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没听见弟弟说起武功,自然不知道弟弟的武功高强。他见弟弟要在大庭广众下惹事生非,惊吓不小,急忙冲过去拉弟弟的手,一边厉声道:“快放手!”他的手劲没有弟弟的手劲强,硬是拽不下来。
“你一边呆着去!”弟弟听到兄长如此严厉,心里有气,口气强硬。
阮冬急了,口气由强硬变为恳求:“快放手,你想给我家惹事吗?”
后一句话管用。弟弟立刻想到阮家父母,想到两位老人的慈祥。自己是客人,说走就走,他们却要在这里永久生活,如果和村民们关系闹僵,那就很难生存了。他赶忙松手,对小伙子好言好语:“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小伙子感觉到对方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厉害,心里本来有点怯,见对方如此态度,正好有台阶下,用和对方同样的口气说:“我也是开玩笑,你别在意。”
两个小伙子片刻的纠纷,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人们纷纷挤过来围观,现见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都松了口气,纷纷散去。
电影放映了,观众忘了一时的骚动,全都沉浸在电影的剧情里。
第二天早晨,阮冬到学校去了。
鲜怡俊吃过饭,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一阵闲话出了门,他要到镇上去买日用品。
鲜怡俊从镇上回来了。时间是十二点过一刻,正赶上吃午饭。他走进大门,前脚跨进去,后脚却滞留了。他听到屋里传来不正常的声音,再仔细一听是老子和儿子吵嘴。距离较远,听不出双方说的什么。他想走进去听个详细,很快又觉得偷听别人吵嘴不太合适。他不想让里面的人看见自己,只得离开大门口。
鲜怡俊再次来到镇上,在小饭馆用过餐,然后东走西逛,回到林畔村已是晚饭时分。
“你到哪去了?中午饭也不回来吃?”吃晚饭时,阮母和蔼地问。
“到镇上买东西去了。”鲜怡俊回道。
“做的饭都剩下了。”阮父极力掩饰着和儿子的矛盾,脸色平和。
“不好意思,下次外出一定按时回来。”
三人吃过饭,阮冬才回到家,显然有意不和父亲碰面。这样的状况下,两个年轻人不宜留在家中,一前一后走在村道上,
“你很忙啊?”弟弟讽刺道。
“是很忙。”阮冬喃喃道。
“是不是忙着和女人约会?”鲜怡俊揶揄道。
“你再有没有别的话?”
“别的话你爱听吗?”鲜怡俊冷笑一声。
阮冬见弟弟如此神情,不明白发生了啥事,还是自己得罪了他,不可能得罪他的。他无可奈何,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山里人和城里人就是难交往。”
弟弟没好气地说:“那我们就别交往了,交往也没啥好处,只能让人烦恼。”
阮冬大惑不解:“你为我烦恼?为什么呢?我那里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弟弟实在找不出理由。
“别交往?有这么严重吗?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说变脸就变脸,这样的话谁敢和你交往,怪不得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原来是你脾气不好,交不下朋友。”
“即然你这么说,我们的关系也就完了。现在天晚了,走不成了,我明天一早走。”
阮冬见弟弟真的生气了,到也慌了,赶忙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你说出来呀。”
俩人不知不觉走出村子,来到燕子河边。
弟弟双眼望着河水,神情呆呆的,一言不发。
兄长又问:“是不是我的父母对你不好,背过我给你说了什么话?”
弟弟这才开口了:“不要这样说父母亲,自己的父母自己能不清楚?两位老人是天下最好的父母,你应该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幸福,我真羡慕你,有这样好的父母亲。”
听到弟弟的语气从生气变为柔和,兄长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弟弟的话意说:“这用不着你说,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最好的父母亲。”
“那你有时还和老人顶嘴,不听老人的话,我看着就生气,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有时候和父母亲顶嘴由不得自己,过后就后悔,这毛病改不了,习惯了,再说,父母亲也不记较。”
“他们表面上不记较,心里会不好受的。”
“你能得很,还成心理学家了。”
看到弟弟脸色好了一些,兄长说:“怎么样,别走了,再陪我一些日子吧。”
鲜怡俊坐在石头上。他嘴上说要走,心里却不这样想。回单位吧,闲呆着不大合适,别人会怎么看你,也就是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巴不得回家,而你却恋着深山老林。他实在是不愿回家。
“我这些日子心情很差,你一走就更差了。”
“我陪你有啥意思,把那个女裁缝叫来陪呀。”
“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还用这种话来气我。”
“我看她对你是情深意长,怎么是气你?”
“你烦不烦?这么说我是不是很开心?”
兄长有点生气了,撇下弟弟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觉得这样对待客人不礼貌,更何况是好朋友。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见弟弟仍是一副深思的样子,就喊道:“你走不走?石头上那么凉,坐久了会生病的。”
弟弟神情冷漠,好像没有听见兄长的话。
阮冬不由得心烦意乱,懒得多说话,朝前走了几步,在一块石头边停下,右脚踩在石头上,右手支在腿上,微微弓着腰,双眼望着前面沉思着。这样使他的身材显得更高大,双腿更显得颀长健美。
弟弟突然想起一本书,那上面列出美男子的标准,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身材,说从人们普遍的身高来讲,男子一米八左右最标准。身材高不等于身材好,重要看上下身的比例是否均称,特别是两个部位是鼓鼓的,那就是小腿肚和臀部……。
兄长这样站立着,两个明显的部位越加鼓鼓的,特别是上面的那个部位,看起来鼓鼓的翘翘的,很结实。
自从女儿们议论兄长的身材,弟弟有意无意观察那些高身材的男子,没发现有阮冬这样的身材。那些男子不是上身和下身的比例不均称,就是后身看起来平平的。
弟弟继而又想,是不是兄长的骨胳和一般人的不同,特别是坐骨,很有可能和别人的不一样,要不然有些人的后身都是平平的,偏偏他的鼓鼓的翘着呢?
弟弟这样想,兄长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知道自己身材高,容貌俊朗。当然了,这样的话是不能说与兄长,说了他会怎么想?不会认为自己是喜欢他吧?再说了,平日里兄长就为自己的外表骄傲自豪,再一听自己的身材天下少有,那还不飘飘然想上天。
弟弟很快觉得羞赧,一个男子怎么能这样想呢?女儿们评说兄长的身材,那是她们爱他,有的还想嫁给他。自己没有任何企图,跟上掺和什么?这样的想法说不到人前头,摆不到桌面上,只能藏在心里。
说弟弟对兄长没有感觉那是假的,如果说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也可以说喜欢的话,那么,弟弟是喜欢哥哥的。他首先喜欢哥哥的身材,其次是气质,容貌无所谓。自己的容貌也很美,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赞美,偶而自己也感到自豪,直到现在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兄长面前是如何的自惭形秽。也就是说,自己欠缺兄长的身材和气质。
“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走我先走了。”阮冬显然不想久呆河畔。
“你先走吧,我天黑了回来。”弟弟想知道兄长是不是真的会独自走。
阮冬竟然多话不说跋腿就走,这让弟弟觉得意外,也觉得心寒。他明白兄长是不会独自回家,那么他这样急匆匆的,会去干什么?难道又去和那个女裁缝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