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司礼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套房,虽说是套房,其实不过是两室一厅附带卫生间和厨房的小套房。
面积还没有尉迟家一间卧室这么大,但胜在有两个小奶娃在,温馨又热闹。
也许是因为军人自律的原因,即便是有两个孩子在,房间也没有很乱,衣服都放在了柜子里,叠得跟豆腐块一样方方正正。
尉迟司礼让童童和安安喝了药,两娃的小脸顿时就皱成了一团。
桌子上还放上了许多瓶瓶罐罐,尉迟司礼一一将药瓶里的小药片倒了出来,一一分好。
动作娴熟,看样子这样的事情经常做。
两个孩子看起来还这么小,就要吃这么多药,顾念虽然心疼,但也却不敢多问他们的身体状况。
安安喝着药,视线看向沙发上,小手一指:“念念,你的包在动。”
童童接了一句:“那是手机在响。”
“哦。”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她?
尉迟司礼顺手将她的包递了过来,在交接手提包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顾念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他倒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手还悬在了空中。
顾念:“……”
真是在他的面前,越来越不淡定。
匆匆忙忙将包接了过来,就看见台长给她发的消息——要采访的内容我都发你邮箱了,你电脑看看,谁先采访到,谁就将纪录片拍下去。
顾念抓紧手机,她纠结地看了一眼尉迟司礼。
如果要拍纪录片的话,势必有摄影师随时跟着尉迟司礼,若是跟着他的话,那童童和安安的存在岂不是要被发现?
她犹豫着问了一声:“四爷,你有接到要拍纪录片的消息吗?”
“嗯。”
“那你知道他们想采访你吗?”实在是这么多年了,尉迟司礼一向都神神秘秘的,太多人想要挖掘他的消息了。
尉迟司礼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孤傲的唇缓缓上挑起一点弧度:“那你呢?”
“我?”顾念指着自己,说他怎么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想采访吗?”
想!做梦都想!
这有关她在台里是不是“一姐”的位置。
可……
“不想,我无意探究你的隐私。”
来之前她是想过要将尉迟司礼的恋爱史以及成长史都挖出来,可现在看在童童和安安的面子上,她觉得尉迟司礼就这样神神秘秘的挺好。
至少两个孩子不会受到伤害。
虽然对两个孩子不公平,但她觉得尉迟司礼单身也是挺好的,不然他找的女人,万一对两个孩子不好那该怎么办。
有了后妈就很容易有后爸,偏偏童童和安安身体又不是很好。
“想什么?”
顾念猛然回神,她摇了摇头:“没想什么,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请便。”
书房在尉迟司礼的卧室,卧室很整洁,书桌上放置着台灯和一台轻薄笔记本。
整个地方朴实得根本看不出来尉迟司礼是尉迟家的四爷,倒像是个规规矩矩又清廉的军人。
顾念坐在椅子上,打开了他的电脑,电脑桌面上是一个女孩。
顾念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面孔,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眼睛,将她的视线盖住。
眼前一片黑暗,他袖子上的金色纽扣碰到了她的鼻尖,冰冷如同他的指尖。
也许他在两个孩子面前从来不抽烟,靠得这么近,都没有闻到那清冽的香烟味。
耳边传来键盘按下去的声音,片刻后,尉迟司礼才松开刚才捂着她眼睛的手。
视线一下子就袭了过来,顾念微微眯了眯眼睛,电脑桌面已经换了一个,那个女孩的背景已经不在了。
尉迟司礼没有说什么,顾念也不曾开口。
打开自己的油箱,点开台长给她发的采访稿。
然而顾念的注意力却一点都不在采访稿件上,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电脑桌面。
仅仅是一眼,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女孩留着俏皮的短发,穿着浅白色的裙子,好像对着镜头笑靥如花,可尉迟司礼蒙着她的眼睛太快,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她在心里想:“那个女孩,是童童和安安的母亲吗?”
可童童和安安的母亲这么坏,为什么尉迟司礼还要将她放在心上?
若是尉迟墨能像他一样长情,不,能有十分之一长情的话,她也不会过得这么累。
顾念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这才将注意力转向采访稿上。
多问问尉迟司礼的感情状况,比如第一个喜欢的女人,还有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顾念嘴角一抽,台长这给的都是什么采访稿。
这完全就是抛开公事谈私事,虽说整个A城都好奇这个男人,但也没有必要这么赤果果的摊上台面问。
接下来的采访稿她没有看完,气到直接将电脑合上。
她气呼呼的走出尉迟司礼的卧室,他淡淡抬眸:“用完了?”
“嗯。”
顾念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问这些问题是很寻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她一样大动干戈。
可那股子怨气就是源源不断的从心里冒了上来。
仿佛采访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尉迟司礼。
“今晚你就在这里睡,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尉迟司礼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顾念愕然看向他。
“难不成要让凌安现在送你回去?”
顾念是想啊,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是为了躲避尉迟墨顺便来采访尉迟司礼的,可现在采访是不可能的,她自然要回去。
尉迟司礼却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腕,视线落在腕表上,菲薄的唇轻启:“八点了,明天凌安还要执行任务。”
“好啦好啦,我睡就是了。”顾念指了指另外一间卧室,“但是,我要和孩子们睡。”
“那你自己去问孩子们。”
顾念去问童童和安安,得到的回答肯定是可以的。
只是她在这里没有替换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司礼照顾两个孩子有了经验,他手里捧着一套睡衣,懒懒地倚靠在卧室的门边。
“没有穿过的,需要不?”
他的嗓音如同陈年的佳酿,明明很随意的一问,却让她浑身如同醉酒般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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