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度?”何慕的眸子霎时一亮,“他跟永帆是死对头,又怎么会和沐梓云有婚约?”
“说不定就是因为沐梓云,姜易度才和永帆成了死对头啊。”路萱笛夹着菜往嘴里塞。
而何慕却一点吃的胃口都没,她盯着路萱笛,寻思着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内情?”
“哎呀。”路萱笛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我瞎猜的,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很难说。但像我们这种娱乐从业者,总得时长保持一颗八卦的心啊,要不然怎么促进人类的‘和谐’发展,是不是?”路萱笛贱兮兮的笑。
“但是,空穴来风,姜易度和沐梓云……我得抽空再查查。如果这个消息属实,发出去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娱乐新闻。不过说实在的,小慕,你和那个沐梓云……长得还挺像的。”路萱笛抬头上下审视着何慕,突然两手一拍,“我明白了!怪不得白江枫会对你不一样,原来是因为你像他的心上人啊!”
路萱笛随心的话,让何慕的心猛地一抽,那些压|在心底不愿提及的真相和伤疤再次浮出水面。
何慕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起来,她小声低语,“不说这个了,快吃吧,菜要凉了。”
饭吃到一半,路萱笛就被沐建勋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何慕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兴趣,结了账起身走出餐厅。
路过盛世广场的时候,她看到路萱笛买了一块慕斯蛋糕给沐建勋,沐建勋扬手就将奶油抹在了路萱笛脸上,两个人在片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
虽然何慕对沐建勋没什么好感,可是看到路萱笛这么开心的样子,她也着实为她感到高兴,同时,她也很庆幸,自己能和路萱笛成为好友。
想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身边的朋友,似乎也只剩下路萱笛了……
因为何振岐,亲情对何慕来说,已经不再可靠。爱情,她从来不敢有所企及,而这仅存的友情,便成了黑暗前行中,一盏微弱的灯火,带给她人间温暖。
收起那一丝丝的感慨,何慕坐车回到了江水庭岸,将窗帘都拉上后,她将U盘插|进电脑里,打开了里面存放着的一段视频文件。
何慕不知为何,心跳的毫无节拍,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视频中的沐梓云一席纯白色长裙,两侧鬓角处的发丝梳成麻花状挽于脑后,瀑布般的长发,在灯光的照耀散发着黑宝石一般的光泽。
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同样是豪门千金,但不同于赵可心的是,沐梓云给人一种纯净、质朴、高雅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姐姐,不端架子,不做作,一点距离感都没有。尤其是她的笑容,宛如是盛开在阳光下的太阳花,明媚、灿烂、治愈人心。
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死于非命,何慕不禁的感到有些惋惜。
访谈聊了一些沐梓云的个人经历和喜好,以及她对一些事的看法,中途,主持人问起沐梓云,心中理想的男性是什么样的。
沐梓云羞赧的轻轻一笑,“温柔、善良,最重要的是,与我志同道合、惺惺相惜。”
“难道沐小姐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沐梓云的嘴角微微晕开,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身为局外人,何慕也能感受到,她表情中是满满的幸福。
“是的。”沐梓云非常干脆的回答,“今天在镜头前,我有两句话想对他说。”
主持人点头示意,镜头给了沐梓云一个正面特写。
沐梓云面对镜头,她笑的很轻柔,眼中缱绻万千,仿佛她的心上人就站在她对面。
“阿枫,下个月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陪伴在我身边。也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这些日子,我们虽然经历了许多风雨,好在上天并没有将我们分开。我答应过你,以后的每一年都会陪你一起过生日,我不会食言,等着我带给你的生日惊喜吧!Ich-liebe-dich-für-immer.”
“哇,真的好感动。”主持人夸张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进来,“我突然特别好奇,你会给他准备一个什么样的生日惊喜?可不可以透漏一下。”
沐梓云两手捂着嘴,害羞的笑,“这个得保密。”
“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后期我们会做处理,肯定帮你保密。”
沐梓云听后,笑得更灿烂,“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乎,我打算亲手做一个超大的生日蛋糕给他,这是我承诺过的。”
她就这么被主持人忽悠的说了出来,心思真的够单纯。
之后,主持人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访谈便告一段落。
视频播放结束,何慕坐在屏幕前久久不能回神,视频上显示的日期是十二月十八日,而沐梓云的忌日是十二月十五,也就意味着,那一年,在白江枫生日前夕,沐梓云就意外去世了,她还没有完成对他的承诺,便香消玉殒。
何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一丝心痛,她脑中不知不觉浮现出白江枫之前那张温柔清秀,总是挂着微笑的脸庞,殊不知,在那微笑背后,他所承受的又是怎样的伤痛。
不过,这一切又与她何干呢?
何慕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快调整好心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轻易的动摇她的心了。
两天后就是白江枫的生日,何慕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
下午六点,赵鸣泽刚下班,开着他那辆装逼的黑色宾利,停在一栋看起来年代挺久远的别墅前,这是赵家的老宅。
赵鸣泽很不能理解,他们家的总资产已经多的数不清,为什么他父母还是要住在这个20世纪修建的老宅里,老人家的心思他一直都搞不懂,也懒得去懂了。
每周五,如果他的父母在国内,他和赵可心就必须回这个老宅吃晚餐,过一家团聚的周末,这是赵家历来不变的规矩。
赵鸣泽将车停在宽敞豪华的车库里,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西服,虽然他骨子里是个潇洒不羁的浪荡子,但是在父母面前,他还是得装成一个知书识礼,温文尔雅的三好先生。
家里的仆人为赵鸣泽打开大门,虽然这别墅外形古朴,但是从铁艺大门往里看,却能看到游泳池和露天烧烤台这些现代设施。
一进门,赵鸣泽就看到赵可心穿着一身比基尼,刚从游泳池里走上来。
她轻轻瞥了赵鸣泽一眼,便转身进了房间。
这丫头,见了哥连个招呼都不打,长本事了!
赵鸣泽一边寻思着等会怎么教训这丫头,一边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餐厅,赵毅华和尚秀兰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爸,妈。”赵鸣泽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工工整整的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赵可心披着个浴衣也过来了,头发还是湿的,看样子刚洗过澡。
“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赵毅华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声。
然而赵可心却一点不以为意,挽住尚秀兰的胳膊,撒娇道:“妈,你看爸又说我。”
尚秀兰端庄的笑了笑,“从小到大,你爸最疼的就是你,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赵可心嘟了嘟嘴,没再说什么,朝金丝楠木椅里一靠,玩起了指甲。
赵鸣泽暗自感慨,他要敢这么没规矩,父亲早就吹鼻子瞪眼火冒三丈了,但是赵可心就完全不一样,她是家里的小公主,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
不是都说重男轻女吗?赵鸣泽怎么觉得他才是这个家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上天不公啊!
“诶,哥。”吃饭的时候,赵可心咬着筷子,笑嘻嘻的叫了赵鸣泽一声,“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女朋友,怎么不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赵毅华和尚秀兰登时抬起头,看向赵鸣泽。
赵鸣泽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挤眉弄眼的给赵可心使眼色,“瞎说,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听说,是叫何慕来着。”赵可心没有一点要住嘴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不过,似乎出身不怎么好啊,我怎么听说她在外面跟好多男人纠|缠不清呢?哥,虽然你上班的地方美女不多,但你也不能被这种女人给骗了啊。”
赵毅华的脸色越来越黑,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了。
赵鸣泽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直勾勾的瞪着赵可心,这个小妮子,耍什么花样?这是故意害我啊!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后,赵毅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扣在了桌子上。
“怎么回事?”赵毅华的声音低哑,暗含逼人的威慑力。
“爸,你别听可心瞎说,我一天工作都忙不完,哪有时间交什么女朋友。”赵鸣泽怎么可能轻易的被赵可心摆一道,他立刻看向赵可心,转移话题道,“倒是你,跟姜易度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吧,现在你学业也完成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无所谓啊,只要易度愿意,随时。”赵可心一点不避讳。
赵鸣泽立马抓住话柄,反击,“你这意思,如果姜易度不愿意,你们还结不了婚了?”
然后又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可心啊,不是哥说你,你看你和姜易度谈了这么久,他也没提过要跟你结婚的事。你说,会不会是你魅力不够,所以他,喜欢上别人了?”
“你——”赵可心被怼的涨红了脸颊,差点爆发。
赵毅华听了这话,脸色更沉,说起来赵家在商场上的地位虽不及云廷集团,但在政坛上绝对高云廷一等,怎么说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凭什么要他姜易度来决定婚期?
自己的宝贝女儿漂亮又懂事,虽然在父母面前任性了点,可对姜易度一直是言听计从,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尚秀兰立马察觉到这一点,插话道:“可心,你的事得抓紧了,什么时候把易度叫到家里来坐坐,把你们的婚事好好的说一说。还有鸣泽,你年级也不小了,按理说,你应该在你妹妹前面成家,也是时候得给你物色一个名门闺秀了。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不要去招惹,那都很脏的,万一染上什么病了怎么办?对了,那个兰家的千金就不错,你看……”
“妈,我吃饱了。”赵鸣泽嘴角抽了抽,他放下筷子,打断了尚秀兰的话。
然后赵鸣泽看向赵可心,笑的一脸狡黠,“可心,你也吃饱了吧?走,陪哥散散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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