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遇上一个好心人救我，恐怕我这辈子，都毁了！”
余鱼仰头，灌下一杯酒。
“后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到家。发现我妈真的已经回来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妈突然就一把抓住我，疯狂地大笑。
她说，她见到孔汉海了。孔汉海陪她吃了饭，还送她回来。她觉得，孔汉海对她还有感情。
她还说，孔汉海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说服我替孔晓珊顶罪。孔汉海还说，要是我愿意替她顶罪，以后他就会经常来看她……”
她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妈妈，就为了那么几句明显敷衍的谎言。在家里大哭大叫，让她去警局替孔晓珊自首。
余鱼哭着不愿意，她就对她又踢又踹，威胁她要是不去，她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在她看来，她这个女儿的名声，未来，都抵不过孔汉海的一个谎言。
之后，她更是成为一个，她妈妈的赚钱机器。
她妈妈，不论是清醒还是糊涂。脑子里始终有孔汉海和她外公他们，却唯独没有她这个女儿。
“你说我的存在，是不是很讽刺？”
余鱼苦笑，明明是笑着，却比哭更让人难过。
萧然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把她抱进怀里，
“这世上，总有人会珍惜你，会爱着你。会恨不得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而不舍得你再沾染一丝丑恶。余鱼，从我看到你这么努力地把一只无助的狗狗抱回家开始，我就知道，善良的人，这辈子运气不会差……”
余鱼笑了，抹了一把脸，满手的眼泪。
“其实这些话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是最近我压力真的好大。再不说出来，我怕我会疯掉……”
“没事，不是还有我呢吗？转正的事，都是靠实力。我们总裁他不是一个识人不清的人，是人才，他自然会留用……”
余鱼点点头。
虽然她听说他们公司的总裁苏泽是个花边缠身，脾气超级不好的纨绔。名义上他是总裁，但因为他还年轻，在公司的威信还不及他姐姐苏青。
不过既然萧然都这么说了，那他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还有，她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转正。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照片。
孔晓珊她们，是想把她毁了。
“对了萧姐，就算你知道那件事。那关于叶向阳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和叶向阳其实算不上真正交往过。那个时候年纪小，顶多就是暧昧。所以这事情，也基本没人知道……”
萧然又给两人倒上了酒，优雅地翘起腿，慢悠悠道：“这你就要怪孔晓珊，为人差劲了。”
“孔晓珊？”
“没错。你大概不知道吧，那时在夜店出事的时候孔晓珊事先得到了消息，一个人跑了。而她那些狐朋狗友，全都被抓了。虽说都是未成年，但在他们身上搜到了毒品，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孔晓珊有你给她顶罪，他们可没有。
期间孔晓珊让人给那些人放过话，让他们一口咬定同伙就是你。那些人也乖乖做了。可孔晓珊帮他们一把的承诺，却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抿了一口酒，视线落到余鱼脸上。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我接触到了一位当年事件中被牵连的女孩。女孩原本家庭条件不错，就因为这件事爸妈离婚。爸爸没多久就找了个年轻的后妈，给她生了个弟弟。她呢，从千金小姐一路磕磕绊绊，到现在混成了一名艺人助理。每天帮艺人端茶送水，做着伺候人的工作。
所以，她特别厌恶孔晓珊人前清纯人后歹毒的为人。刚好呢，我又比较平易近人。她就和我全都说了……”
顿了顿，似乎在看余鱼神情是否有异样。
见她表情平静，好似在说和她无关的事情，这才接着道：“她说，孔晓珊在和她们套话的时候透露了。当初想到利用你妈妈的病情威胁你就范这个主意，是叶向阳想的。他知道你妈的病情，而且，他早就和孔晓珊背地里偷偷来往很久了。而你，就是太傻。一直被蒙在鼓里……”
余鱼垂下眼，那脸上已经没有多少黯然神伤。更多的是自嘲，苦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她笑得凄惨。
当年她好不容易从那夜店里逃出来，第一个想的就是去找叶向阳。
可是，却在那夜店外。看到搂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两人。
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曾说，孔晓珊是他见过最美最单纯的女孩子。这句话，我从少管所那一年，一直记到了大学。”余鱼低声道。“大学第一年，我拿到了第一份打工的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自己买了一套名牌化妆品……”
她举着酒杯，指了指电视机柜上放着的一套名牌化妆品。
“那些，我买来就用过一次。我对着镜子里化了妆的自己说。要美丽，要单纯，我也行。可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我。从此以后，我去哪里都要带上这些。虽然早已经过期，但是看到它们，就能时时刻刻提醒我过去经历过什么。不管那些人怎么对我，我始终要保持我自己。不然。就会成为像他们一样虚伪恶心的人……”
余鱼一字一句，有些醉意朦胧的眼里此时放出的，是坚毅的光。
萧然看她的眼里，更多了一些的欣赏。
“原本我还担心你又会陷进去，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论是孔家，还是叶家。对你来说都会是一个泥潭……”
“放心吧萧姐，我没有这么傻……”
两人又喝了不少的酒，萧然带来的酒后劲很足。后来，两个女人直接喝到了地上，盘着腿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
稀奇的是，两人居然还能互相听得懂！
“萧姐，我、我一直……一直有个疑问……”余鱼打着嗝。
“说吧，姐知无不言！”萧然一拍她肩膀，差点把她拍趴下。
余鱼爬起来，混不在意。
“你说你……你都做到经理这……这位置了。怎么还……还住在这小宿舍里呢？听说……听说苏氏经理的工资可……可高了。买房……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