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汛期很快便到了,河堤落下最后一块夯石,筑堤算是彻底完成了。
秦深和妇人这日特意备好了丰盛的饭菜,提早半个时辰,便到了河堤之上。
干活的男人们挥汗如雨,遒劲的肌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像一块块黧黑的铁疙瘩。
他们喊着整齐的号子,躬身背拽着麻纤绳,把最后一块夯石归了位——整条大坝严丝合缝,高大坚固,挡住了湍急飞溅的河汛浪花。
大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所有人脸上都是欣慰之色。
这时候,为首的山子踩着石凳一跃,跳蹿到了堤坝的最上头,大力挥着自己脖间的毛巾,大声吼道:
“开闸,分流咯——”
十来个青壮得了令,推着大闸边上的木头绞盘,一点点把水闸门给升了上去。
激流有了决口处,从闸门处奔涌而出,顺着新筑的河道分流了出来……
村民们站在大坝边上,看着自家的良田就这样被河水吞噬了,心里滋味百般,眼角处的泪花被阳光一刺,显得可笑又悲凉。
……
河道另一端的青山崖边,卫槐君长身玉立,负手眺望着奔腾窜流的分流河道。
玉娘和太簇两人立在他身后,其余扈从番子,都远远的站在了后面。
“玉娘不明白,如果让王起子继续筑堤下去,一旦决口,郑清流首先得吃个苍蝇下去,来年内阁的分流的提案,司礼监大可以圣意驳回,漕粮愆期依旧,京城粮仓还是在督公的手中——您为何要让文琅故意看见那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