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连决却是个没有实体,不知何物的色鬼一枚。
顾月轻的脑回路的确异于常人,但也没有发达到,能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的程度!
“可是,这怎么可能……”
即便面前的男人,顶着云之的脸,说的却是只有连决才会说的话,但顾月轻在心里,还是无法相信。
“西魏战神,武陵王的姓氏,娘子可知晓?”
闻言,顾月轻想了想,“武陵王乃是已故孝仁皇后的亲弟弟,本家姓连,后因战功赫赫,文乾帝亲自册封其为一品亲王,赐国姓,夏,故他名为夏连……决。”
最后一个字眼吐出口之时,顾月轻险先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夏连决,连决。
她怎么从未想过,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
“你真的是武陵王?那之前,你为何只是一个灵体?之前的那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像谜一般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搅乱了她的生活。
面对这个男人,顾月轻头一次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连决低笑着,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垂,“一个身中要害,被泡在河里三天三夜,心跳早已停止跳动的人,娘子你说,他能有几成几率复活?”
顾月轻一怔。
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已在她的耳畔缓缓补充着:“若他的身体里,没有我的一缕精魂,如今,站在娘子你面前的,便是一具尸体了。”
解释到这里,顾月轻大致已经明白了。
武陵王与连决,其实算是附属关系。
真正的武陵王早便已经命丧黄泉,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窝在顾月轻肩头的龙蛋蛋趁着空隙,欢快地扑向了连决,“爹爹我也要抱抱!”
被龙蛋蛋这么一搅和,顾月轻才算是真正地回过神来,挣了下,“你先放我下来。”
“娘子摘那么多杨梅,也不怕酸掉牙?”
在将顾月轻放下来的同时,他一伸手,便从顾月轻的怀中拿了一颗杨梅。
送进口中尝了尝,“味道不错,娘子若是喜欢,待会儿我让人送两车到相府。”
顾月轻勉强接受连决便是武陵王的现实,一听他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堂堂西魏战神,忽然往丞相府送杨梅,一送还是两大车,你是想吓死他们,还是想坑死我?”
连决却是笑出了声来,“娘子何时,也会在意世俗的眼光?”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将整个天下送给你,也无人敢说个不字。”
这该是有多么狂妄的话?
但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吐出,却又是那样地自然而然。
似乎只要是他说出的,便绝对有能力做到。
不止因为他是武陵王,更因为,他是连决。
像迷一般神秘的男人!
顾月轻无法忽视,在他说出这番话之时,她的心口微微地发软,似是发酵一般,涨涨的,却并不难受。
“在外头你不要叫我娘子,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个称呼,顾月轻一开始是很排斥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不知在何时,已渐渐地习惯了。
连决低低笑着,“好,轻轻。”
这一声‘轻轻’,唤得那样地自然而然。
让顾月轻恍惚之间,忆起云之。
可连决与云之,是同一个人。
她心中这般想着,语调却是在不由自主中柔和了下来,“你身上的伤,无碍了?”
“只是一点儿小伤,我的身边有不错的大夫,休养几日便会好了。不过……轻轻你这是,在担心我?”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月轻非但没有否认,还非常干脆地应下:“是呀,你是救我才受了伤,我很担心你。”
男人凉薄的唇角,飞扬起一抹不可忽略的笑弧。
恍若镀了层金光般,晃眼地令人挪不开视线。
他长臂一伸,便将顾月轻带入了怀中,微垂下首,凉薄的气息扑散在顾月轻的耳畔,“待我将王府上下安顿好了,便来接你。”
住进武陵王府?
相比丞相府,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行,我会付你租金,便当是我暂时租住在武陵王府,不过租金不要太贵,毕竟我现下还没有收入来源……”
顾月轻说得头头是道,但在下瞬,腰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她本就怕痒,被这么措不及防地一捏,小脸顿时一白,“连决你手抽抽了,拧我作何?”
“暂时……租住?轻轻,我说的接,是以武陵王妃的身份,昭告天下,光明正大地将你迎娶入府。”
在顾月轻怔住之时,他的薄唇缓缓挪至她的额首,清浅的话音飘来:“轻轻,你可知,为何外界会传言,武陵王铁腕无情,不近女色?”
有一个念头,如擦枪走火般地在顾月轻的脑中一闪而过。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成为我的女人。轻轻,武陵王妃之位,空得太久了,不要拒绝我,好吗?”
空气在刹那间似是凝滞了般。
顾月轻满目所见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容颜,甚至地,她的每一下呼吸,都融合了他的呼吸。<igsrc=&039;/iage/7863/3400603webp&039;width=&039;900&039;><>