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这样说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老道曾经给我说过的一些东西,他说女子怀胎十月,在婴儿长成即将临盆的时候,却惨死母亲腹,于是他们便产生了强烈的怨念,这怨念只是为看人世一眼,所以他们才会变成鬼。
有的怨念不深婴儿在别人剖开他母亲肚子,看了人世一眼之后,便会再次轮回,但是那些怨念极深,或者是在其母亲死后,一直被蒙在母亲肚子的婴儿,会因为强烈的怨恨而化作怨婴,他们在第十个月的时候钻破自己母亲的肚子,然后将他母亲的身体吃掉,便开始残杀周围无辜的人。
他们是恶鬼,极恶的鬼,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度化,没有人可以劝他们接受轮回,因为如果说刚出生的婴儿保持着人类最为纯真的善的话,那么这怨婴便保持这人类最极端的恶,遇到他们,只有杀死。
而易云也是这样想的。
“司云,想不到这里会有怨婴出现,既然遇到了,我们最为道士,不能不管,而且这小东刚刚差点害死我,这更不能放过他,所以,我们两个一起杀了他,我害怕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易云的心思是什么,但是至少在这一点我同意,如果这个怨婴从院子里出去,那可能死的不是一两个人了。
我没有看周玲玲或者是易云,而是看向后面的水井,说:“好,不过这怨婴极为厉害,只凭我们两个,能灭了他吗?”
易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之前是没有注意,如果真正动起手来,只凭我黑纸傀儡的本事,这怨婴也不是对手,再加司云你的南茅山鬼术,即便那怨婴有再大本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知道他说的黑纸傀儡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个黑皮人,然而他后面这半句话,却让我心脏猛然一跳,因为我本不是南茅山的弟子,又怎么会南茅山的鬼术,甚至在这三年时间,我也只是学习了茅山的篆字道法之的一些基础法术,还有一些符箓,至于真正茅山的杀伐法术,老道还没有教我多少,而我目前会的,只是其最简单的阳火术,是将自己肩头两盏灯移下用来伤鬼的法术。
阳火术对于一些小鬼来说,可能会有伤害,但是对于怨婴这一类恶鬼,怕是作用不大,所以我担心我这南茅山弟子的身份可能会被拆穿。
易云看出了我的犹豫,面色有些不快,他说:“怎么,你是害怕?”
“倒不是害怕,只是我师傅失踪,我这心里着急,只想赶快找打他,这怨婴之事既然易兄有把握,我的意思是,由易兄一个人来除鬼,我去找师傅。”
我这话说的很明白,也合情合理,但是易云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他说:“之前我以那红纸鞋为引,找到纸鞋主人在这院子里,你如果想找到你师傅,最大的可能在这里……”
说到这儿,我和易云忽然一愣。
“院子里……”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升起一阵战栗。
“院子里,红纸鞋的主人在院子里,也是说那道鬼在院子里。”
我环顾四周,易云也是脸色大变,忽然,一阵来历不明的风凭空吹了起来,风吹起的土尘将整个院子掩盖,透过这土尘,我看见院子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而周玲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门的旁边,在大门关闭的前一刻,走了出去。
院子大门关的一刻,我在她脸看到了快意和复杂交错的表情。
“你个贱女人……”
易云疯了一般冲到门边,想要阻止大门关闭,但是徒劳无功,而我趁着那段时间,刚想要从墙翻过去的时候,天一下子黑了,什么墙面,什么院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紧紧关闭,面布满驳杂黄符的大门。
那门,是之前院子的大门,但是那黄符,却是在天黑了下来以后,才从门出现的。
我低头看去,发现连地面也变成了黑色,像站在黑夜面,而整个院子,现在也只剩下那两间屋子,以及一口水井。
在我的眼,除了这两间屋子以及一口水井,仿佛其他的都不存在,都被黑色笼罩,我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
“贱女人,贱女人……”
易云声音颤抖着声音,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停在我身边。
“司云,我们都被骗了。”
我点了点头,一阵怨气忽然迸发而去,我和易云同时转头,看向那口水井。
“咯咯……咯咯……”
从水井里面传出一阵令人惊惧的声音,像是牙齿打战,又像是骨头相互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是那只怨婴。
我和易云同时想到。
在那怨婴出来之前,易云便将自己的黑纸傀儡放了出来,近距离去看着黑纸傀儡,它只是一张常人大小纸张一样厚的人形大小,但是却有一种液体般的感觉,两只胳膊垂落在地,和地面融为一体,如果不将易云当做背景的话,我可能都看不见这黑纸傀儡。
除此之外,易云还从怀里取出一个铜钱,这铜钱外圆内方,面有绣色的痕迹,但是在黑暗里,却有一种绿色的光芒。
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在那黑纸傀儡的一刻,我的肩头便燃起了两盏黄色的阳火,当然,是只有鬼和天眼才可以看见的阳火,我将左肩的阳火取了下来,像端着杯子一样盛在手。
易云看见后,虽然意外,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其他特别的表情,在他看来,或许我着法术也不见得高明。
我们两个准备的这样充分,只等那怨婴从井里出来,给它致命一击,像易云说的,他一个都可以对付这怨婴,加我,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我们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在我与易云眼,从井里爬出来的,不再是之前那个肥嘟嘟的胳膊的主人,而是一个手臂有衣袖,衣袖下面的满是白色的蛆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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