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酣畅淋漓晒着,今天气温陡然升高,一阵热风吹过来,40°的高温——从沙漠那边吹来的风都是又烫又干燥。白梨落皮肤娇气,她不得不用头巾遮住大半张脸。
蔺仲蘅陪着她,来到卓美拉香料市场。
人头攒动,古朴老旧的土黄色城市建筑,典型中东风情,与迪拜新城区的土豪金光闪闪截然不同。
和母亲在十五年后重逢,白梨落一点也没有激动和期待的感觉。
倒不是说她的第六感已经判断出第穆凝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血脉和亲情上,没有本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鉴于第穆凝是已故第穆瞳不为人知的孪生妹妹,这条寻找真相之旅,会非常的曲折艰难。
拥挤的露天市场,各色人走动着,盘头巾的什叶派,披头巾的逊尼派,戴清真白帽的苏菲派,各路拿着小红旗的外国游客,偶尔还有牵着骆驼的商队经过狭窄的市场。
露天石砖小广场,第穆凝和蔺仲蘅坐在阳伞下,看到披着头巾的白梨落突然间出现,并坐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第穆凝陡然一惊,慌乱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伪装起来的他乡重逢的既视感。
“落落......”第穆凝喜极而泣伸出双手,拉住白梨落的双臂,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落落,好孩子.......“第穆凝哽咽的演着戏,哭着说,“十五年了,落落,你长得真美,妈妈......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说罢,哭罢,捧起白梨落的脸,无限柔情。
白梨落心里异常平静,平静的产生了无边的怀疑。
日思夜想的妈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为什么会这般平静无波澜?
的确是自己的妈妈,记忆中,照片中那张美丽的脸,淡淡的岁月痕迹,遮不住她绝姝的美丽。
白梨落安抚着眼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双手,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显而易见的割痕,而且还是旧伤。
怎么可能?那一年,阁楼里,妈妈自杀的时候,割破手腕流了一地的血,那样惨烈的失血足以要一个人的命,而妈妈却奇迹般地复活了。
认完亲,两个女人坐在露天广场的小桌子前,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始了暗礁密布的你试我探。
“妈妈......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白梨落第一个问题便是犀利,虽然声音柔柔的,但绵里藏针,“我当时守着你一夜,早上的时候,爸爸白君毅进来,当时已经确认你没有了生命迹象。”
“我想我可能当时处于假死休克状态。”第穆凝捂着太阳穴,又拿失忆做盾牌,“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是据后来在德黑兰认识的医生分析,我是这样判定的,一切可能都是白君毅联合什么人布下的局。”
“此话怎讲?”蔺仲蘅参与了她们的谈话。
“我记不得了.......我只能推断当时的情况。”第穆凝有条不紊的回答着蔺仲蘅,“白君毅利用梨落做目击证人,将我紧急送往医院,紧急输血挽回了我的生命,却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接着找来另一具相似尸体,演出了葬礼,火化的一幕,让梨落这孩子从小就在记忆里形成,妈妈割腕自杀的惨象。”
天衣无缝的回答。
“您说,我是蓝梦的亲生女儿。”白梨落的第二个问题出来了,“您能不能具体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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