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说出四个字:“是我输了。”
明月心便道:“好,顾闲公子你现在已经完成成为公子羽的第一步了。”
就在她话出口的刹那,一声系统提示也传来。
“接受支线任务:成为公子羽。”
“任务奖励:可抵消主线任务的失败惩罚。”
顾闲眼前一亮,似是又看到了新的曙光。
可是也就在众人都松懈下来的时候,萧剑竟霍然起身,以那柄厚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自杀了。
输,即是死。
明月心叹道:“其实他不该死的。”
顾闲看着这一位可敬的对手倒下,冷笑着道:“为什么?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月心笑道:“我刚才说了什么?那不过都是他自己说的。他若完不成任务,燕南飞就会要他死。可惜他偏偏忘记了一点......”
顾闲沉下了脸,问道:“哪一点?”
明月心道:“可是他偏偏想不到,若是你真的能完成了那些条件,公子羽就不是燕南飞了,而是你。”
顾闲缓缓道:“所以不论是任何人,在没经过公子羽的同意之前,试图杀掉他的门人都是不可能的是么?”
明月心笑得更加灿烂。
顾闲却沉默。
权力,无边的权力。
他还没有成为公子羽,已先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便利;那种生杀予夺的大权,或者更贴切的说是黄金宝座的诱惑。
“你还没有说我需要完成什么条件?”
明月心道:“很简单。只要一一击败燕南飞手下的五大高手就行了。”
——燕南飞手下的五大门客除了萧剑以外,其他人的武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你若是真的遇见,不必害怕他们。
顾闲刚刚想到这句话,明月心又道:“可是击败也有击败的法子。”
“什么法子?”
明月心看着顾闲,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畏惧与不安来,她慢慢地说道:“在作画上赢了吴画、在文道上不输唐诗、在下棋上胜过顾棋、在琴艺上不输俞琴!”
嘶!
纵然以秋水清和傅红雪的定力,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动容。
公子羽的五大高手,敢以“琴棋书画剑”四字称名,那么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从萧剑的剑法中也可窥出一二来。
而或许天下间还能够找出在这四道之上比他们四位造诣更高之人,可是要让一个人分别在“琴、棋、书、画”四个方面分别赢下这四个人,这怎么可能办到?
明月心道:“其实还有一点,是要你在论剑中比过萧剑。只不过现在这个你已做到了,所以你应该高兴才对。”
顾闲苦着脸,深深吸入口气,想了半天,才道:“你觉得是练成拔刀术更难,还是完成这个条件难?”
明月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后者更难!”
顾闲又道:“那你说,是在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内练成‘拔刀术’更难,还是在这一个月内去找到琴棋书画四个人,然后一一击败他们更难?”
明月心同样没有犹豫:“前者更难!”
剧情已被大大地改变了,下一任公子羽的使命居然落在了顾闲的身上,这一变化之奇快,是他万万没有预料过的。
所以顾闲纠结了很久很久。
终于他还是道:“好吧,想必你们已经安排好了。”
明月心拨了拨秀发,点点头。
“你要去,随时都可以。”
顾闲道:“好,那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还剩下一件事没有做了。”
明月心道:“什么事?”
顾闲转过身去,对着她笑了笑,道:“请你去帮我们把这些日子的房钱全部付了吧。”
······
苍翠的山峰,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微风阵阵。
一位青衣人正在作画。
画的是美妙无边的世界。
山峰重峦而现,笔底春风阵阵,若隐若现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绕而上。
晴空万里,江河无波,一位渔翁正在其上泛舟而行。
青箬笠绿蓑衣,悠闲自在,十分惬意。
整幅画面都融为一体,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演绎出了不一样的闲适情趣。
这个青衣人就是吴画。
绝世丹青妙手,吴画。
这一幅画成,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顾闲、秋水清、傅红雪、明月心全都沉默。
不是说他们担心顾闲能不能胜过吴画,而是已经被这样打动人的绝画所深深地震撼住。
一幅画,却仿佛形成了一个世界。
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
过了很久,明月心忽然道:“顾闲公子,该你作画了。”
同样的一面白纸,上好的笔墨。
同样的天地。
顾闲又能作出一幅什么样的画卷来?
傅红雪、秋水清都担心地看着顾闲,似已认为他胜算真的很小很小。
在众人的凝视下,顾闲缓缓上前,提起毛笔,蘸了些淡墨,在白纸上轻轻点下。
白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墨滴均匀,含而不散,而后慢慢浸入了纸张当中。
众人正欲再看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顾闲却突然放下了笔。
“我画完了。”
四人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作画如此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一幅画,今天真是长了见识,长了见识!”
吴画首先开口大笑,语中无不带有讽刺挖苦之意。
傅红雪和秋水清两人相视苦笑,也都说不好话来。
在他们看来,顾闲的确是没有办法了,与其勉力为画,还不如就像这样坦坦荡荡地认输来的好。
吴画瞥向顾闲,满脸不屑道:“这一场谁胜谁负,该有分辨了吧。”
明月心却道:“还要等等,看顾闲公子怎么说。”
顾闲没有说话,而是吟诵出了一首诗:
“品画先神韵,论诗重性情。蛟龙生气尽,不若鼠横行!”
吴画一听此诗,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顾闲道:“就是说,你的画虽然画的好,却是条烂泥蛟龙,未必比得上我这一只横行霸道的老鼠!”
吴画道:“笑话!我这幅画乃是仿照了渔歌子的意境,你居然敢说不如你的破黑点?”
顾闲冷冷地道:“你真的能画出渔歌子那样悠闲的境地?”
吴画道:“若我不能画出,天下还有谁能画得出?”
他的确有资格说这句大话。
顾闲忽然问道:“你会武功?”
吴画道:“我会。”
顾闲道:“你杀过人?”
吴画冷笑道:“当然杀过!”
顾闲道:“杀过多少?”
吴画淡淡道:“记不得了,或许有几十,或许上百。”
一个人长时间待在公子羽的门下,杀孽自然不会少。
顾闲又道:“那渔歌子杀不杀人?”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却让吴画愣住。
然后四人可以看到,冷汗缓缓地顺着他额头流下。
顾闲厉声责道:“渔歌子没有杀过人吗?那渔翁的手上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沾满了血腥?”
“你能用血腥的双手绘下一幅山水渔歌图?你以为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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