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掌摊开在廖凌冉面前,食指指尖包着创可贴,指腹部分还沾染着新鲜的血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刺伤你的。已经贴了创可贴,你还想怎样?”廖凌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要划破她的手指?
好吧,她认栽。
“拿来。”江翎希别扭的看着窗外,小声道。
廖凌冉自以为会意,从桌仓里不舍的将水果刀放在了江翎希的掌心,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其实我很怕疼的。看在同桌的份上,麻烦动手的时候利索些。”
触到掌心的小号水果刀,江翎希唇角微抽,扭过头狠狠的瞪了眼廖凌冉。
“我的平安果,给我。”江翎希抿着唇,有些赌气。
很想伸手去桌仓里直接拿出来,最后点傲娇,还是忍住了。
“噗.....”廖凌冉被逗笑了,从桌仓里取出了彼岸花放在了他掌心。“普天之下,想来也只有你江翎希愿意收这样的礼物。”
“哼,谁稀罕你的礼物,这是赔偿。再说,你的苹果不都是我的?”江翎希捧着彼岸花,不知从何时找来的一个玻璃盏放在了靠窗的阳台上。
彼岸花被供在玻璃盏上,妖艳的血红色与透明的玻璃镶嵌在暖阳下,格外的引人瞩目。
“嗯,的确是你的。大清早给我塞这么多,是送我的平安果?有心了,小铩羽。我很喜欢。”
许久,旁边的人不应声。
廖凌冉觉得诧异,侧头去看。只觉午后的暖阳洒在江翎希的侧脸上,光晕一圈一圈散开,很是耀眼。
面颊上晕染的绯红色,浅淡疏散,却意外的暖心。
“你在害羞?”
“鬼才害羞。”
“那脸怎么红了?”
“有些热。”
“大冬天,你说热?别找借口了。老实说,你把我刻的彼岸花放在阳台那么明显的位置,是不是故意给我拉仇恨?毕竟全校学生的礼物你可一个都没收?”
大概是听不下去了,江翎希扭过头,忽而揪住了廖凌冉的耳朵。
“白痴,我旁边就是暖气片。当然热,拉仇恨又怎样,你拉的仇恨少吗?”
“挺多,不过我要是得罪人太多了。某天走在大街上或者学校里被人砍了,你会伤心难过不?”
江翎希:......
时间仿佛停止了。
下课铃声响起,两人也毫无察觉,只是彼此对望着谁也不开口。
这一看,两人僵持的神色越来不对劲了。
廖凌冉懵逼了,越来越不懂江翎希了。
最近这家伙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过随口一问,他这是什么表情?
生气了?不像,伤心吧?不应该。气愤?也没惹他呀?
别这么看着了,看的她怪发毛的。
可她眼神已经对上了,要是现在撤退岂不是太怂了。
姜御丰转身看到僵持的两人,以为他们在玩斗眼。一时兴起在旁边开始助阵。
“哈哈,你两真会玩。都别动,谁先动谁输了。输了就叫我三声大爷。”
麻蛋,姜御丰就会凑热闹。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小仙,小仙,你快来看。这两个逗比玩斗眼呢,还真有持力。”
“你真无聊。”孙若仙鄙夷了一句,被阳台上红色的彼岸花苹果吸引住了视线。
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花,在国内的花语是优美纯洁,又是恶魔的温柔。
这是在公羊中学,自从廖凌冉出现之后,第二次看见彼岸花了。
第一次是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廖凌冉退会时的那起纷争有人无意打碎了会长养的一盆彼岸花。
这次是廖凌冉刻了平安果。
江翎希旁边的窗台口几乎不允许任何人放东西,即便是廖凌冉也不允许。
那件玻璃盏上的彼岸花果是出自廖凌冉之手,姜御丰收到小花鹿时得意了好几节课。
一向对别人送礼不屑一顾的江翎希居然收下了廖凌冉的礼物。
看来濮阳宫佐和江翎希之间的竞争不止是校草,还有廖凌冉了。
别人都看得出,只有姜御丰这个傻瓜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参和。
孙若仙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傻瓜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居然能让她动手打人。
打是打了,可她也后怕呀。
原本被罚了两周扫公厕,姜御丰瞎搅和,愣生生的被罚了一个月。
教室门口有人被堵在了门外,余光下,孙若仙看到了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的年瑞肴。
“姜御丰,你别闹了。快看教室门口。”
姜御丰跑到教室门口低吼了一声,女生们一哄而散。
捧着小纸盒的年瑞肴对姜御丰是千恩万谢之后,把小盒子塞给了姜御丰。
“姜少爷,麻烦帮我给冉哥。”
瞅着粉色系的萌兔子包装盒,姜御丰没忍住笑出了声:“年瑞肴,你是不是在逗小冉啊?一个大男生送个粉色系,还不给笑话死?”
被姜御丰这么一说,旁边看笑话的学生一起起哄大笑起来。
“年瑞肴果然是个bt呀,bt送人渣礼物,真嫂包。”
“粉色系,哈哈哈哈。真让人笑掉大牙了。你还有心送她礼物,人渣早就把全校女生送给江翎希的平安果照单全收了。哪能看上你那不起眼的平安果。你还是拿着去喂狗吧。”
哄笑声下,年瑞肴的脸涨的越来越红,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浑身都在颤抖哆嗦。
“我...我....你们可以说我是bt,请你们不要骂冉哥,她不是人渣。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年瑞肴说完,拔腿跑开了。
姜御丰瞅着跑掉的年瑞肴一时有些犯憷,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想不到弄哭了他。
“你们都住口,年瑞肴是廖凌冉的小弟,就是我的小弟。你们要是再乱说,就撕烂你们的嘴。”
被骂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嘟哝道:“明明是姜少爷先欺负的....”
“就是,就是....”
“还敢说?”姜御丰白了楼道的学生一眼回了教室时,已经上课了。
打算将年瑞肴送的平安果奉上时,看到的一幕却令姜御丰惊的失了神。
教室的后排,廖凌冉一手掐着江翎希的下巴,一手摁着他的肩膀。
而江翎希一手揪着廖凌冉的耳朵,另只手攥着她掐着下巴的那只手。
谁也不说话,只是互相掐着,怎么看都觉得在掐架。
“喂喂,两位大爷,你们搞什么呀?掐架呀?”
姜御丰匆匆将年瑞肴的平安果丢在了廖凌冉的桌子上,准备去拉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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