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三个大字高悬于城楼之上,段天涯仰头看去,说道,"自古以来,雍凉二州为华夏国西北之门户、兵家必争之重镇。今日逃难避祸至此,才算得见古城之雄奇。一时感慨丛生,轻声朗诵道,"渭水东流去,何时到雍州。平添两行泪,寄向故园流。”呵呵,夫子笑道,"公子熟读百家典籍,不去朝廷做官,实在可惜得很"!‘夫子、说笑了’,天涯才六岁,朝庭如何敢用六岁童子为官。夫子正色道:项橐七岁就作孔丘老师,甘罗十二岁时已经是上卿,你六岁为何就不可以做官?段天涯回头,诧异地看向老夫子道:夫子真想让我做官?呵呵,公子天纵英才,做官实在是大才小用,明珠暗投。刚才老夫也就是随口一说。公子勿要放在心上!
说话间,二人走进了城门,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段天涯从小生长在青云门,从不曾进入凡俗,世间街市商品,也都是从书籍中知道。连日来,一路西逃,走的也尽是偏僻小道,人生第一次进入城市,尽收眼底的全是新奇。毕竟是一六岁童子,孩童的天性这时展露无疑,拉着老夫子的手,一路欢快地蹦跳着,穿街过巷,日幕西沉时二人走进了静雅居客栈,小二迎面而来,老远就招呼着,二位客馆本店名厨料理,食材精良,东西南北风味应有尽有!夫子道:上房一间,热水两桶,说完牵起段天涯往楼上行去。
掌灯时分,段天涯一身白袍,锦靴,焕然一新。老夫子身穿天蓝色长袍,黑色棉布鞋,洗漱完步下楼来,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一壶好酒,二荤二素摆上了桌。一老一少边吃边聊,夫子、我们要在此地安顿下来吗?段天涯问道。公子,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老夫没猜错得话,再过几天此地必有一场血战。老夫子分析道:妖族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为的是什么?段天涯道:晶石矿脉。夫子道:如果没有足够的晶石,妖族庞大的族人子弟将无法修炼,后果将会如何?段天涯道:无法修炼,整体实力就会停止不前,长久以往,必将被超越,此消彼长下,时间一长,都不用敌人动手。妖族在晶石奇缺之时,如何分配仅有资源?分配不合理,必然产生矛盾,有了矛盾,族人间的情感将变得脆弱不堪,为了最后仅有的资源,必将发生争斗,最后,妖族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夫子道:公子分析得很透彻,所以,无论怎样,妖族都不可能放弃晶石矿脉。那么接下来,换着是公子该当如何?段天涯道:正如昨日我们在客栈听到的一样,计划不变,唯一的变化是,阿史那乞退出了。而取代他的人还在半路上,待那人赶到之时,就是突厥人攻城之时。想快速夺取城池,城内必然有人接应。接应最好的办法只有两个,要嘛事先安排一支小股精兵于城内。待到攻城之时,突然杀出,打开城门。要嘛事先重利买通城门守将兵丁,深夜打开城门,骑兵凑然出击。那时雍州城必破。夫子又道:换着公子是那守城将军又当如何?段天涯回道:撤换所有守城官兵,全城搜捕混入城的突厥人,只要抓住一人,重刑之下必然挖出其他藏匿之人。夫子、全城百姓是无辜的!老夫子道:公子想好了?段天涯道:想好了!夫子道:公子早去早回!
将军府门前,段天涯被门口卫兵拦下,官爷,在下段天涯有要事面见将军,烦劳官爷通禀!说完拱手一礼。卫兵上下打量着段天涯道,小娃娃,你说你要见我家将军?我没听错吧?段天涯道:正是。哈哈,笑话,我家将军公务繁忙,岂是你一个小娃娃说见就能见的,去,去,去,快回家找你娘去吧!说着哈哈哈大笑不再理会。段天涯也不生气,开口说道:官爷你看在下年龄多大了?卫兵低头看着段天涯道,最多六七岁吧。是的,在下今年六岁了。官爷可还看出什么来了?段天涯说完一脸认真看着卫兵,卫兵低头看着段天涯,心里琢磨着,这小子不像疯子,说话言语得体,应该是个读书人,段天涯抬头望着卫兵说道:官爷可是在想,在下不像疯子,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卫兵一脸惊讶地看着段天涯道。段天涯一脸严肃地看着卫兵道:在下不但知道你在想什么?还知道,今晚在下如果见不到将军,官爷就活不过明晚!卫兵顿时傻眼了,呆呆的看着段天涯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段天涯一脸严肃地回答,千真万确。好,我为你通报,如果你敢戏耍老子,你小子就死定了。说着快步跑进了府门,片刻过后,卫兵把段天涯领进了一个花厅,小子你在此等候,将军一会就到,可不要乱跑。说完转身欲走时,又再次强调了一遍才放心离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高大的身躯跨了进来,只见来人,头发斑白,年进五旬,刀眉鹰目,悬胆鼻,四方阔口下一丛黑色山羊须,刚毅中透着书卷气,灰白色长袍下一双黑棉布鞋。来人开口说道,是你要见本将。段天涯拱手道,小生段天涯见过将军大人。将军道,不必多理,你有何事?段天涯正色道,将军可知如今的雍州城已是一座孤城?将军大惊,说道,你是从何而知?段天涯一脸严肃地望着将军道,快则两日,慢则五日内,雍州城必有一场血战。如在下没猜错地话,雍州城内已经混入了突厥奸细。将军再也无法安坐,站起身来看着段天涯道,小兄弟情报属实?段天涯道,千真万确。将军看着段天涯说道,本将连发十几道八百里加急派往京城,至今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回来。派往突厥的斥候,也渺无音信。小兄弟你一定知道,请你告诉本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于你。段天涯道,将军言重了!在下只想寻一清净之地安顿即可。无意中得知雍州危机,今夜在下前来,就是为了告知将军早做准备。事情的起因为雍州城外的一处晶石矿脉,妖族得知后,想要据为己有,于是说服突厥王发兵占领雍州城。然后段天涯把昨晚客栈所遇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小兄弟高义之情,白冰破代全城百姓在此谢过,说完对着段天涯拱手深深一鞠。段天涯侧身让过一边道,将军万万不可,在下年仅六岁,怎敢受将军如此大礼!在下实不敢当。说完拱手回礼道,将军后会有期!
手中拿着将军送的令牌,慢步走出府门。令牌是刚才离别时,将军送的,有了它可以随意出入将军府,关口哨卡通行无阻。步进清雅居,夫子仍然坐在刚才离开时的位置上,正笑吟吟的老着段天涯走进来,段天涯心头一热,快步走向夫子道,夫子,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夫子道,嗯,走吧!明天我们就离开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