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我在景盛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情愫,还没抓牢却已转瞬即逝。
沈天一终究还是独自走了,临走前,他还不忘给了我一记凶恶的眼神,大概是想警告我不要插足沈曼和景盛之间。
景盛安顿了沈曼后,说要送我,还不等我拒绝,他就已经拿走了我的背包。
于是,我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直到走得很远,我仿佛还能感受到沈曼幽怨的视线从后背直射而来。
景盛的背影,我是熟悉的,以前,他也总是这样走在我前面,不紧不慢,好像我随时都能追上,却又永远也追不上。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叫住了他:“景盛,我不会感谢你的。”
他脚下一顿,却是抬头看了眼天空:“雨停了。”
我跟着他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轻啐了一声:“包还我。”
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我:“不是被人扇耳光,就是被人拿刀捅,夏小满,这五年,你就学到了这些?”
他语气里的嫌弃,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动手把包抢了过来:“要你管!”
毕竟,我“只是”他的学妹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是,在听到他说“我只是他学妹”的时候,还是不可遏制地动了怒。
我不要他是一回事,可他不承认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能是我粗鲁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我听见景盛微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
思绪间,我直觉地看向他右肩的绷带,这才发现绷带上面已经依稀可见有血水渗了出来。
也是,毕竟沈天一的体格摆在那里,就算景盛再怎么热爱健身,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用单手就能拦住他。
我以为自己会幸灾乐祸,可心口却莫名地堵了一下:“你这是在赎罪?”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就是吧。”
景盛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呆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口的酸涩感逐渐汹涌起来:“呵,你有什么罪?”
当这话问出口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伤心,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只不过,我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说过要娶你,我食言了。”
说这话的时候,景盛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没有虚伪的借口,没有无用的道歉,景盛就这样用“我食言了”这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地把那些明明该浓墨重彩的情节,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仿佛一切,都只是理所当然。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感觉眼睛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眼前的景象都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夏小满,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景盛忽的弯下腰来,就像以前一样贴着我的额头,与我平视。
那姿态,亲昵得好像我们从不曾分开过一样。
“忘了他,然后,过得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