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剑连集团廖氏一族是家族企业,也是安城第一财团,原本就首屈一指的名门后裔,加上经商有道,在安城赫赫有名,是位居全球企业榜上的大财团。
而廖安本人则是最年轻最有能力的企业家,其奶奶也就是廖家的家主已去世的廖凌冉的奶奶姓氏公羊,是门阀贵族后裔,其身世出家也备受瞩目。
廖凌冉的母亲杨沁同样系出名门后裔,俩人大婚当日,多半个富豪界都有出席这场举世瞩目的豪门婚礼。
五年期间,夫妻恩爱有加,但由于工作忙碌,二人相处时间比较少。
十五年前,杨沁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天赋异禀,被称为天才的存在,在豪门里也是倍受关注。
十年前,发生了一件震惊豪门的事,其中一个夭折,关于龙凤胎的传闻一瞬之间成了隐秘的话题,无人再谈起。
这成了廖安和杨沁的心结,也同样促成了如今的廖凌冉。
今日的墓园有些清冷,墓碑下陈列着三束黄菊,濮阳此时正在墓碑旁站着,在看到廖凌冉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
廖凌冉怔怔的看着墓碑傻笑了一会。
“朔哥,你们来了。小冉,你的脸?你回家了?和伯父吵架了?疼么?”濮阳的掌心残留着冰凉,大概是在墓园里待的时间太久。
他一直相信凌冉会出现,每年这个时候凌冉都会逃出家,然后躲在墓园里一躲就是一天,待到有人来时,她会偷偷溜走,无人时,她会坐在墓碑下拿着弹珠和石子玩耍,一边说着一边玩着,一个人自言自语。
“恩,不疼,没什么感觉。”廖凌冉像个没事人一样呲牙一笑,回头看了眼满是心思的杨朔问,“表哥,十年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查不到那个人吗?”
杨朔摇头,十年前,剑连集团ceo廖安的一对龙凤胎一夜之间失踪,收到了勒索信息,绑票只要一千万,只能换其中一个孩子活命。
半个月后,廖凌冉被接回廖家时,面目全非,浑身的伤。廖安脸色大变,气到吐血。
最终案子结了,以绑架勒索恶意杀人罪将其中五个人判刑。
当年发生的所有遭遇在廖凌冉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侵袭,每个入夜的梦里,血腥淹没了所有。
回家半月廖凌冉沉默了很久后,突然就画面突转,以男生身份转学,变成了不良少年。
然而,真正隐藏其中的事实绝非如此简单。
杨家和廖家这么多年私下一直在查询当年的案子,却一直查无所获。
“表哥,你带濮阳先走吧,我有些困了,想在这歇会。等歇够了,我会自己回青缘阁的。”
杨朔和濮阳互看一眼,即便年年如此,也深知凌冉的脾性,若是继续留下来,她反而会更加难受。
“小冉,不要被过去束缚,你要尝试着和伯父沟通,过去已经过去,改变不了的。我不会走的,在墓园外等你,不管多久,都会等着你的。”
濮阳说罢,将自己的外套卸下披在了凌冉的肩上,与杨朔一并离开了墓园。
两人并肩而行,杨朔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声响。
可恶!
杨朔低沉的嗓子里夹杂着愤恨和怒气,与往日温和的杨老师截然不同。
“朔哥,这么多年还没有查出来,伯父心中一直看好小冉的哥哥,虽说当年事出有因,伯父出于私心,可为了保护小冉将其身份隐瞒这么多年,良苦用心,小冉始终不懂伯父的心思,其实我也不太懂。当年发生的事情,小冉也只字未提。你也该劝劝她,如果继续误会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会恶化。如今小冉不在廖家的保护范围内,幕后的主使难免会对小冉再动手,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待在廖家或许更危险,青缘阁是个好地方。小冉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墓园下,冷风袭,肩头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廖凌冉顺手捡起,抱在怀里,就地坐在了石阶上。
石阶很凉,她拿起一束白菊,一朵一朵的将花头摘下,一边摘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笨蛋哥哥,我又来看你了,又是一年过去了,你是不是也喝了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全忘了,哥哥,一个月前,我又打架了,然后被开除了,那时候本来想来看你的,可我觉得没脸见你,虽然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可我给廖家又丢人了。
老爸才三十六,可我今天看到他气色很差,在他头上还看到了一根白头发。大概是被我气坏了。
笨蛋哥哥,你会不会也在生我气,说好了要替你活下去,活成你的样子,可哥哥你真的太优秀了,从出生到牙牙学语,再到蹒跚而行,再到幼稚园。明明我们同岁,可哥哥总是什么都比我学的快,比我厉害。
还总是乐此不彼耐心的教我这教我那,你总是最温柔的一个,捏着我脸蛋,揪着我的耳朵,然后一遍又一遍温声耐心的教我。
哥哥,你常说,其实我一点都不笨,只是故意装傻,故意偷懒,故意什么都不会。还说我是最善良的一个,说什么如果我是个男生,以后剑连的继承人会让我去做。那时候我常常反驳,说什么傻话呢,我这种小懒蛋加笨蛋都能当继承人,那哥哥肯定是全球首富了。
哥,你还记得么?四岁时,我可贪玩,非拽着你去找朔表哥,结果大清早冲进去,就看到表哥正在提裤子,还穿着海绵宝宝的内。裤,当时我就笑抽了,非要拉着你一起把表哥的裤子给扒了。
结果裤子没被扒,下,反而被表哥惩罚了。
说是惩罚,结果是朔表哥带着你和我去了咱家后院种了一天的树苗。
那次后,我喜欢上了玩泥巴,在咱家的院子里,客厅里,包括房间里,总是偷偷挖了花园里的土,然后浇上水,揉捏成各种模型,陈列在书桌,茶几,客厅里。
记得有一次,我偷偷放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当时爸爸的几位朋友在会客厅里坐了一屁股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