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
季逸晨又看向许晚宁:“我家洛洛……”
一句话都没有问完呢,许晚宁微笑:“幸运顾客。”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季逸晨调侃着,“美人莫不是与我心有灵犀,我想什么,美人都知道?”
许晚宁侧头问道开车的小师妹:“师妹,星桐研制出能让人闭嘴的药吗?”
小师妹很配合:“据说开始试验了,正缺小白鼠,桐姐让你这次回去,给她带个小白鼠。”
季逸晨:“……”
很好,世界恢复了安静。
车子往医院开,顾南琛抱着洛洛,他倏然一怔,整个背脊都僵硬了起来。
顾南琛低头,就看见苏洛洛双手搂着他的腰,很紧。
醒了吗?
不对,眉头皱这么紧,是做噩梦了吗?
顾南琛喊得很轻:“洛洛。”
梦里。
如梦魇的声音一直缠绕着。
“妹妹,你看姐姐工作这么忙,今晚的酒宴,你替姐姐去,好不好?”
“对不起啊,妹妹,姐姐不知道那个导演会做出这种事,不过你别担心,只要你听话,姐姐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乖。”
“被亲两下又怎么了?被睡也不会让你少块肉,你这贱人,让我丢失了最重要的角色,今天我打死你。”
“对不起啊,姐姐真的很需要那个角色,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快点养好伤,到时候姐姐带你出去旅游散心,好不好?”
“不是说好去旅游吗?你为什么要接这个大秀?”
“你不听话了,你居然不听我的话,你以为那个导演的死,是谁护着你?是我,是我苏萌佳,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你居然去接大秀,好,好,非常好。”
“姐姐是混进来的,想看看你大秀的衣服,好漂亮啊,妹妹,我真羡慕你,今天的你一定会备受瞩目。”
翅膀从后背脱落,镶钻的名贵内-衣也从身上崩落。
闪光灯将整个舞台照亮,台下议论纷纷的声音传来,四处都是眼睛,她无处可躲。
一双双看不见的手,将她往地狱深渊拖去。
“没想到你为了火,居然这样不折手段,你丢了我们家的脸,让我们出门都没脸见人。”
“姐姐刚认祖归宗,你却闹出这种事情,别怪姐姐,这是你咎由自取,姐姐送你去一个地方,绝对很适合你。”
“这张漂亮的脸蛋,在那一定很受欢迎,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了。”
不要。
不要。
不要被卖。
救我。
谁来救救我。
“洛洛,洛洛。”
仿佛从天堂里传来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是陪伴她度过最黑暗的声音。
“洛洛,醒醒,洛洛。”
苏洛洛猛然睁开眼,浑身都是冷汗,她大口呼吸,身子止不住的轻颤。
顾南琛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都是梦。”
苏洛洛抬头,她看着顾南琛。
“是不是还疼?”顾南琛也没想这么多,伸出手轻轻地揉着苏洛洛心口处,“没事了,很快就到医院了,就不会疼了,再忍忍。”
苏洛洛微微歪着脑袋,耳边里仿佛响起了很久远的声音。
师父邪肆狂妄的嗓音:“小东西,跟这么紧做什么,师父又不会把你丢了。”
师父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怯弱又可怜,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真……真的不丢?”
“我怎么还捡了个小结巴回来?真的不丢,不丢,丢了你晨哥不得打死我,还笑,说吧,想要什么,糖葫芦?洋娃娃?还是格林童话?”
“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你这小不点,一看就营养不良,上来,师父背你回家。”
思绪被打断。
季逸晨从车子前座探过身子,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拳头正中顾南琛的脸庞。
然后苏洛洛听到季逸晨暴跳如雷的嗓音:“你他妈手放哪里?”
顾南琛被忽然揍了这么一拳,特别无辜,等他目光落在苏洛洛心口处的时候,他蒙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吻洛洛一下,洛洛都这么大的反应。
他的手居然还放在她说疼着的地方。
“洛洛,你听我解释。”顾南琛一脸慌张,“我不是,我没有……”
正当顾南琛要否认三连的时候,季逸晨又是一拳头挥了过来。
“猪蹄还不拿开。”
顾南琛后知后觉,立马抬起手,无措极了:“洛洛,我不是,我就是怕你疼,给你揉揉。”
“借口,你就是见色起意,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兄弟,绝交五分钟,洛洛,别理他。”
“我不是,洛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就是想给你揉揉,没有别的意思。”
“哼,还没别的意思,都动手动脚了,晚宁,你也看到了吧,这咸猪蹄,看我,我就老实得很。”季逸晨跟邀功似的。
许晚宁白了一眼季逸晨。
一声轻笑声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苏洛洛。
苏洛洛眼角弯弯,笑靥如花,她开心笑起来的时候,其实稚气又漂亮得很。
在苏家没有养好,让洛洛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
现在的她,笑起来特别孩子气。
顾南琛不久前才见过苏洛洛奔溃的模样,现在她能露出这么开心的笑,他忽然感觉心落回了原地。
苏洛洛笑够了,她也没有离开顾南琛,而是将额头抵在顾南琛的肩膀上。
顾南琛倒抽一口凉气,苏洛洛昏迷中,他抱着还好一点。
现在她醒了,他一双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并且感觉哪哪哪都在躁动着。
“洛洛?”
苏洛洛将耳朵贴在顾南琛的心口处,听着他跳动的心脏。
“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跟敲鼓似的,有力又强壮。
苏洛洛闭了闭眼睛,轻声询问:“我是谁?”
怎么问这个问题?
“你是洛洛啊,苏洛洛。”
“我在哪?”
“在苏城,我们现在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就……心口还疼么?”
疼。
说不清的那种疼。
一抽一抽的抽疼着。
就很难受,苏洛洛喊了声:“师父。”
这一声还带着尾音,跟撒娇似的,顾南琛感觉脊梁骨都酥了:“我在,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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