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苏幕非声音压得很低,安溶月把耳朵几乎贴到苏幕非嘴上,才勉强听到一点声音。
安溶月正聚精会神等着真相揭晓,苏幕非突然飞快地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抬起头,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回去之后告诉你。”
“苏幕非,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干嘛突然……你、你真是……”
安溶月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指着苏幕非气得跺脚。
虽然夜里的响水湾村看起来寂静冷清,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可是安溶月心里清楚,在四周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全神贯注的暗卫,时刻留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虽然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安溶月还是羞涩不已。
被这么多熟人看到苏幕非和她亲密的样子,安溶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幕非倒是不以为意,眼神装若无意地朝着四周一扫淡声道:
“哪有人?我怎么没看到?”
苏幕非话音未落,几处树梢无风自动,随着树枝的轻微摇晃,数条黑影如鬼魅般快速地向远处退去。
与此同时,在屋顶、墙后都有人影撤离。
几乎片刻之间,便重新恢复了寂静。
“好了,现在真的没人了。”
撵走了闲杂人等,苏幕非伸手将安溶月逮进怀里,左右开弓在她的脸上接连亲了七八下,最后用一个长吻把安溶月的话堵了回去。
看着安溶月又气又羞的俏模样,苏幕非心满意足地笑着,牵着安溶月的手,慢悠悠回到了住处。
青芦早已准备好夜宵,见苏幕非和安溶月回来急忙张罗着摆好。
安溶月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青芦问道:
“青芦,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青芦姑娘,快喝了这碗驱寒汤,再蒙着被子睡一觉,保你大汗淋漓,寒意全消!”
青芦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御医的徒弟枸杞端着碗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见苏幕非与安溶月坐在桌边看着他,枸杞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沐、沐王饶命!”
“起来吧。”
枸杞叩谢了苏幕非,战战兢兢起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手里的汤碗随着枸杞的动作,已经洒了不少药汁出来。
安溶月看出这枸杞对青芦极有好感,见他端着汤手足无措的样子,并未让他退下,而是亲切地笑着安抚了枸杞几句,接着问道:
“枸杞,你说青芦受了寒?”
“是。”
枸杞不敢直视安溶月,低着头恭敬回答,也因此疏忽了青芦挤眉弄眼的暗示。
“……方才……方才青芦姑娘出去,许久之后一身湿漉漉地回来,这数九寒天,身上冻得像个冰棍儿似的……
虽然青芦姑娘武功高强,身体比起寻常女子要结实许多,可是……毕竟女子天生体寒,再被冰水这么一浸就更是寒上加寒,若不好生调养,难免以后会落下什么毛病。”
枸杞极少有机会直接面对苏幕非,此刻与苏幕非如此近距离说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手里的碗晃得越来越厉害。
眼看着那碗里的药汁就要洒完了,安溶月急忙开口打发快要吓得晕倒的枸杞出去。
“枸杞,这药汁还有吗?”
“有,有!”
“去重新盛好送进来,我会盯着青芦喝掉的。”
“是,是!”
枸杞忙不迭地答应着,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重新端了汤药送过来,连门都不敢进,给了守在门外的暗卫便落荒而逃。
唉,就这么点胆子,怎么可能追得上彪悍的青芦啊。
安溶月暗自摇头轻叹,觉得青芦还是和楚未名更般配一些。
安溶月逼着青芦把药汁喝干净,又按照枸杞的话拉着青芦回了她的房间,命令青芦脱掉外套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盖好被子之后开始“审问”。
“青芦,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多嘴的枸杞,看我回头不把他舌头割下来。”
青芦起初并不打算说实话,架不住安溶月软硬兼施,皱着眉骂了枸杞一句,这才讲了出来。
她之所以湿漉漉地回来,是因为去了响水湖。
今天下午从安溶月那里得知了响水湖鱼的珍贵之后,青芦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后来在屋外守着的时候,又听到了安溶月与苏幕非的对话,知道此鱼很和安溶月口味,就更是心心念念想去多找几条,让安溶月好好吃个够。
青芦知道如果说实话,安溶月一定不会同意她下湖,于是闭口不谈,趁着苏幕非与安溶月去冯水生家的机会,找房东强行“借”了潜水用的皮袋、绳索和渔网,独自一人来到响水湖。
深夜的响水湖空旷寂寥,青芦活动好身体之后砸开一个冰窟窿,将绳索一端固定在树上,另一端绑在腰上,毫不犹疑地跳了进去。
湖水冰冷刺骨,放眼所见一片恐怖的漆黑。
青芦深吸一口气,拉着渔网朝着湖底飞快地游去。
响水湖很深,借着皮袋换气,青芦终于游到了湖底,借着暗卫使用的防水蛟灯,看到了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响水湖特产小鱼。
青芦毫不客气地兜了满满一网,拉着收线沿着绳索游回刚刚砸开的冰窟窿。
青芦双手抓住冰面奋力跃起,只觉方才还沉甸甸的渔网突然一下子轻了许多,急忙将其拽起查看,那满满的一兜子鱼竟然一条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