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言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本朝并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而且顾大小姐作为女子之身,入大理寺就职,这对于她日后的名声,怕是有损。”
文乾帝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看着夏瑾言,眸中颇有深意。
好一会儿,才说道:“只是因为她是女子之身,不好破例,还是……言儿你另有心思?”
夏瑾言缓缓地跪了下去,“儿臣只是就事论事,父皇多虑了。”
“朕的几个儿子,就属你最像朕。说起来,这八皇子妃之位,也空了许久了,你的婚事再耽搁下去,外人就要说朕这个做父亲的不尽心了!”
夏瑾言微抬首,“儿臣心中已有所属,父皇不必担心。”
文乾帝大笑,摸着胡须,不住地点首。
“你向来有主张,朕不多问,不过你母妃那一关,怕是不好过。过几日,有个春宴,名门闺秀皆会出席,到时就要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夏瑾言眸中荡起笑意,“儿臣多谢父皇。”
说着,他便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过下瞬,文乾帝唇边的笑意便暗了几分,“还有一事。”
“武陵王,要回京了。”
说这话时,文乾帝的嗓音,冷到凝滞。
——
顾琦思一案了结后,于得水便将心思投到之前未破的两个案件之中。
他按照之前顾月轻所分析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京都的几家青楼上。
终于,在牺牲色相的情况下,他发现一家名为万花楼的青楼上。
但他前后去了几次,也没能发现实质性的东西,无奈之下,便只能求助于顾月轻。
恰好顾月轻这几日也闲着无事,便在用完午膳之后,女伴男装了一番,带着龙蛋蛋与云之一块儿出门了。
好不容易能出门,龙蛋蛋都快憋坏了。
可劲儿地将脖子往外探,无奈探几次都被顾月轻给摁了回去。
“蛋蛋,不要将脖子探出来,万一被人瞧见了,你要被抓过去做成标本的。”
一听这话,龙蛋蛋吓得是一个哆嗦,乖乖地便将脖子缩了回去。
顾月轻笑了笑,忽而余光瞟到了什么东西,朝着右手边的一个小摊子走了过去。
这小摊子上,摆放了形形色色的面具。
而顾月轻一眼就瞧见了一张银面具,简单大方,而且只有半面。
店家一见她喜欢,赶忙招揽生意道:“小公子的眼光可真是好,这张面具可是最后一张了,小公子看着可喜欢?”
顾月轻朝云之招了招手,云之立马便跟了过来。
她二话没说,便将面具扣在了云之的脸上。
其实在第一眼瞧见云之时,顾月轻便知晓,这是一个绝美地不像话的男人。
只是他的半边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生生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不过这张面具一戴,却在瞬间让他平添了神秘感。
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高挺的鼻梁,配上凉薄的唇瓣。
真是好看得没话说!
“多少银子?我买了。”
说着话,顾月轻便从钱袋里掏出了几锭碎银子。
云之显得很局促,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不……不用的轻轻……”
“合适的东西要配适合的人,有了这张面具,你便不需要每日以头发来遮脸了。”
闻言,云之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角,低垂着脑袋。
顾月轻捧住他的脸,让他抬起首来。
微微一笑,“云之,这世上真正美丽的事物,并非是一个人的外貌,你心思纯净,你的好,是他们都比不上的。”
在四目相交的刹那,顾月轻透过这双明净的眸子,恍惚感到了一种熟悉之意。
转瞬即逝,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万花楼。
顾月轻他们在离万花楼尚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在门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形。
一个是于得水,而另一个,却是九公主夏木犀。
只不过夏木犀今日亦是一身男装,此刻正抓着于得水的一只胳膊,一张小脸死命地往前凑。
而于得水则是十分嫌弃地想要将她给甩开,但她却像是块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老鸨,我和他是一道来的,到时银子一并算在他的头上哈!”
于得水一张俊脸黑如底锅。
作为尊贵的公主殿下,偷溜出宫跑到青楼来就算了,还抠到了家,将逛窑子的钱都推到他的头上来?
“九公……子,松手!”
夏木犀将小脸一抬,哼唧了声:“我放手你就该逃了,你以为我傻呀?”
于得水抽了抽唇角。
难道你很聪明吗?
正无奈之时,于得水的余光便瞧见了朝他们走来的顾月轻。
眸光不自觉地一亮,“顾……公子,你来了?”
闻言,夏木犀转首瞧过去,果真瞧见了顾月轻。
立马便松开了缠着于得水的手,转而蹦跶到顾月轻的身边,嫌弃地朝于得水吐了吐舌头,“这家伙抠门到家了,咱们不要理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于得水眼角一抽。
拜托,到底谁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
无力地扶额,于得水只能认命道:“老鸨,准备一间厢房。”<igsrc=&039;/iage/7863/340058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