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人,你不过是得皇上宠眷而已,可你就想想为何你是个美人,而本宫为妃。”
这样话,对于其他人是重击。对安若素不轻不痒。
“皇上乐意。”
北堂野有意闹着玩,她只是配合而已。
“好一句乐意!入宫至今,皇上可没进过老宿殿,安美人可想过缘由?”
这有什么好想的?安若素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找过北堂野了。
北堂野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去老宿殿。要不然晚上做梦,会被祖宗追杀的。
安若素桀然一笑道:“宫妃知道?”
如果北堂野在场,或者宁渊在,定然能看出这姑娘憋着坏。
可宫妃不是北堂野,更不是北山坟冢内躺在先帝身旁的宁渊。她一无所知。
“皇上不过是看你有几分颜色罢了!过几年,你看如何!”
宫妃生气,自进宫以来,这还是第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
别说是这些宫人妃嫔,就算是皇上也是敬重她的。这个安若素,怎么敢?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安若素面对宫妃的怒火,心中畅快。她觉得距离出宫之日不远了。
这些天她都快睡糊涂了。
宫妃怒极:“安若素!你怎么敢!”
秋水心中暗道:“我家主子都能和皇上抢吃抢人,有什么不敢的?”
“我怎么了?”安若素耸肩,发现小花姑娘的手又凉几分,把另一个袖子也覆了上去。
她丝毫没有看到小花姑娘轻咬唇瓣,似在强忍。
“小小美人,居然敢和本宫叫板!来人给我拖出去!”
宫妃说道一半,终究还是不敢有什么明面上的惩罚。
北堂野对待安若素,态度过于暧昧不清,此人的重要程度,宫妃至今也没摸透。
小花姑娘听到这话,双手颤抖,想到了在家中被欺负的情形。
她发现,无论在深宅大院,还是在宫里,都是一样的。这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小花姑娘鼓起勇气,站起身对着宫妃盈盈一拜。
“娘娘我不舒服,先退下了。”
安若素的手空落落,她仰头看小花姑娘的脸色,发现她嘴唇都白了。
“娘娘我这个小小美人也不舒服,就先走了。”
说着她就拉起正在默默吃东西的肖白彩,和几乎都站不住还在等宫妃开口的小花姑娘径直离开。
肖白彩被拖着走,连连回头,依依不舍。
“走了,想吃什么,回去点。长生殿距离膳房那么远,要是冬天都成冰渣子了。”
小花姑娘看面上坦荡,没有半分惧色的安若素,低头看了看对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
走到殿前,后面传来一声暴喝。
“安若素!”
安若素恍若未闻,开口道:“秋水,回老宿殿。”
“是。”
秋水这才从角落里走出,跟在安若素身后。
宫妃遥遥看着一名宫女聘聘婷婷走在安若素后面,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把肖白彩和小花姑娘送回去,安若素并没有直接回老宿殿,而是向着议事堂走去。
在议事堂前通报后,站了一会儿,福禄扶着帽子,开门走出。
“安美人,这边请。”
这还是安若素第一次,这样来找北堂野。
平时她都是避开人的。
议事堂中,灯火通明,并没有其他人。
刚开始福禄走在前面引路,到了后面见安若素似乎对这里熟悉,于是落后半步,跟着安若素走。
走过一个个书架,安若素看着书上落着的尘埃,在心中摇了摇头。
她开口问:“皇上又在跪着?”
福禄心中一惊,从脸上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
他实在淡定不能,这个安美人简直是……
“算了,别跟着我,我自己走走。”
福禄看着安若素这张让人觉得无比眼熟的脸,默默走了。
安若素在议事堂中走了一圈,目光在泛黄的书籍上停留许久。
终于,她径直向着一片墙走去,掀开墙上的巨幅画卷,露出一道小门。
安若素进门,往前走了一段路,便见香火缭绕中有一人跪在深色的蒲团上。
前方是一个案台,上面是许多牌位。
黑色的牌位,白色的字。在香火缭绕中,以及跪直之人的映衬下,格外可怖。
安若素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石板上。
北堂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偏头看了安若素一眼,开口道:“你不会跪在垫子上?”
“你不觉得这样跪着有诚意?说不定今晚他们还会夸我心诚。”
那牌位上是被北堂家的人,人死了,名字被刻在了上面。
“我的牌子呢?”安若素戳戳北堂野的胳膊,一脸委屈道:“怎么说,我也是宁渊的女儿。怎么没有我的牌子?”
“北堂若!”北堂野咬牙切齿,一个活人想要死人的待遇,活腻了?
安若素可怜兮兮的开口,在北堂野看来假死了。
“唉,没想到一代长公主殒命,别说一个衣冠冢了,就连入祖宗牌位的机会都没有。算了算了,反正历代公主们,也没几个有这种待遇的。”
“别玩了。”北堂野简直要气死。在这里耍宝,不怕祖宗揍人?
“谁玩了?这牌子不就是想放就放的?”自见到玉山后,安若素就越发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好敬畏的。
任谁高祖在眼前打转许久后,再看高祖牌位都会觉得怪异。
北堂野一巴掌拍在安若素头上:“父皇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谨言慎行!”
“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谨言慎行过。你跪在这里干什么,赎罪?那我岂不是要跪在北山一辈子?”
北山坟冢,是大乾皇室死后真正的栖身之所。荒芜到不成样子。
“你……”
“我怎么了?乾国开国至今,高祖时期的盛况是其后帝王们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如果你拿高祖在位时的大乾和现在的比,难道要以死谢罪?”
安若素对北堂野这种有事没事就到祖宗牌位前跪着的行为不看好。
“强臣环伺,孤狼紧盯,水鬼为祸,这些有很多是历代积累的弊端。如果真要跪,这里都跪一地白骨了,怎么会有你的地方?”
北堂野固执开口:“你不懂。”
安若素不以为意:“是,我不懂。不懂你为何连跪祖宗都不心诚,垫子给我。”
“安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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