烈。
突然有群鸟惊飞,叽叽喳喳四处逃散,借助微弱的月光,人们向鸟群惊飞的方向看去,只见府邸远处一棵漆黑的参天大树突然拔地而起,带着恐怖的呼呼声,仿佛鬼哭。
那树干就像龙卷风一般旋转着,而且越来越高,那树冠简直就像铺天盖地的黑云压顶,它周遭的一切花木包括建筑无不摧枯拉朽地被捣毁。
随着一阵阵巨响,张天鹰的府邸高墙轰然倒塌,府邸外,熟睡的人们早被惊醒,府邸周遭的房屋质量不比王府,一时间房倒屋塌,地裂桥断,逃得慢的百姓死伤难计,起了几处火灾,到处都是哭喊声和呻吟声。
巨树树枝之下,老树气根垂吊着一团团漆黑之物,此处看来虽不甚大,却带着浓重的诡异与腐朽的气息,众人看不大真切,张思雨却看得明白,那是一具具婴孩的尸体,无心的躯体。
突然,地面停止了震动,擎天的巨树不在呼啸,主干也不再旋转与拔高,这巨树之冠,居然笼罩住了这整个府邸,树冠之下,黑漆漆一片,比黑夜还要黑些,鲜有月光能透过枝叶缝隙照射进来。
在场的不少都是修真中的佼佼者,他们极目望向那树,只见深赭色的树干中上部突然浮现出一张狰狞而又苍老的面孔,细长的气根作须,赭色的脸上树皮褶皱仿佛刀割,头顶树根纠结盘旋成一个皇冠,皇冠金光流转,上面点缀着几颗发光的翠色宝石,尤其正中那颗最为硕大与精致。
老树看似空洞的巨大眼眶里突然散发出两道绿色光芒,它高高在上,睥睨着脚下大地,同时也看到了府邸中的张思雨等人。
它树根纠结的巨口一张,绿芒自口中流溢而出,对着张思雨等人的方向就是一声长啸,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积淀已久的愤怒,它的呼啸气浪仿佛刀风,席卷向张思雨等人,一路上摧枯拉朽所阻之物尽碎,那刀风气浪转瞬间已到眼前,众人眉头一皱……
不知谁急促地喊了一声“跑”,那刀风刚好涌至,张思雨体外形成半个球形天罡正气,挡住了涌来的气浪,慕容刹巨剑抡了一圈,现出一个弧形光盾,挡在身前。
魔煞蓝蝶娇躯一震,身前突然现出一个蓝色的蝶纹气盾,魔煞红影等也各显神通抵挡那刀风气浪。
最苦的是魔煞王朝那百来个士兵,他们修行不及张思雨等人,他们也想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刀风气浪转眼就到,一阵阵鬼哭狼嚎中,比寻常刀砍斧斫还要锋利的风不但摧毁了所阻的建筑等物,还把那些来不及逃命的魔煞士兵割得躯体尽碎,随风而散。
众人竭力阻挡着,此时分心逃命只会死得更快,大家心胆皆寒,过了好长一会,眼看众人将要阻挡不住,那啸声突然停止,刀风气浪也消失,此时场中只剩张思雨、慕容刹、魔煞蓝蝶、魔煞红影和枪煞狐煞六位,刀风过后,他们这才收回护身气盾。
张思雨脸色变得煞白,他那天罡正气虽运用得得心应手,但还是耗了他点真力,要知道,他此时可是中毒在身的。
“人族中竟有如此巨妖!”魔煞蓝蝶不可思议地道。
“杀张思雨还是退?”魔煞红影问道,冷凛的双眼同时瞧着近处的张思雨和远处的老树妖,手中七寸短剑红芒一直未敛。
“想逃?可没那么容易!”老树妖发话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沧桑与邪恶:“都留下吧!”
下一刻,张思雨等六人的后退之路地面突然破土而出数不清的树根,那些深赭色树根在夜里看来和玄色几乎无异,体表却散发着微弱碧光。
一条条树根如同群蛇乱舞般纠缠着,嘶吼着,伸缩着,突然化作一条条深赭色的异蛇,眼发绿芒,口吐翠光,毒牙也被照成惨碧色。
每条异蛇蜿蜒的躯体中突然暴出一双枯枝般的手,五指弯曲而尖长,再这树冠笼罩的黑夜里,它们的躯体也如同玄色一般,若非体表散发微弱绿芒,常人很难把它们从夜色中分离出来。
异蛇群魔乱舞,张牙舞爪,而且威力不可小觑,它们密密麻麻遮天蔽地挡住了张思雨等人的后退之路。
“老妖,你意欲何为?”张思雨喊道。
“成为我的傀儡或者养料,你们自己选择!”老树妖语气不容反驳。
下一刻,张思雨等人退身之路的那些树根幻成的异蛇动了,一条条蜿蜒着、张牙舞爪向他们袭来,比万箭齐发还猛,张思雨等六人一边各执兵器格挡一边倒退。
那些异蛇躯体韧性极强,场中六人修为都不弱,手中兵器却很难一下便杀死一条蛇,往往都要五六下才能杀死。
异蛇攻击势如破竹,连绵不断,张思雨等人连连后退,不觉便已退到了老树妖面前的树干下。
此时,那上千条的树根异蛇都停止了攻击,一条条窸窸窣窣蜿蜒后退,把老树树干和张思雨六人围在一个大圆圈内,就像一圈的守卫,那些树根本就是老树妖的根,平日里一直扎在深深的土地底下。
“吾乃独木真人,成为我的傀儡或者养料,尔等自己选择!”老树妖对着眼皮底下的六人再次开口,在它的眼里,他们小得就像一只只麻雀,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渴望他们的毕生修为,更希望他们能成为它的傀儡,好不断地为它找寻更高级的新鲜血液。
“张森然,不妙啊,居然是他?”狐煞好像认得面前那棵森然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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