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两人联系还是陆明还钱给他,当时生意有了起色,手头宽裕,因为忙而没有专程去珠市找他还钱,都是老同学,也没太多礼节,只是打了电话后直接转账的,算下时间也有不少时日了。
今天接到他的电话,陆明十分高兴,笑着说:“喂兄弟,好久不见,是不是又跟老婆吵架了?”
电话那头传来唐玉贵低落的声音:“阿明,我老婆出事了。”
出事了?
陆明一愣,大概问了下情况,告诉他不要着急,等我过来一起想办法,挂了电话就赶往他的住处。
唐玉贵和马能都是陆明关系非常铁的同学,平时不怎么联系,但有事一定尽能力帮忙,马能性格外向,不甘于打工,早早的就回家创业,而唐玉贵性格沉稳内敛,凭借自己的努力,现在是一家外资工厂的助理工程师,在同学之中,算是了不起的成就。
要知道,作为他同学的陆明,努力几年,也不过是德资企业的一名仓管而已,毕竟在珠市,大学生多如狗,何况只有大专文凭的他们。
他老婆刘凤娇是鄂省人,两人结婚两年多,但刘凤娇始终不肯要小孩,说是要奋斗几年在珠市买套房再考虑生小孩,为此他十分气闷,隔段时间就会因为此事跟老婆吵架,吵了架心情郁闷就会找到陆明倾诉,所以陆明接到他电话,总是会调侃他一番。
前段时间听说刘凤娇花了两万块钱,办了劳务派遣,去澳门打工了,谁知道却出了这个事。
赶到唐玉贵租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地方是典型的城中村,没有正规的停车场,好不容易找了个不挡别人路的地方,陆明停好车,再步行五分钟才到他的出租房。
走进房间,看见他两个同事也在,以前一起喝过酒,算是认识,但具体的名字不清楚,陆明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朝唐玉贵问道:“现在什么情况,说具体点。”
对于陆明这么快过来,唐玉贵有点惊讶,不过想到目前的困境,也没深究,情绪低落地说道:“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来要账,我才知道刘凤娇前段时间到澳门打工,下班后就进赌场赌钱,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欠了七万块钱的高利贷,现在她人被扣在珠市西区,我手上连你上次还的钱才三万,他们两个给我凑了两万,还欠两万块钱。”
听完陆明直摇头,刘凤娇真是能作死,一个打工的都敢去找高利贷借钱,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呀。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事情总要解决,陆明问道:“你们存钱买房那张卡是不是被她输光了?”
看着唐玉贵痛苦地点了点头,陆明一阵无语。
因为关系非常铁,他家的情况陆明多少知道,那张卡一直放在刘凤娇手上,只进不出,当初向他借两万块,他手上钱不够,说要动那张卡,刘凤娇死活都不同意,谁想到她却敢拿去赌,这样算下来,输了得有二十万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明也多少知道这些人的套路,报警也不好使,最多告他们非法拘禁,除非唐玉贵不在珠市待了,要不然后面会带来无穷的麻烦,问清楚他想法,陆明说道:“那出发去接人吧,差的钱我补上。”
唐玉贵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一黯,说:“你生意刚有点起色,又还了我的钱,别拿你的流动资金来帮我还债,开个店不容易。”
难怪直到晚上他才打电话过来,可能都没指望向陆明借钱,只是多一个人想办法而已。
陆明不是喜欢到处炫耀的人,这段时间的情况没跟他说过,不过此时他两个同事也在,不好多讲,只说这段时间生意有了起色,几万块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看陆明的神情不似作伪,唐玉贵也没再客气,打电话给高利贷问清楚交钱地址,一行四人走出房间,因为高利贷就让去两个人,他同事就先走了,来到车前,他忍不住问,你的车?
上了车后,陆明边开车边跟他说了自己的近况,顺带着把特殊商品的事情说了一遍,免得他太过惊讶,现在说起特殊商品的来历,陆明张口就来,根本都不用现编。
看得出来,虽然他心里还是担心刘凤娇,但听完还是替老同学高兴,精神比刚才好点了。
陆明在路上取了钱,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珠市西区的一个村口,被一辆摩托车给拦了下来,骑摩托车的人十分警惕,问清楚是来还钱的,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在村子小路上转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一大院门口,摩托车司机跟看门的说了几句,就开着摩托车走了。
走进院子里,里面是一排平房,有十几间的样子,都给锁上了,看门的人领着陆明两个来到唯一开着门的房间,里面有五六个光着膀子,身上都有纹身的年轻人在打麻将,看门的人在一个领头模样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走了,他们瞟了陆明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打着麻将,唐玉贵有点儿紧张,手紧紧地捏着装钱的包,陆明却不以为然,这些人无非就是要钱,不会做出格的事。
陆明知道他们这是下马威,吓唬人的,也不在意,走过去对领头的人说:“哥们,我们是来还刘凤娇账的,麻烦你带她过来我们确认一下。”
旁边一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大声骂道:“草泥马,你麻痹不懂事呀,叫涛哥,钱……”
陆明最恨别人骂娘,这是他的死穴,脑袋当时就爆炸了,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啤酒瓶,朝年轻人脑袋狠狠地砸去。
嘭的一声,在座的人几乎全傻眼了,这哪里跑来的狠角色?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唯一不傻眼的唐玉贵,一看陆明动手,毫不犹豫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一把使劲地抱着涛哥的头,另一手用水果刀比着他脖子厉声说道:“都不要过来,不然我捅了他。”
打完那个小比崽子,陆明一阵畅快,转过头一看,笑起来说:“你什么时候带的水果刀呀?”
唐玉贵咽了咽口水,勉强笑了笑,说:“出门的时候带的,听到那小子骂你父母,我就知道带对了。”
还是老兄弟有默契,陆明朝领头的人笑着说:“涛哥是吧?你也看到了,我是给你送钱来的,不过你的人嘴太臭,我帮你教训了下,不知道现在有没得谈呢?”
涛哥虽然处境不妙,但依然嚣张地瞪着陆明说:“搞成这样你还想谈?你死定了,我老大马上就来了。”
陆明不屑地笑了笑,其实开车进这个村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不简单,有很多人在不同地方放哨,这个村应该不单单是给澳门高利贷收账的,应该还有其它勾当,所以刚才进来挺客气的,并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单纯认为能够用钱解决,就没必要再搞事,不管是找吴军还是找老李,都欠他们的人情,人情这东西不像钱那样好还,用一次就少一分情分,谁知那小子碰到他的死穴,场面搞成这样,实非他的初衷,不过他也没后悔。
既然没得谈了,那就赶紧找人吧,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被打一顿那就糗了,那可会被老李笑死,正当陆明考虑是找吴军还是直接找老李的时候,门外就传来各种叫嚷声,他转头一看,是气势汹汹的人群,定眼一瞧,顿时乐了,遇到了熟人,应该不用打电话求救了。
黄智聪这段时间非常郁闷,本来带着兄弟帮陈江和他那个姘头做局玩仙人跳就是赚点外快,谁知上次碰到个硬茬,先是被彪哥的人打了一顿,损失了十万块钱,这到没什么,出来混的哪有不挨打的,损失的钱也可以再挣不是?
谁知道被老大知道了,给带到彪哥面前又打了一顿不说,最后还被发配到珠市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欲哭无泪呀!这里也太偏僻了吧,村里都是老头老太太,别说美女了,就是女人都少见呀,哪里比得上澳门那个花花世界,手上有钱什么美女找不到,时不时还能找个外国美女玩玩,在这里挣钱有毛用呀!
在这里倒是不怕惹事了,整个村子都是超哥罩着的,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有赌局的时候就去赌场放点高利贷,就是不让出这个村,想到这里他就心塞呀。
今天没开赌局,没什么球事,趁着超哥从关口带了几个在澳门欠了高利贷的人过来,黄智聪在酒桌上拍了超哥半天马屁,想要请假去拱北玩玩,眼看就要答应了,谁知道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关人的地方有人闹事,黄智聪那个气呀,牙都要咬碎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过来闹事,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拿起家伙就跟着超哥赶了过去。
跑到地方,黄智聪一看就两个外人,也不顾小涛还在他们手上,举起铁棒就朝那个高个子冲了过去,谁知对方却朝自己笑。
怎么回事?
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