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涵站在台上唱着,他也看见了木声往舞台侧面走动的身影,vip席离舞台近而且相对较亮,让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木声的行动,扑通扑通,郁昭涵一想到今天木声会来的原因,心里就抑制不住地一阵狂跳。
克制,稳住声线,目光从木声身上挪开。
郁昭涵给自己下了这三个命令。
木声从舞台侧边绕到了舞台后,那里是整场演唱会的大后方,休息区,排练区,音控区……一块一块功能区分开,倒也是显得有条不紊。
木声左右看了看,走进了休息区,敲了敲某间房间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一道缝,从门外望去,开门的是一位衣着考究气质温婉的中年女性。木声对她点点头,恭敬地喊了声:“郁夫人。”
这位中年女性笑了,回敬了一句:“程老师。”然后侧身让木声进去。
随后,门就被关上了。
门上赫然写着——郁昭涵专用,五个大字。
门内,木声看着郁夫人身边调皮地对他眨眼的少女,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郁夫人亲昵地握住了女孩的手,对木声感叹道。
“可不是,可不是,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木声连忙应下。
“你别带着人家程先生跟着你的情绪走。”房间里内侧的沙发上,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木声抬起头看过去,越过屏风,一个身着休闲服却依旧身姿笔挺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沙发上观看着显示屏上郁昭涵的演唱会,显然这是直播的影像。而这男子皮肤黝黑,左侧脸颊还有一点疤痕,但是眉眼却是和郁昭涵一模一样。
“哎呀。郁将军,幸会幸会。”木声赶忙穿过屏风,和人握手。
“幸会。”中年男子和木声简单地握了握手,招呼到:“请坐。”
“哈哈。程叔,你放轻松点。没想到叔叔也会来昭涵的演唱会吧。”那个少女噗哧一下笑了。随即牵着郁夫人的手,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我是因为要送你,顺道过来的。”郁将军轻瞥了一眼那少女,语气和缓地纠正道。
“程叔这几年一直遵守承诺守在昭涵哥哥身边真是辛苦了,我看先在国内歇一段时间……”
“小澈,叔不累,这几年昭涵都事事一个人担着,我倒是反而闲的没事干,在养老了。见到你,叔真的很开心,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到小逸身边去了,回英国的行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我想尽快出发。”木声打断她,“你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大科学家了,而且郁将军郁夫人都在你身边,还有昭涵也是特别靠谱的,我说实在也不怎么担心你。但是英国那边……”
木声顿了顿,不敢想下去,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恬静的笑着,突然很释然,是啊,他们已经长大了。已经都是独当一面的人了。
安澈显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脑海里也瞬间出现了年幼的小逸拉着自己喊姐姐的场景。不由抿了抿嘴。但是她随即说到:“程叔,不用担心。小逸要是这点事都没法摆平,那才是您要担心的呢。”
木声连连点头,眼眶也微微发红,拍了拍安澈的肩膀,“小澈,我过几天回英国,短期之内应该也不会回国了,有件东西我先给你,是当年小逸妈妈去世前给我的,其实是你母亲的东西。你当时不在英国,而且岁数太小了,她嘱托我等你长大能独立保管的时候再给你。”木声随即从他一直拎着的老旧英式公文包里郑重地拿出一个木盒,郑重地用手帕擦了一擦,双手递给安澈。
“程叔,这是什么?”安澈刚刚听他说是母亲的东西,很是惊讶,她父母的所有遗物应该都已经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毁之一炬了。竟然现在还有留下的,实在太让她感到惊喜。
“你打开看看。”说话的却是郁夫人,“我想我猜到是什么了。”郁夫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安澈依言打开了木盒,盒子很旧,四个角都有点被磨损了,铜制的卡扣有些发旧,掰开了会有些松动。盒内是一把梳子,紫檀木的梳背,纯金的梳齿,有一颗蔚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紫檀木上。
“好漂亮的梳子啊。”安澈不由感慨。
“这可是当年你妈妈和你小姨一起手工做的。”郁夫人的目光也放在了那把梳子上,眼波微动。
“嗯,我看像是有半分梓礼的手艺。”郁将军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详端起了这把梳子。
“爸爸?”安澈更是惊喜,激动地又把梳子看了又看。
“哎?可是我记得当时暖夏和凉冬她们做这把梳子是时候,还是我们高中的时候,我们并不认识安梓礼啊。”郁夫人奇怪道,“许是后来他重新修整过吧。”郁夫人又看了那梳子几眼,觉得自家先生说得没错,是和安梓礼的手艺很像。
安澈倒不在意这些,能得到父母的遗物已经很是不容易,更何况这个梳子如此别致,更让她爱不释手。
但郁将军却皱了皱眉,在她们高中时候做的梳子,之后季凉冬就去了英国,没再回国过,梓礼和季暖夏是工作了之后才认识的,但是他确定这个出自梓礼的手艺,当年季凉冬去世以后,她儿子小逸才被送回国,没几年梓礼他们夫妻二人就去世了,而且据他了解,梓礼因为有恐高症从来没有出国,这东西现在才被拿回国内,梓礼到底什么时间去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