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实在难以苟同,父帝这暴戾的性子!
这千百年来,父帝的一言一行他皆看在眼里。
也正因父帝弑杀暴躁的性情,多数事,他都是能瞒则瞒,实在瞒不住了,才会上报。
生怕父帝一个恼怒,便又大手一挥,下令剿灭一个族群。
“今日母后同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说!明白吗?”
“儿臣明白!儿臣记下了!”
即便父帝再如何暴戾,可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先论父子,再论君臣。
既然父帝性子这般暴戾,那么妖界的事,也便只能由自己多多费心了。
“小乖之事,便由你自己处置吧!母后只能做到帮你暂时瞒着陛下了!其余旁的,还需你自己处理。”
“儿臣明白!只是,母后是如何得知小乖身份的呢?可是荔妹妹告诉您的?”
“正是!轩辕家的这个三姑娘啊!行事多令母后难以苟同,但既然你喜欢,本宫也便由着你去了!既然你都知道,此事是她告知本宫的,想来你也该知道,如何应对了!母后便不多做叮嘱了。”
毕竟子息早已成年,他该知道要怎么做!
她这个做母后的,有些事,不便插手,也懒得插手去管!
“多谢母后教诲,儿臣记下了!子息尚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去吧!”
……
转眼三百年后,妖宫之中盛传,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
白宸宫内,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太子殿下的喜事而忙碌时,某只可怜的小妖,却独自一猫躲在花瓶后面偷偷抹眼泪。
“小乖?小乖,你最爱吃的点心做好了!殿下吩咐给你送过来呢!”
抽噎了片刻,某乖忙自地上站起,擦了擦湿润的眼圈,探出了个小脑袋来。
“谢谢瓜瓤姐姐!放在那儿就好了……”
“你怎么了?这两日总是见你闷闷不乐的?呀!你哭啦?”
瞥见小乖那一双红肿的琥珀眼,欢颜忙将手中点心盘子放下,走了过去。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想家了……”
刚一开口,心中酸涩之意竟然更甚了。
转瞬间,泪水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要不,你去找殿下说说,让他放你回家吧!”
“没事,我没事的!瓜瓤姐姐,明日就是殿下大婚的日子了,你还是先去忙吧!不必管我!”
犹豫了片刻,轻抚过小乖的肩膀后,欢颜也只得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担心的朝殿外去了。
“也罢!那你别再哭了!吃点心吧!”
“嗯!”
直到殿内只剩下其自己时,某乖一张俏脸上又再次爬上了失落。
“喂!小乖乖?何事烦心啊?
”
熟悉的声音响起,某乖下意识皱紧了一对儿小眉毛,气呼呼的撅起嘴巴吼道:
“你这个死癞蛤蟆!不要老是来烦我!!!”
“这么凶?”
现身之后的悠蝉佯装害怕的向后仰了下身子,随即笑的一脸天花乱坠。
“喂!听说白狄睿要和轩辕荔成亲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与你何干?走远些!别烦我!!”
语毕,某乖便将脸扭到了一边去。
悠蝉却自然的走到了桌案前,拾起一块点心便往嘴巴里一塞,嚼的起劲。
“嗯!好吃!”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某蟾忙又自盘子里取了一块,递到了小乖的面前,“吃点儿吧!味道很棒的!”
“哎呀!你走开啦!你……”
刚打算伸手推开悠蝉递过来的糕点,小鼻子却在此刻忽然嗅到了悠蝉身上的味道。
愣愣的看了一眼悠蝉后,某乖忙抓着其袖口质问道:
“你去过白夜宫?还喝了白夜宫的酒?”
再次趴在其身上嗅了嗅后,某乖遂一脸笃定道:“你居然和白狄丘一同饮酒!你……”
“嘘——小声一点儿!我没有!”
“你撒谎!!你身上有白狄丘的味道!!”
“嘘——”
将嘴巴里剩余的一点儿点心嚼碎咽下后,悠蝉渐渐收敛了笑容,眼神游离道:
“你说的对!我的确去过白夜宫,但是……我并未同白狄丘一起饮酒,只不过是……趁着他练功时,在旁边偷学了几招而已,而后,趁其不备,顺便顺了坛酒……喝了……”
听完悠蝉的解释,某乖小眉毛一挑,半信半疑的睨着其半晌。
“好吧!姑且相信你吧!”自悠蝉手中接过点心,塞入自己嘴巴里后,某乖又再度含糊道:“我给你说哈!那个白狄丘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我们殿下可是死敌!你……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嗯!”
悠蝉心不在焉的应着,思绪却不禁飘向了一炷香前的事情上。
就在一炷香以前,他在妖宫之中乱窜,不料正待其自由闲逛之时,自己的隐形术忽然之间被人施法破除掉了。
那种感觉,令他猛地一惊,却在转身时,对上了白狄丘那可怕吓人的墨绿色眼眸。
原以为自己会与这妖界的二殿下打一架,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冷笑了两声,便道出,一早便注意到了自己。
而后他便被白狄丘请到了白夜宫中。
他本有心拒绝,但白狄丘却是自袖口之中,露出了一异兽的头来,引其前去。
一到了白夜宫后,白狄丘便命下属备了酒菜。
只上下瞥了他一眼,便知晓,他并非真身,而只是一个游魄而已。
两人席间对饮,白狄丘却忽然提议,让自己帮他夺下帝位,
作为交换条件,白狄丘愿意用碧莲盘,帮助其解除封印在乌龙窟中的真身。
要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他没理由拒绝。
可当他想到小乖时,还是犹豫了。
因为白狄丘要他助他夺下帝位,那么这其中最大的绊脚石,便是白狄睿这个太子储君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白狄睿被扳倒,小乖这个储君的妖从,也会被殃及。
白狄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忙宽慰其说,不会伤及无辜之人性命。
既然如此,他自是再无拒绝与其联手的理由了。
“喂!臭蛤蟆!想什么呢?那般出神?”
“没什么。”轻摇了摇头,悠蝉笑的一脸牵强。
但很快,当其意识到某乖之前所说的话时,忙黑着一张脸,伸出双手狠狠地掐起了某乖脸蛋两边的肉来,不断晃悠着。
“你说谁是臭蛤蟆呢?本王子是蟾蜍!最最高贵的蟾蜍王子!!!”
“疼疼疼——放手啊你!!!!”
被捏的实在有些难受了,某乖忙气恼着大吼了一声。
下一刻,整个寝殿便猛地摇晃了一下。
“白虎之啸?”
“你,你说什么呢?”
定了定神,揉着发痛的两腮,某乖一脸懵怔。
“难道你还不知道?”
这三百多年以来,每次悠蝉进入到白狄睿的寝殿,都得遁地而来,这傻丫头竟然还不知道,白狄睿为何会设下结界囚禁于她?
“知道什么啊?”
“白狄睿竟然没有告诉你?”
“什么嘛?”
低头对上某乖茫然的双眼,悠蝉忽一挑眉,笑的一脸神秘。
“你真想知道?”
“不说算了!本猫还不稀罕呢!”
一见悠蝉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某乖兀自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了一块糕点,便又吃了起来。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白狄睿为何将你囚禁起来吗?”
这也是某乖这三百多年以来,最最好奇的了。
不过有了王后赠予的穿云镜,她倒是不愁出不去,只是依照殿下的吩咐,她不得随意外出罢了。
“为何啊?”
转了转眼珠,悠蝉计上心来,倒是不着急言说了,打算先逗逗这小丫头再说。
“想知道啊?可以啊!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嘿嘿!”
“做梦!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大不了回头我去问殿下就是了!哼!”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某乖将手上最后一点儿糕点直接塞到了嘴巴里,顿时两边的腮帮子便了起来,样子可爱极了。
“真没劲!好吧!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太过惊讶啊!”
“嗯!”
迈步走到某乖面前,悠蝉遂一脸神秘的凑到其耳边,小声道:
“其实啊!你的真身乃是一只白虎,白狄睿……”
“噗——”
不等悠蝉讲完,某乖一口糕点沫沫便全都喷在了其刀削斧刻的俊脸上了。
随即某乖也跟着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喂!你……”
“咳咳——你,你说谁是白虎呢?咳咳咳!本猫可是正儿八经……猫爹猫娘亲生的小猫妖!”
某乖对于自己的品种的认知,那可是根深蒂固的!
猫就是猫!岂能是什么别的东西?
自袖子里抽出帕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碎屑,悠蝉忙一脸嫌弃的伸手幻化出火焰来,将那帕子原地燃烧殆尽了。
“你这小妖!还真是不识好歹!本王子好心告知于你,你竟然冲本王子的脸上吐糕点屑!实在无礼!”
“你骗人!我才不是什么白虎呢!本猫是猫!!是猫!!!”
叉腰怒呵一声,寝殿再次跟着晃动了起来,某乖差点一个没站稳,仰过身去。
幸得悠蝉及时出手,拉住了其衣袖,方才令其稳住了身形。
“你瞧!正因为你是白虎,一旦发怒大吼或是悲伤大哭,便会引得白虎之啸和白虎之泣!轻者屋舍坍塌,重者,可毁去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当然,这也是同你的年岁和修为息息相关滴!”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白虎之啸,白虎之泣的?我我我……我听不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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