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除了是宣王府的养女之外,可还有别的身份?按理说,既然是王爷养女,理当按照郡主的仪制加以栽培。可朱雀远非大家闺秀不说,虽为一介女流,而武功举止绝胜无数男儿。加之此前发生的种种,朱雀此人,确实可疑。我需要知道,她与王爷夫妇的感情到底如何?”画十三目光里的疑虑越来越深。
“我曾听天瑜提起过,朱雀打小被王叔放在府兵之间厮混,但凡将领们会的本事一定会勒令朱雀也学会。加上朱雀从小就性格倔强好强,每每拼尽全力做得比男儿更出色十倍,后来王叔把府上的许多事务都交给朱雀打点处置,自己倒是忙着修庐种竹、躲清闲去了。”
“也就是说,朱雀除了王府,别无其他亲故,是么?”画十三的眉心蓦地紧了起来,他感觉到脑海中原本清晰的地方氤氲成一团水雾,原本模糊的地方更加不清不楚。
“是。”殷澄练紧了紧眉,回忆道,“也不是。我记得天瑜说,朱雀在外有一个武功上的同道之人,似乎十分投契,但天瑜不懂武功之事,因此也从没多问。你是不是怀疑朱雀她……”
“两位公子哥说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一个婉婉动听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传了进来,京墨款步走到画十三身边,扫了眼屋外暗淡的暮色,温文笑道,“方才有人来送请帖了。”
“什么请帖?”画十三和殷澄练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今日一早,宣王从北方边境班师回朝,塔矢躁动已被平复下来了。”京墨娓娓道来,“方才朱雀承宣王妃的命令来邀请殿下、十三、张将军和我一同过去王府赴家宴呢。”
“你和我,也要去吗?”画十三眉心警惕得皱了皱,向京墨再次确认。
“是啊,我也是这么问朱雀的,王妃邀请你们也就罢了,怎么会想到叫上我呢。”京墨的谨慎小心并不亚于画十三,“朱雀说是王妃身子虚弱,素来喜欢研究药草,曾有所耳闻杏林谷还有后人在世,所以特意喊上了我。十三,你觉得如何,我要不要去?”
“去。”画十三的眼底隐隐动荡着不安与幽暗,他转而坚定而忧心地深深看着京墨,“记得跟紧我,寸步别离开。”
“好。”京墨轻轻地啄了啄头,乖觉地跟在画十三身后。
路上,画十三的神情好不轻松,他向殷澄练打听道:“宣王以往每次出征回来,都会设家宴邀请殿下府上人等的吗?”
殷澄练踌躇地皱了皱眉:“边境安定了近十年,宣王叔也就有近十年不曾带兵出征了,更何谈归来设宴一说。不过,也是蹊跷,这热络来得太突然。”
跟在殷澄练身后的张越恒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接着道:“殿下还需心应对才好,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殷澄练不禁笑了几声:“我往那里一站,除了玉树临风就是空空如也。什么殷勤不殷勤的,他毕竟是我的亲叔叔。”
画十三担心的倒并不是殷澄练,他默默攥紧了京墨的手,向她投以安定人心的柔软目光,一同往人烟稀少的宣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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