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机提示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阻止它停下。”
李连长头晕眼花,那还能想到好办法,对陈会计说:“我不行了,交给你处理。张大夫!”
张大夫从人群里跑过来:“连长,有啥事?”
李连长孱弱地说:“这不是费话吗?喊你能有啥事?又犯病了,快把我扶进连部。”
陈会计慌乱之下怕了,一台拖拉机价格不菲,如果掉到沟里毁坏,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想到这里他急忙挡在李连长面前,用恳求的声调说:“连长,你不能走。”
李连长一愣,不悦地说:“你是让我晕死在这里吗?”
陈会计大着胆子说:“你在我面前已经晕过几十次了,现在不也还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早该晕死?”李连长冷着脸说问。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会计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是这里的一把手,是大家的主心骨,你呆在这里大家心里踏实。”
李连长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受用,对张大夫说:“去给我拿几片药,倒一杯开水,如果作用不大再打针。”他走到旁边的原木堆坐下。
陈会计建议道:“是不是让工人们堵截拖拉机?”
李连长没好气地说:“这还用着问吗,赶快下命令!”
陈会计道:“你不发指示我那敢啊。”
李连长说:“我现在要是晕死,你还不当这个家了?赶快下命令!”
陈会计这才放心大胆地下命令:“大家别傻站着,李连长指示,赶快搬原木和石头,堆放在前面堵截拖拉机。”
拖拉机是伐木工人的好帮手,没有了它原木无法到达装车点。工人们那敢怠慢,飞快行动起来,有的抬原木,有的搬石头,不到十分钟,大路上出现了两大堆障碍物。
拖拉机缓缓驶上大路,轻而易举地从第一堆障碍物上驶过去,接着又从第二堆障碍物上驶过去。工人们白费的力气,白忙乎了。
大家眼睁睁看着拖拉机朝路边驶去,很快掉入三十多米深的沟里,来了个底朝天。发动机熄火了,山林顿时寂静。
大家跑到出事地点,看着翻在沟里的拖拉机,议论纷纷,无不感到惊奇纳闷,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怖感。
是啊,即然不是人为,那就只有鬼神在做怪。
大家都离开了。只有鲜怡俊站着没有动,他看到扎帝三人站在拖拉机上,好奇地查看。他走到沟里,问:“你们干吗老给拖拉机找麻烦?”
扎帝说:“这家伙声音太大,吵得我们不得安宁,把动物和飞禽吓跑了很多。”
鲜怡俊道:“没有了拖拉机,采伐作业无法运转,工人们就要失业了。”
乌麻说:“不采伐才好呢,这一带的树木可以保住,动物和飞禽也回来了,我们可以过安宁的日子。”
鲜怡俊说:“我也要失业。我一个人不大要紧,老工人们拖家带口,一旦失业,全家老少要喝西北风。”
扎帝建议道:“你别当伐木工人了,给我们当寨主。”
鲜怡俊不情愿地说:“你们让我早早离开人间啊,我还正活人呢。”
扎帝说:“那有多大关系,人在世间短短几十年,总有一死,还不如给我们当寨主。”
鲜怡俊果断地说:“别说了,我才不去当什么寨主。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拖拉机弄出来,让它正常工作。就算你们帮了我。”
扎帝思忖了下说:“即然寨主这么说了,我们不能驳你面子。不过,我们是有条件的。”
鲜怡俊问:“什么条件?”
扎帝说:“拖拉机可以工作,可它不能发出声音。”
鲜怡俊为难了:“这不是费话吗,拖拉机工作不出声?这怎么可能。”
扎帝不紧不慢地说:“你回去和你们的寨主说,会有好办法的。如果不让声音消失,你们就算把它弄出来,我们还会让它再出事,说不定事更大。再见。”说着三人瞬间消失。
连部里,两个领导坐在椅子上吸着香烟,一筹莫展。
李连长把烟蒂在烟灰盒摁灭,说:“别像占便宜一根接一根抽烟,先说咋办?”
陈会计说:“只有把林业局的起重机调来。”
李连长郁闷道:“这还用着你说?问题是如何向场部解释,上一次我对场长说了连队出现的怪事,他不但不相信,还把我看成是神经病人。”
陈会计小心地说:“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能说是刹车失灵。”
“只有这么说了,”李连长叹口气,很快想起问题,“要是以后还要发生这样的事,总不能三天两头调动起重机吧?
陈会计觉得事态严重:“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会不会还出事。”
李连长说:“好在拖拉机暂时没原木拉运,慢慢想办法吧。”
评工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白天没有解决,也无采伐班上工。
晚饭后,田贵喜又和两个班长来到连部。
李连长正和陈会计商讨工作,一见他们到来,知道又是添麻烦来的,头立刻有背斗大,不高兴地说:“怎么又来了?”
田贵喜望也不望老乡一眼,也没好声气:“连部是大家的,要是你的家请都不来。”
李连长气得不知如何回答,往椅子上一靠,从香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并无诚意:“谁抽自个取。”
田贵喜毫不客气拿起烟盒,给两个班长散香烟:“不抽白不抽,反正是坐办公室挣的钱。”
李连长喝茶抽烟,装个没听见。他原以为评分地事他们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没想到要来真的,他心烦意乱,表面却装镇静,等待对方开口。
田贵喜事出头鸟:“连部决定了吗?”
“决定啥?”李连长装糊涂。
“评工分的事。”
“你有完没完?”
“你搞清楚了,这不是我的事,是关系到几十个工人的切身利益。
“叫我看就是你带头破坏革命生产。放在前几年,你的这种行为……。”李连长一时不知如何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