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晋.江.文.学.城,订阅未满70%需等待48小时没错, 真正的勇士, 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经历风雨, 怎能见彩虹?身为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党的接班人, 区区猪队友造成的乌龙事件罢了,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把门悄悄推开一条小缝, 阮枝筱探出小半个脑袋,眼见四下无人, 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她一手捏着那本罪恶的ALL三明R18本, 另一手力争无声地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愈发打开,在留出足够通过的空间之后,便脚底抹油,一溜烟就直奔自己的卧室。
开门,冲入,关门, 反锁;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阮枝筱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甚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没办法啊!太羞耻了啊???
在当事人面前一无所知拆开了ALL他的R18本,封面就是糜♂烂的福利NP风,还被下了“现世的风行真是有趣”的评价。
被误会了吧???绝对被误会了吧???这还能见人???
如果不是三日月宗近情况特殊, 身份特殊, 她现在八成已经开始考虑去外公外婆家住几天, 以此逃避惨淡现实的可能性了。
在浴室里挨了太长时间, 感觉自己差不多是个自燃的小火炉,但就算这样,阮枝筱还是坚持先把ALL三明本藏到了床底下最里面的角落,确保只要老人家不是翻箱倒柜地造反,就绝对无法将其挖出来后,赶紧站到空调的风口处,两只手也作小扇子状不停扇动。
很好,决定了,今天就让老人家睡沙发吧!反正昨天就把毯子枕头都给翻出来了,三人座的加长沙发也足够他伸胳膊踢腿的,不会难受。
然后等凉快下来,就是时候和酥酥那个专业坑队友的傻白甜,好好谈谈人生了:)
阮枝筱默默把征讨苏晓的台词打了个腹稿,删删减减、添添改改,正写到“论傻白甜的粗心程度和数学成绩惨淡的关联性”时,门外却传来了三声轻叩,不急不缓,正是三日月宗近的作风。
“筱筱,”隔着一扇木门,他的声音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一如既往的好听,“我可以进来么。”
……她可以说“不”吗???
“你、你进来要做什么?”阮枝筱登时进入了警戒状态。她转头看向门,想象着门外之人此刻的神情,眼睛撑得圆圆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外强中干地生硬道,“今天,爷爷睡外面。被子和枕头都在沙发上!”
哦呀,是刚才一不小心逗过头了?
他的小主公,还真是容易害羞的孩子。
不过今天……不行呢。
摊开掌心,三日月宗近低头看着在柔和灯光中,依旧散发出闪烁微芒的赤色晶体,眉梢轻挑,唇边勾起一抹饶有趣味的笑。
——焦躁不堪的主人家,已经在发出邀请了。
“哈哈哈哈,睡在外面倒是无妨。只是,前日筱筱送给我的,嗯,‘睡衣’?好像并不在大厅之中呢。”随口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三日月宗近倾听门内细微动静的同时,轻轻拨弄着光芒愈发明亮的小瓶子,仿佛能瞧见那端之人焦急的神色。
啊、或者称之为“神明”才更为合适吧?
若是如此,看来那位小姐,十分巧合地便在今夜……
阮枝筱在卧室里支支吾吾的,他也不着急,只是默算了一下时间,估计差不多了,便又敲了敲门,温声询问道,“筱筱?”
大概是今天玩得太疯了,又被迫蒸了一个小时的桑拿,阮枝筱也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大脑运转得越来越慢,听到三日月宗近好听到如同蛊惑一般的敦促,便也迷迷糊糊地遵循了对方所言,伸出手去勾门把。
……嗯,开门?
哦对,爷爷要拿、睡衣来着。
门只堪堪开了一道小缝,阮枝筱就有点支持不住了。她脑袋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整个人也贴了上去,只觉好像有掌管睡眠的小仙子飞来,毫不客气地把带着魔力的药粉倾头而泄,压得她眼皮都抬不起来。
好困啊。
要、睁不开眼睛了。
隐约感觉到有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靠近,阮枝筱下意识顺服地依偎进那个怀抱当中。小小的手攥着来者的布料一角,她强行保持住最后一丝清明,细若蚊吟着道,“衣服、在……柜子……里……”
“好,我知道了。乖孩子。是困了吗?睡吧,没事的,我会在你身边的。”
温言细语的劝慰,成为了堕入深沉黑暗前的最后一个推手。发顶被温柔地抚弄着,阮枝筱和周公约会的前一秒,忍不住松松地吸一口气,这才沦陷香甜的梦境。
好香的气味。
是什么呢?好像,之前都没有闻到过的样子……
等阮枝筱真正睡了过去,三日月宗近亲自为她裹上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小心翼翼、动作轻柔,一反之前的笨拙。他则仍旧是那一身西装革领的打扮。
“啊,对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三日月宗近抱着他的小主公走近空调。他身材高挑,因而对阮枝筱遥不可及的空调,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伸手的距离。
三日月宗近一只手灵巧地拆下空调外壳,将卡在出风口处的小香囊取了下来,放入口袋中;若是阮枝筱醒着,便能立马辨认出这正是那股“好闻的香气”。
可惜,她此刻正在梦里和苏晓大战三百回合呢。
握住那一小节玻璃瓶子,原本就在不断增强的亮光登时变得耀眼刺目,三日月宗近不慌不乱调整了姿势,让熟睡的阮枝筱面朝自己怀里,避开这阵强光。
不过眨眼的功夫,爆炸开来的光芒如同迫不及待一般,迅速吞噬站在原地的他们。
——下一秒,卧室空无一人。
“真是又吓到我了,三日月殿下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存在。”鹤丸国永伏在地面,用手支撑起身体。他扬起下颌,虽然汗渍和苍白的脸色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可他面上的笑意仍然潇洒无谓,如同于淤泥中傲然直立的白鹤:“不过,你不怕吗?”
三日月宗近都没有转身,只是半侧过头去,给了鹤丸国永一个眼神。
“理论上,每一个审神者都会拥有自己的本丸,来往无阻;理论上,别家付丧神进入其他本丸,都会被审神者的灵力压制;……理论上,这些都是从契约既定的那一刻,就会印刻在付丧神脑海中的‘规则’,没有刀剑男子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