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洛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左手中的刻刀对着右腹部脐旁二寸一划,鲜血喷涌间,赫然出现一道狰狞的创口。.v.Om
但萧洛却是面不改色的用刻刀继续在水蛭的脑袋上同样划开一道创口,便将散发着万千光明的浊物通过创口塞入了筋络的第三门生门之中。
而随其挤出筋络中,一直处变不惊的萧洛,额头终于泌出淋淋的冷汗。
哪怕已经经历过两次,身体依旧因痛楚而抽搐起来,喉管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出癫狂的闷嚎。
随着丹丸在生门中成型,萧洛将褪下的虫体抽出体外,抬起布满青筋的额头继续盯着钟慈轩的眼睛沙哑说道:“就算是结胎境修士,也在我手中死了两个!”
钟慈轩悚然动容,他自然知道萧洛口中的那两人便是玉虚宫掌门叶鼎天与钟颖。
由于晋国消息的封锁,他只知道,叶鼎天与钟颖的死与萧洛有关,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两名结胎境修士竟都是死于萧洛手中。
虽然叶鼎天是被大长老几乎拼着性命重创后,钟颖同样是使用冥蛊罐失去了全部战力,但这两人的的确确是死于萧洛手中。
而就在萧洛将那枚被凝元阵灵芒加持过的丹丸植入第三门生门之中,原本几乎将整个夜间都照的一片白昼的光芒骤然一暗。
萧洛同样感到一股澎湃的力量从体内涌入,不光如此,随着他心头意动,他能感到整片天地的元力都在向他聚来,向着那枚被他以种玉诀之法植入的特殊玉丸狂涌而去。
随着元力的涌入,这些元力将丹丸内的灵包裹,然后就在气息达到饱满之时,竟是咔嚓一声中分裂成了两枚,然后四枚,八枚乃至无数。
如同得到了雨露滋养孢子一般不断快速分裂。
感受到如此玄奇的境况,萧洛心中一片快慰,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得到了这种力量。
哪怕再痛,那又如何。
丹丸,转!
随着他意念一动,体内三枚丹丸齐齐转动,顿时流入他体内的元力速度再增!
甚至就连原本播散在钟慈轩身上的星辰之力,也开始被萧洛所吸引。
有了星辰月华之力的加持,萧洛体内那枚玉丸中的元力分裂的频率也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萧洛体内的气息节节攀升。
从原本表露出的凝元境中段,凝元境高段,凝元境巅峰,最后达至一个临界点。
但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时,那个临界点似是轰然炸碎。
“结胎之境!”
居然见证到两个人同时晋升结胎之境,这种诡异的状况几乎前无古人。
山下人潮前排的大禹贵人们齐齐站起身来,再也管不了什么礼节风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景,如同入了梦魇一般。
而首当其冲的钟慈轩再也坐不住了,他拼命运转自己的《周天星辰诀》用以汲取将要被夺走的星辰之力。
此刻钟慈轩才刚刚突破至结胎境,脉轮中的凡胎刚成,必须要一段时间用充足的元力温养方成。
若是贸然被打断,很有可能会遭受剧烈的反噬,甚至有可能重新从结胎之境跌落下来。
但是今夜的星光,注定不属于他。
从萧洛转动体内所有丹丸之时,天空洒下的星辰之力已然分成了两半,灌入二人体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钟慈轩头顶的星辰之力越来越少。
以大禹钟家《周天星辰诀》对星辰之力的汲取之力,竟是敌不过萧洛所修的那本地摊货《残月经解》?
简直荒谬!
但是这真实的一幕却是打破了所有人眼中的坚守不渝的定律。
眼见自己稳固凡胎的元力已然不够,钟慈轩死死地盯着对面池中的萧洛。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再继续等下去,不谈与萧洛之间的成败,甚至可能便因元力不够而使他刚形成的凡胎就此崩解。
他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杀意。
钟慈轩身为大禹朝手掌三千云霆禁卫的云霆尉司长,自然是杀伐果断之人。
见势不可违,缓缓收起六御阵盘,从那石峰上站起身来,拔出腰间长剑。
也不宣战,脚下一踏,便如同箭矢一般向萧洛直射而去,剑锋直指心头!
钟慈轩跃起的身姿在夜下拉长了身影,惊奇了无数人声。
钟慈轩敢于如此袭来,自然也知晋升途中不可打扰,既然萧洛也在晋升途中,且竟是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底下晋升,这便怪不得他了!
看着骤然袭来的钟慈轩,萧洛露出冷笑。
凝元阵,开!
萧洛身周的气息轰然一震,池中的泉水都被这恐怖的气息排开。
而原本撒在萧洛身上的月华辰光顿时如同被直接拉扯下来一般,犹如飞流直下的湍流。
无数银芒在他猎猎的衣袍下泛出,无数的星芒在他的周身中浮现,就像是他的身后,出现了整个星空!
“疯子!”
“居然敢将凝元阵纹刻在身体上!”
所有在看到这惊人一幕的画面时,都是心头震惊的无法言语。
天空巨量的月华与山脉中的元力仿佛如同一个漏斗般涌入了如同这天地漩涡般萧洛的体内,在他体内坚韧的筋络奔腾着,又从他所有毛孔中再次涌出,如同披上了一袭光晕编制而成的蓑衣。
看着从石峰上跃下,朝着他飞驰而来的钟慈轩。
他右手缓缓握与腰间刀柄。
“今夜的星光,还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拔出了寒玉刀。
下一刻,从那似是透明的刀脊上释放出无数刺眼的银光!
刀身也随之而低鸣,寒玉钢铸就的刀刃似是融化成液体般的流质,刀锋摩擦着刀鞘发出铛的一声。
骤然出鞘的长刀,轰然撩去!
一道宛若实质的银色之芒离开了刀锋,不知道是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刀芒脱离之时,竟带出了一道银白色的湍流,直冲云霄而上。
这光芒太亮,太闪,仿若将这夜都化作白昼,而钟慈轩的身影还未落下地面,便仿佛被这道银色的湍流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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