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好久不见。”黎医生先和张天养打了声招呼。
“这是黎医生。”张天养先是和黎医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就转头和季暖夏介绍起来。
季暖夏稍微露出了大领口下的脸,直视黎医生:“你好,小黎。”这样叫也没错,毕竟郁将军也是这样称呼黎医生的,季暖夏和郁天恒辈分相当,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称呼反而得当。
黎医生不是擅长掩饰的人,他显然被季暖夏吓到了,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一张女人的脸,疤痕布满全脸,整脸不是正常的肤色,倒有点像是生牛肉的颜色,只有一双眼睛还是乌黑发亮,不过黎医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您好,您好,好久不见。”
黎医生看见季暖夏的眼睛眯了眯,像是在笑,可是半张脸挡着他也没法判断,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就听季暖夏沙哑的嗓音响起:“我的小澈在里面吧?”
这句话很短,但是听见的人都感觉沉甸甸的,谭露露更是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季暖夏快速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进了病房,她才敢长叹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太吓人,又太震撼,当她听说这次要来的是领导那位已经在户籍处登记死亡的妈妈时,她吓了一大跳;看见她的真人,甚至只能说是完全不像人样,她吓的不敢出声。但是听她说话,她又能感受到那种沉甸了十几年,厚重的母爱。所以说,震惊,震撼,震动,她现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郁昭涵也差不多,他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并不知道亲眼目睹是这样的感受。
最先反应过来跟进去的是张天养,毕竟季暖夏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一直是张天养负责照应的,季暖夏现在的一切他也是熟悉习惯的。
黎医生在刚才就把安澈的无菌仓给撤掉了,就只有口鼻处还带着吸氧面具。季暖夏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慢慢握着了安澈的手,轻轻抚摸,众人都站在季暖夏的身后,看不到此时她的表情,但是不难想像,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我一直在隐忍,惧怕打草惊蛇,所以我从来不肯见你。但是妈妈很想你,我的宝贝。上次在我们家唯一没被毁掉的地下室差点被你们撞见,不是妈妈不想见你,只是那时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Tyler家的老头子还把持着权力,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把你拖入危险之中。”季暖夏似乎并不在意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开始喃喃自语,“现在好了,那边的危险因素排除了,国内的事情也快要告一段落。也许是妈妈怕看见你,怕毁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在子女眼里是仙女一样的存在呢?也许,是你现在昏迷不醒才让我有了来见你一面的勇气。也好,也好,就算是圆了我一个梦想吧。”
季暖夏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松开了安澈的手,转过身来:“小黎,做输血的准备吧。昭涵的血能挽回凝血功能已属勉强,光靠他的血,要猴年马月才能让小澈醒过来啊?而且对孩子的身体也不好,这纯属拆东墙补西墙,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