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上面有人,咸鱼都能翻身。这句话倒也应验在车鼎的身上。更何况当初祝东风也没有赶尽杀绝,估计他也能预见到这一天吧。只要车鼎老子在位置上,车鼎再起来太正常不过了,即便不是在本地起来,换个地方呆两年,东山再起轻而易举。
从车鼎与何小梅之间的婚姻来看,这小子成熟了。其政治智慧成熟到何小梅这样的烂货也能从容接受。假如车鼎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子,接受何小梅完全可以理解,问题是车鼎的老子是省城市长啊。
放下电话,杨帆首先好好的揣摩了一番罗达刚的“好心”。罗达刚和高天他们的关系好,在电话里透露黄辉在帮谁,这个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好心,实际上呢?
官场上的人一辈子都在算计,官大的大算计,官小的小算计。郝南和何少华在互相算计,顾先利和车长河又何尝不是,董中华和元振之间表面上暂时为了利益妥协了,实际在在妥协的过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算计?
罗达刚告诉杨帆车鼎的存在,这也是一种算计,是一个算计在明处的算计。郝南利用杨帆在宛陵冲击董中华,冲击何少华的根基。罗达刚则明确的告诉杨帆,黄辉是帮助车鼎来抢买卖的,车鼎不是和你有点旧怨么?呵呵,这个人我不想得罪,你来吧,你出面才是名正言顺。这一招顺水推舟无疑非常的漂亮,人情卖给了杨帆,麻烦也甩掉了,顺便还有杨帆出面,削一削车长河。
这样一个推论一点都不难,也符合杨帆和罗达刚之间的利益关系。两人表面上是和解了,实际上在这种微妙的时刻,罗达刚是很愿意把杨帆往前轻轻一推,然后在边上自在的唱着“我站在城楼观山景!”
罗达刚主管的认为,杨帆就算看出来自己的用心。也未必会把自己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惜他忘记了一点,官场上厮混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非常记仇的,杨帆也不例外。今天中午招商局接待省厅领导,罗达刚和杨帆出面作陪,到时候要是这饭吃的舒心。杨帆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今后地路不是还长着吗?
黄辉生的高高大大的,但是人看起来不粗,倒有一点书生的气质。黄辉是才省委副秘书长的位置到商务厅去的,在机关里干一个副秘书长,虽然级别有了,但是和一个实权地商务厅副厅长而言,真实地位可谓天差地别。在省委办只能夹着尾巴做孙子,到了商务厅。实权在手淤积多年的王八之气,很自然的就散发了出来。更何况,这一次黄辉是提车鼎这个省长大人的准女婿来讨要一个说法的。腰杆子似乎比平时又粗了许多。
“这个杨帆,怎么还让大家等他?”坐在包间里的黄辉很不耐烦的不断的回头看,搞的陪着坐在边上地车鼎不住的连连的微皱着眉心。说实话车鼎并不赞成黄辉这么做,几年地蛰伏生涯让一个曾经轻狂的纨绔很快的成熟了起来。这才有了宁愿顶着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与何小梅确定婚姻关系的做法。
关于杨帆,车鼎在查,何小梅在查,高天也在查。大家得出的结论大致如下,京城社科院周明道的关门弟子。似乎还有一点军方的背景。周明道在京城确实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但是地方上地这些封疆大吏未必就在自己的地盘上怕了他。倒是这小子和军队有点不干不净的,这个就很讨厌了。
官场上削人很多时候都是鸭子划水下面使劲,这一次车鼎携黄辉来宛陵,多少有点在旧日的仇家面前显摆一下的意思。你不是牛么?我就让商务厅出面,把你辛苦用私人关系拉倒的投资商搞走,或者给你搅黄了。
不过车鼎和黄辉地心态是不一样地。他吃过亏。所以他足够小心。对于黄辉地不耐烦。车鼎心里也有一点小小不满。
“黄厅长。还有五分钟嘛。”车鼎不动声色地提醒黄辉。要摆臭脸。等杨帆到了在摆。我们来宛陵是抢人买卖地来地。你这个样子别把其他人都得罪了。到时候别说是杨帆了。罗达刚也要跟你急。罗达刚和什么人搅在一起你没数么?我们冲着杨帆来地。不要节外生枝。
“车主任。我是不满这小子给大家摆市委副书记地架子。”说着黄辉不经意地样子看来一眼在边上作陪地罗达刚。
罗达刚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说:“喝茶。这茶不错。去火。”
黄辉地伎俩看着有点幼稚。实际上很好把气氛给掩饰过去了。罗达刚和杨帆是一个班子不同派系地人。前段时间还兵戎相见地。不挑拨两人也好不起来。
“罗市长。来地冒昧。多多包涵。这次事情是车某不对。下一次一定补上。”车鼎表示了一下歉意。希望能缓和矛盾。同时也暗示他来地目地。车鼎刚刚当上开发区地副主任。希望用一点政绩来站稳脚跟。车鼎和罗达刚不是一条线上地。相互间本来就有矛盾。不过矛盾这个东西也有主次之分。车鼎在暗示罗达刚啥才是主要矛盾。作为罗达刚而言。则完全是表面上接受了这种缓和。实际上有杨帆在。罗达刚确定车鼎要白跑一趟。不急还要丢脸回去。别人或许买你老丈人地面子。杨帆连何小梅都照样收拾地。还会在乎你?
打着省商务厅的旗号就想来压一个地级市副书记,这是摆明了欺负杨帆当年最大的靠山祝东风走人了,而新书记郝南是否能不遗余力的支持杨帆,在车鼎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不然,他是不会跑着一趟的,摆明的自取其辱。
“劳拉女士的事情,是杨书记牵的线,算不到我的头上。”罗达刚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心想杨帆怎么就答应赴宴了呢?这个有点不符合杨帆的性格啊。
门开,一脸平静的杨帆走了进来。
“各位都到了,罗市长,我没有来迟吧?”杨帆直接当作没看见黄辉和车鼎。第一句话就是在表示,我今天能来吃这个饭,是给罗达刚的面子。其他人就别装什么大头蒜了。
罗达刚微微一笑,心说这小子也不是啥好鸟,上来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虽然说未必能起什么效果,但是让人心里不舒服肯定是会地。当真是戏码没开始锣鼓点已经响的急。今天这顿饭。看来有人是别想吃的舒坦了。
“杨书记,久违了。”车鼎居然还能笑着过来握手,不过这小子眼睛里的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杨帆想无视都不行。
杨帆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找事但也不怕事。今天这一顿午饭,虽然谈不上是鸿门宴,但也算是宴无好宴。车鼎目光中地自得杨帆看的清楚,一向不喜欢说话打人脸的杨帆,忍不住笑着说:“是很久没见了。车主任两颊潮红,是虚火上升的表现,要注意身体啊。”
这话实在是太毒了。等于是在说,你身子虚了能应付准老婆的需要么?那个是个骚娘们啊!另外,当年的旧伤别忘记了。
车鼎没想到杨帆这么直接,甚至还带着一点威胁,当初不是收拾了你么?现在想收拾你也不难。车鼎几乎是一瞬间身子就变得的僵硬,握着杨帆的手微微崭露出青筋,不过他的人虽然胖,但是力气上比起杨帆差不少。两下里一对手杨帆地右手像铁钳一样,结果是车鼎的眉宇之间微微的露出痛苦之色。不过他掩饰地很好。,临了收手之后,抬手做咳嗽状,遮盖住面色涨红的起因。
车鼎的级别比如黄辉,抢先说话显得有点不合规矩。这一幕落在一干陪客的人眼里,多少有点鄙夷车鼎不懂规矩。你一个省城开发区副主任,撑死了就是个处级干部,杨帆可是副厅。官大一级未必就压死人,但是一个地级市主管党群的市委副书记。手里把着官帽子的,你这么越级往前窜,是不是不够尊重对方呢?省城来的人,就这么不懂规矩么?
别人怎么想黄辉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好像车鼎在杨帆的面前吃了亏,要帮他讨回去。
黄辉站起来,轻轻地沾了沾杨帆伸来的手立刻就坐下了,皮笑肉不笑的说:“今天杨书记好大的架子,让这一屋子的人等你。难怪杨书记敢于向劳拉女士伸手了。她可是基本确定在省城开发区投资的。”
这话一说。等于是明着把一屋子的人得罪了。大家都在招商引资,各凭本事拉客商。凭什么说杨帆挖墙脚?招商局里的几个陪客,以前都是杨帆的旧部,这一下脸上挂不住了,一个个露出义愤之色。你是省厅领导,我们杨书记也是厅级干部,摆什么上官地架子?
杨帆微微的扫了一圈,朝一干招商局的人微微一笑说:“最近大家都辛苦了,黄厅长远来是客,大家要懂得待客之道。”
奖励了一番招商局的人后,杨帆心里实在是有点觉得可笑之极的感觉。当然也知道,今天既然车鼎来了,一是为了示威,二是想给自己捣乱。这个事情最好搞到后来闹到省里,闹大了没准大家招商计划都黄掉。
“黄厅长,商人重利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劳拉女士是美国人,她不会为了私人交情放弃公司利益的。我非常能理解省城开发区的投入和迫切的心情,但是这个事情最终地决定权,不在你我。假如黄厅长非要认为是我挖了省城开发区地墙脚,那就算是吧。”
这个话说的太硬了,听地一干招商局的人面色一喜。上午黄辉在招商局大摆领导的架子,训了这个训那个,罗达刚到了招商局后,黄辉还是唧唧歪歪的。偏偏罗达刚想祸水东移,没有给黄辉顶回去。也算是微微的寒了一下招商局的人心,现在杨帆来了,面对黄辉一点稍微的客气之后,立刻换以颜色。以上的话等于是扬言,我就挖你墙脚了,你想怎么着来好了,我接着呢!受了一上午鸟气的招商局众人,当真是大快人心!
很多规则在官场上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真正从法律法规上没有明确的约束。所以强势的官员。有时候是可以稍微的破坏一下规则地。现在杨帆的表现,就是在利用个人的强势,在黄辉已经暗示劳拉的投资非省城开发区莫属的情况下,强行突破规则的束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规则都是有实力地人确定的。省商务厅很牛,其他市县的领导怕你让你。到了宛陵就行不通了。这是杨帆的另一番潜台词!
“杨书记,何省长可是非常关心这个事情的。再三指示,一定要争取劳拉女士落户省城开发区。”说这话的时候,车鼎的脸色阴沉着,目光中带着三分得意,三分威胁。搬出未来老丈人来,车鼎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是在是太想压杨帆一头了!此刻车鼎心里想,姓杨的,你不是牛么?有本事跟何省长对抗啊。
杨帆听了哈哈大笑说:“车主任。你真会开玩笑。何省长是一省之长,事事都去关注细节地话,他不得忙死。落户省城和落户宛陵。不都是在江南省的地盘上么?”
杨帆话里的讥讽味道十分地强烈,眼睛斜着看人的样子,也很招人恨。不过这话得分谁来听,招商局的一干人听了就非常的提气。你不是拿何省长来压人么?别忘记了何小梅是怎么离开宛陵的,好像何省长也没怎么在这个小事情上多说话嘛。难不成,你这个事情比何小梅的事情还大?
业务科长葛妮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把嘴巴掩上。这个时候,招商局的每一个人都在笑,都在用一种不太客气的目光看人。不错。省长是很大,可惜在座的很多人,就算能混到厅级,那时候你何省长也不知道退下去多少年了。
“杨帆,你别太狂乱!”黄辉一见省长女婿吃亏了,脸上又点挂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罗达刚一看这场面,心说你小子眼睛里还有没有宛陵市的干部了?当我是空气啊!mb我今天请客吃饭啊,好歹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居然拍桌子?你***的微风耍完了你回省城去了,杨帆回头把帐算在我头上怎么说?当我是冤大头啊!
“黄厅长,注意点风度!”罗达刚不等杨帆说话,抢先阴森森的表态。
杨帆会意的朝罗达刚一笑说,然后扭头朝黄辉和车鼎看过来,不急不徐的说:“嗓门大不等于有道理,拍桌子就更没风度了。黄厅长,还是注意一点形象吧。”
“哼!我们走!”黄辉说着真的很没风度的拉开椅子就走了出去,车鼎倒是微微的迟疑了一下。这才跟着出去了。
罗达刚坐在原地。头也不回地朝陪着笑脸想追出去的唐棠喊:“唐局长,记得回头给黄副厅和车主任打包带回去。”
罗达刚这个时候也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不得不这么干。只要他站起跟着送出去,今后在部下面前的威信就别谈了,之前他对黄辉的退让不过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现在黄辉在自己请客的桌子上拍桌子,那就是扫了他罗达刚的面子,因为杨帆的人是罗达刚请来的。再者杨帆还站在理上,你黄辉在牛逼,也不能一点官场和谐都不讲吧?好歹这个宴席要吃了再走吧?你就这么走了,扫地不是杨帆地面子,是我罗达刚的面子。你扫我地面子,大家又不是一条船上的,我何必给你面子呢?
出来包厢之后,黄辉有点后悔了,这一下把罗达刚也给捎带上了。这个时候车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黄厅,何必为了我得罪罗达刚?”这话真的够阴的,这是逼着黄辉不能回头啊。今后黄辉肯定和罗达刚也卯上了。
黄辉脸上露出笑容,心里倒是在微微的冷笑说:“md,你当我是做给你看的?我是做给何省长看的,要知道这么干是很没面子的事情。老子还不是为了干和三年转正么,不然你以为你小子算什么?靠一个烂货起家的东西,也好意思跟我称兄道弟的。你心里那点小算盘,真当我是傻子?”
包间内罗达刚这时候端起酒杯,朝杨帆抱歉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这家伙说的冠冕堂皇的,稍微嫩的一点的人还真被他感动了。杨帆这些年算是见多了风浪了,除了有点不理解黄辉为啥那么冲动之外,罗达刚的这些话还真一个字也没当真。
“客气,时候不早,我们开吃吧。”杨帆淡淡的笑了笑,端起酒杯。
罗达刚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吃完饭之后,到附近宾馆里开的房间里休息。随后跟进房间里的唐棠,讨好的笑着端来一杯茶。
“达刚,你会不会把杨帆得罪的很了?那小子可是个狠角,你看他今天对付黄辉和车鼎的样子就知道了。”
唐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罗达刚心里也非常清楚。不过他和杨帆的位置相似,所以能理解杨帆的想法。
“呵呵,我其实早就把他得罪了,可是为啥我们还能笑着在一起喝酒呢?说白了,就是相互的利益在作祟。他不希望我今后给他添乱,我也不希望他给我添乱。杨帆给郝南当打手,跟董中华卯上了,自然不会两面作战。郝南也不会希望他干这种蠢事的,再说这小子比鬼都精明。他是绝对不会让郝南觉得,他是个很能给领导带来不必要麻烦的主。如今省委两套班子,虽然表面上是楚汉相争,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实力不俗的诸侯在看热闹的,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省委常委顾先礼。郝南要想真正意义上压何少华一头,就必须稍微的让着一点顾先礼。当年的祝东风够强势了吧?也没见他把何少华怎么样?说白了,大家求的就是一个大势的优势,然后慢慢的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正所谓厚积薄发。所以,现在祝东风上去了,和少华留下来。这些高层上的争斗,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所以跟你也说不清楚。”
罗达刚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在唐棠的屁股上摸索着。这个女人年龄不小了,罗达刚搞她不全是看上她的紫色,而是需要身边有个可用之人。要搞定一个男人做手下,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太多,罗达刚到宛陵的时间比杨帆长不了多久,想段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可用的身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位置不错的女人上床,一举两得。
唐棠媚眼一瞟,微微的张开大腿,让男人的手往下更顺利一点,然后在罗达刚的脸上亲了一下,不露痕迹的奉承了一句:“达刚,跟你在一起真长学问。不过,我总觉得杨帆今天的表现不够沉稳,言语间让黄辉一点又何妨?”
罗达刚的手指挤开阻碍,钻进一个滚烫潮湿的空间内,口中嘿嘿一下说:“你错了,杨帆不是不能忍,而是不能忍。他连我都忍了!”
唐棠有点想不明白了,同时男人的手指也在不断的挑起她的欲望。笔趣♂阁小说网♂wWw.haoBiqUGE.cOM
“嗷!”的一声,唐棠一伸手,抓住可以填充空虚的宝贝。
挺着家伙,不断的冲击面前跪着翘起屁股的女人,罗达刚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个时候居然流淌过一道阴凉的味道,总觉得有点啥事情没做到位。罗达刚的思路很快就被女人的呻吟加剧打断了,面前这个女人的皮肤虽然有点松弛了,但是下面依旧很紧。政府大院里的这些个漂亮女人,似乎都有这个通病吧,罗达刚此刻略带这一点自嘲的心态如是想。
罗达刚还真的少算了一点,那就是原本他导演的一场好戏,在杨帆的看似不经意的拨弄下,剧本的导演实际上已经换了一个人。结果是本来打算隔岸观火的罗达刚,也跳进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