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沉闷,很压抑,叶谦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医院的蚊子有点猛,门口站着的小保镖都被咬出了大红包。”
顾念坐在门口的时候,纤细的手臂和脖子都是被蚊子咬出来的红点点,有的地方还肿了起来。
叶谦修只是看见此景,才对尉迟司礼说出这样的话。
可尉迟司礼却头也不抬:“说人话。”
尉迟司礼是谁,又怎么会猜不到叶谦修到底是要说什么。
叶谦修坐在尉迟司礼的对面,很认真地问道:“我就最后问一次,安安和童童的母亲,是顾念吗?”
顾念怀孕过,还是龙凤胎,她流产的那段时间,刚好对得上是尉迟司礼将两个奄奄一息孩子带回来的时间。
而且这么一闹,这让叶谦修不得不怀疑。
尉迟司礼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叶谦修的这个问题。
可他的沉默,对叶谦修而言也是一种回答,尉迟司礼不屑骗人,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
叶谦修伸手按压着自己疼痛的太阳穴,难怪尉迟司礼要隐瞒两个孩子的性别,也不知道顾念有没有发现安安是女孩子。
应该是发现了,不然就不会给安安穿女孩子的衣服。
这可怎么搞?
自己孩子的母亲嫁给了自己的孙子?
尉迟墨是要喊司礼一声爷爷吧,这怕是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吧?
叶谦修嘴角一抽:“你怎么……”
尉迟司礼冷呵一声:“闭嘴。她不是。”
不是?这到底是不是?叶谦修还在疑惑不解中,安安就在尉迟司礼的怀里动了动。
安安幽幽转醒,大眼睛里都是迷茫,直到尉迟司礼温柔地喊了一声安安后,她的眼睛才有知觉地转了转。
安安看向尉迟司礼,伸出自己的小手朝着尉迟司礼的脸蛋抚去。
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爹地。”
“恩,我在。”
有了尉迟司礼这一声“我在”,安安嘴巴一扁,眼泪哗啦啦地就从流了下来,抱着尉迟司礼不撒手:“爹地,我怕,我好怕。”
安安的哭声让叶谦修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可真是……
尉迟司礼轻拍安安的后背:“爹地在这,不怕了。”
顾念在门外听到孩子的哭声,她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她很想踮起脚看看里面的场景,却被人拦得死死的。
不过安安醒了,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顾念一颗心微微放了下来,可又皱起了眉头,还有童童呢,也不知道童童怎么样了。
在顾念满心思都在病房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让开。”
她下意识让开了一个位置,就看见季凌安充满恨意地瞪了她一眼,这眼神,仿佛她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顾念心中一寒,她微微启唇喊了一声:“凌安。”
那个十七岁的小少年却伸出手一甩,将顾念的手甩开:“别碰我,你这坏……”
坏什么,季凌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冷哼一声进入病房,在顾念还没有来得及看里面的画面,他就手快将门给关上。
季凌安愤愤不平地对尉迟司礼说道:“老大,已经找出是谁了。”
尉迟司礼眼神示意了一下季凌安,让他先不要说。
安安在他的怀里哭累了,正哽咽地抽泣着,小手一直扒拉着尉迟司礼的衣服,紧紧抓住,仿佛怕尉迟司礼会离开她一样,衣服上面都被抓出了折痕。
“不哭了,爹地在这呢,有坏人爹地会把他抓起来的。”
安安吓到浑身一抖,小脑袋使劲往尉迟司礼的怀里钻去。
等安安浑身颤抖没有这么厉害后,尉迟司礼轻声说道:“告诉爹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安一直摇头,小嘴抿紧,什么也不愿意说。
季凌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嫉恶如仇般开口说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门口站着的那个坏人,安安和童童喜欢她,我也以为她是个好人,没想到……”
季凌安紧握自己的拳头,如果顾念不是女人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就狠狠揍她一顿。
老大一直宝贝的孩子,在那个坏女人的手里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尉迟司礼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很沉,眸子里渐渐浮起一抹愠色,他在克制自己的怒意。
安安努力抬起头,用自己红肿的眼睛看着尉迟司礼,小脑袋拼命摇了摇:“不是的,爹地,不是念念,不是念念推哥哥下泳池的。”
听到这句话,尉迟司礼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周身的温度骤降,一瞬间,让人感觉像是站在了冰天雪地里。
叶谦修很担心尉迟司礼发狂,便说了一句:“也许中间是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证据确凿,视频都有了。”
季凌安说着,就将所拍摄下来的视频给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叶谦修伸手拿了过来,这是尉迟家的摄像头调出来的画面,有点模糊,但是推童童下泳池的那个女人,和顾念的身形一样,那女人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他也见顾念穿过。
“这也许……”叶谦修还想再微顾念说几句话。
但他还没有说完,季凌安就不耻地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整个过程中,尉迟司礼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叶谦修看了眼尉迟司礼,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拿着相机就走了出去。
顾念在门外等得心焦急。
门被打开,她眼里有一瞬间的欣喜,可看见是叶谦修之后,那抹欣喜变成了失望。
“顾小姐,我想请问,在尉迟家的宴会上,你都去了哪里?”
叶谦修跟犯人一样的审问,让顾念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牢笼里,她脸色苍白后退一步,拳头在身后握了握,小声说道:“我一直陪着尉迟墨招待来宾。”
“你自己看看吧。”
叶谦修将季凌安带回来的证据拿给顾念看。
顾念眼里露出些许震惊,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别说是别人了,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将童童推下泳池的就是她。
可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她无从辩解,一想到尉迟司礼在泳池旁让她滚的画面,她的心就跟刀割般,连呼吸都觉得是疼的。
她艰难地问了声:“四爷他知道吗?”
“恩。”
“那他……”
“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并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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